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再次回头》
文 翔鹰
春天再次回头,我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妈妈,一边拧劲搓麻绳,一边散去劲道合拢麻绳。
我看见妈妈坐在大铁盆前,一手拿着苞谷棒,一手来回搓动。
妈妈还将一捆捆稻草,搓成悠长悠长的草绳,用它再去捆稻子或麦子。
妈妈低着头,用心地纳着鞋底,千层百层。
时不时用针,在头皮上划一下,日子就被拨弄的更亮一些。
我还看见妈妈那些,红红绿绿的,压箱底的绣花线。
就像珍藏她最初的,少女的春天一样,她把它们视若珍宝。
妈妈没有时间绣花,妈妈说绣花是个细活,要有一双灵巧水嫩的手。
除了浆补,妈妈还要扛起刨除,犁耙。
还要负责把一个家的灶火,烧旺,还要扫除一切边边角角里的灰尘。
还要紧握镰刀,收割一茬茬,辛苦种植的庄稼。
妈妈最静的时候,就是坐在院子里,干这些春播前的活计。
妈妈的手,比一块磨石还糙,还僵。
她已握不住,一枚绣花针的精细,小巧。
春天再次回头,草长莺飞,妈妈此刻坐在在安逸的山头,如佛。
脚下有良田万顷,有灌溉良田的水库,碧波荡漾。
微风起处,有淅淅索索的清音,是笑是光是暖。
我看见妈妈低吟浅笑,一手拈花,一手握针。
翻飞的手指间,绿意盈盈,花红盛放。
就连,那一池含苞欲放的清荷,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暗香。
妈妈终于打开珍藏许久的荷包,释放香囊里,无尽的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