◎祖父的逝
凌乱的叶子黄透了,高原,还在等待远归的人。
等待一张远行的车票,穿过山脊,在夕阳的额上划过弧线,安静,影子落满夜色。
月亮苍苍,映着山阴的白雪,折断的辰光,挤压愁容,在祖父的呻吟中,灰朦。
四壁空空的房间,是祖父伸向我多次的手,再也触摸不到希望了,房檐上的燕巢有来自上天的挽留。
偏方治大病,苦的是,我们不知祖父的病种,昏迷的石头,扩散着霞天,贫困的村庄,惊起奔腾的野马。
父亲锯开陈旧的衣柜,装殓祖父的一生,那时,我举着花幡,行进在悲凉的西北。
◎父亲的病
把亲情装进背包,装进所有夙愿,登上去远方的火车。
一次大病花掉15年的薪水,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脚印。
眼泪在眼圈里游着,一朵浪花翻过所有,咬一下牙根,这没有什么。
我突然感觉,自己小的在一双遗弃的鞋子里,低下头,不再看过往的行人。
马路收集我的眼神,收集了作为一个贫困公务员的岁月。
父亲去了,我拍着自己疼痛的心脏,落寞从风上传来,无法躲避,困惑的风和我都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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