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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烟斗(外一章)
文/王国良
世上有三只著名的烟斗,斯大林的,丘吉尔的,再就是爷爷的。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代。各据一方,形成犄角,并把男人味塞进烟斗,
吧嗒一口,星星就亮了。
所不同的是,爷爷的烟斗,也叫烟袋,铜锅玉嘴,烟袋杆用的是王八骨头。
组合在一起,长不足一米,却是爷爷形影不离的伙伴,也是爷爷打抱不平的兵器。
邻村的恶霸丁大巴掌,伪满警擦于大个子,东瀛的小日本纠夫队长,
就被烟袋索要过门牙或小命。爷爷还用烟袋敲打过我,敲打过当老师的父亲,
我是因为贪玩,他是因为贪杯。
爷爷后来把烟戒了,可烟袋还别在腰间,就像一根鞭子,随时要抽向人间的丑恶。
后来爷爷带着烟袋走了,走进一座像烟斗的大山,听说自他进山,再没人听到野狼的嚎叫。
《老规矩》
故乡还活在老规矩里,古色古香的说道,约定俗成的老礼,像陈年小烧,
沉淀为小村的土著文化,析出岁月沉香。
新婚仪式上新娘怀抱的斧子,劈开来日的路障,直奔幸福山门;
婴儿的百岁庆典,挂上一串葫芦,串起一生鸿福厚禄的梦想,
点燃一个家族大富大贵的渴望;正月十五挂灯,大年初一走亲访友,
都写进了没有文字的宝典四合礼拜年;八个菜请客成为相传百载,
无人篡改的古训。66岁生日,80岁大寿,自酿了一坛坛不饮自醉的祝词,
被儿孙兑入无边的虔诚,邀请全村老少,同上苍碰杯,
与孝心痛饮,定格了小村纯朴厚道的表情。
老规矩像瓶粘合剂,在每个节点,让邻里放下锄头、秤杆和往日的误解
挺起腰板,端坐同一张八仙桌旁,或谋划长远,或举杯尽欢,拉近了
篱笆墙的影子,唤醒沉睡的亲情,微醺中,各自领回满天摇晃的星星,期待下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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