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恐怖》
红尘的奢恋,尽是无耻。
是的,人间已经失格,我没有资格脸红,仍是行尸走肉。
被瘟疫感染的人心泛黑了,
比黑锅底还黑,装满了成千上万只乌鸦,
在冒充喜鹊,起先只有九只,后来只剩下两只,
在玩双飞,玩起爱恋,在说:“不想死”。
也逼迫我换个活法,拜乌鸦为师,
也胡作非为一把儿,交出月亮的初夜,
就像是青铜鼎中的死灰。
我一个人在天亮之前大哭,
让乌鸦在内心插钉子,丢下了人的宿命,
又与黑暗结合,浑身漆黑起来。
或关乎某个庙堂,在以一种原始的姿势撩开妙善的裙摆,
像一个被强奸的传说在说:“时空盛开着两朵莲花”。
老天也搞起了未婚先孕,
念起了道济尼姑的小名,
在说:“人间哪有正邪之分,好死不如赖活着”。
还是赖在潘多拉的盒子里耍无赖,
又想做人,又想做魔鬼,
还在隐瞒什么?
2020/2/11
《二月的灾难》
是啊,活过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
赶着生,也赶着死吧,
戴上口罩,捂上一张不说真话的嘴巴,
且在想,魔鬼在哪儿?
是的,雷神山医院的人把命押在武汉,生死不顾,人呢?
深圳沙井的一条街丢满了人间弃物,人呢?
杭州人仿佛在把死亡当成羞耻的事,
让日本人朗诵起唐诗宋词,
夜读起临安城一千三百年前的凶年纪事……
以色列人站在哭墙下祈祷,
吹响了一支牛角号,悲戚是这么一致,
多瑙河边的60双铁鞋,告诉布达佩斯遇难的人们仍站在河边,
在说:“有许多人死去了”。
切尔诺贝利欠下真理的债,
在一座空城中留下一个死亡的地址,
刚刚飘荡起一大群孤魂野鬼,刚刚在前尘死过一次,
死亡的姓名数也数不清。
是的,我的意识还没有被完全清空,
还在二月的灾难中记录一个真相,活像是魔鬼的人质,
活在肖申克一般的人间地狱,
活成了一个凡人,一直都是。
20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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