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锡民
在去法国的飞机上，读到了诗人若瑜发表在《星星诗刊》上的一首诗，题目是“酝酿，紫……”，用心揣摩这首诗，感觉有一团紫气在胸中被诱导，我不得不微调行程，奔赴紫烟袅袅的薰衣草现场。
置身在法国薰衣草的海洋里，闭目酝酿，紫气环绕，此刻，客观的紫与主观酝酿的紫相互渗透，我在想，或许酝酿是需要条件的，高级与低级动物酝酿的境界也会有差别，在一棵树下静静发呆，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在月光映照的床上深呼吸，人的酝酿环境无疑是恬静凉爽的，紫也是高级动物的最高追求；低等动物或生物，则需要高温高热下的酝酿，譬如对虾、螃蟹，它们需要滚沸的环境，且一旦酝酿到红就会停止不前，一紫一红，说明酝酿确有高下之分。
“堆积的阳光/草香，露珠，谁酿造一口醉人的空气/遍野的薰衣草，像是爱情在蔓延/尘埃涤静，多么纯净的美！”就诗而言，良与优的区别是前者是技巧的，有明显的雕琢痕迹；后者是生态的，自然流泻的，润物细无声的。从这个角度观察若瑜的《酝酿，紫……》，满目的紫伴随着扑鼻的薰衣草香，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天边的绿，吐气的蓝，桃花的红……，它们与紫相伴并共同构成爱情的彩虹，显然，这是一首风雨过后雾霾尽散的小诗，初读清风扑面，再读香气袭人。“这些紫色水晶光芒四射，花的语言/听/爱情最初的呼吸与心跳/每一朵都有一个安静苦涩的灵魂”，正是因为紫是终极酝酿，酝酿过程才充满煎熬，道路泥泞，荆棘丛生，眼看暴雨来临，爱情的井盖或被人盗走了……
我来到一望无际的薰衣草滩，恍如掉进浪漫的紫色陷阱，浑身立刻布满紫色伤口。
“爱上，或错过/深爱的人在紫色小花朵的路上/越千年时光打马归来”，纯粹的紫色是沉静的思念，诗人远远看见那个打马归来的人，幸福的脚却迈不动一步，为什么天空的眼窝这样深陷，这蓝色的忧伤，青山遮不住……，“我将潜心修炼/永恒等待/直至你采摘之手赋予我生命的欢愉……”，如果说两情相悦是缘分，那么不对称的爱只能划归心理活动的范畴，于是越得不到就越美好，等待吧，等待回收一盆泼出去的硫酸，紫气蒸腾，心田上已青一块紫一块……
2017年5月21日
附若瑜《酝酿，紫……》
文/若瑜
无数的深紫浅紫，以及无数的忧伤
在六月，普罗旺斯盛开
堆积的阳光，草香，露珠，谁酿造一口醉人的空气
遍野的薰衣草，像是爱情在蔓延
尘埃涤静
多么纯净的美！
这些紫色水晶光芒四射，花的语言
听，
爱情最初的呼吸与心跳
每一朵花都有一个安静苦涩的灵魂
爱上，或错过，
深爱的人在紫色小花朵的路上，越千年时光打马归来
“我潜心修炼
永恒等待，
直至你采摘之手赋予我生命欢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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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21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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