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安皋闲人 于 2017-3-12 20:48 编辑
不是真理,也不是呓语。
这是,三月里黄河滩上沙洲中我撵着黄风跑了一个上午后的
叹息。和羞愧。
那时候正有一直黄鼠狼从灌木丛中跳出来。翘首而狼顾,呲牙似猎虎。羊群一瞬间惊诧惊骇惊惧,沙尘骤生,四蹄生烟。我仿佛听到了杀伐之声,哒哒,哒哒哒……
羞辱如此不堪,
藐视如此淋漓,
对比如此巨大。
等等。
它们。怎么旋起一团空心的圆?怎么每一只都颤栗着相似无助的胆?怎么除了毫无意义的奔跑完全看不懂那嘴脸的鼠假狼威?
它们,原来在逃跑。逃无可逃,逃且逃中,逃而不断。
我大喝一声:好个贼子!
黄鼠狼瞄我一眼,撇了撇嘴。
追击开始。追伐启程。
椭圆形的沙洲。一个人与一只小兽的较量。胜券似乎在握,胜负绝对意外。哦,那些羊
那些硕大的仁慈的纯粹的羊啊
左拥右挤,黄鼠狼到哪里它们就团在哪里。
老天,我一下子成了一只黄鼠狼领着的羊群的
敌人。
只有撤退,撇下,走开。
从容地度到羊群最前列,黄鼠狼玉树临风。
羊群临河临风。它们竟保持了黄鼠狼示范的站姿、朝向和从头到尾的肃正。
还能怎么样呢?!
让古旧老河认领滑稽,让清白羊群啃噬乱像,让一只懂得羊群逻辑的黄鼠狼统领得意,
和 一个好事者的狼狈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