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里的青草不在丰台的泸沟桥下,不在南五里店的铁轨旁。
她还在双河村,还在我童梦生根的山坡上。
我不在那里,生的音响谁在开启?小蚂蚁么,蟋蟀么?
这幼年时的玩伴们啊,我竟不能再亲近!
我的心坚守着寂寥,在世俗的圈子里畏缩。
缄默的嘴唇忧疑着。文子与文字的游戏还在继续。
故土的青草早我一步,觉出九月的心情要凉了。她和我一样观望着秋。
在繁华的末端,她不像我,她不惧怕倒进阴暗。阴暗拘束不了她。
秋与冬的打压,打压不尽她和春光相吸的灵犀。
这灵犀我也有,另一端是我恋上的春光,春光般温暖的诗魂。
青草,她在我多年前躺在她身上时,就听我说起我恋着的诗魂。
我眼里的青草,看淡枯荣。她的姿色依然如故。她依然要做回白居易眼里的原上草。
轮回,不间歇地轮回着。
这瞬间,她还是青青的草,乐天的草,知命的草。
下一个瞬间,她将是变灰的草。但还是乐天的草,知命的草。
在她某个轮回的季节,我对她说过,我也有心做青草。
青草,我要做灵感土壤上生长着的青草。
我要喊在词汇里跳跃着的千里马,真诚地填饱他幸运的肚肠。
我眼里的青草,不会抵达我的眼前。而我该是青草的影子,行走在在京城干燥的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