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叫》
它从高处鸟瞰我,明显处于优势
它的房子芬芳而轻巧。浓荫深处
它的王国辽阔多汁
我无意久居。这片干净的树林
适合抒情,或谈一谈《简爱》
但我是一个人
午后的寂静令人满意
我坐在它家廊下
看阳光穿过它的窗户呈现迷人侧脸
仿佛折断的往事,又一次被深深打动
我说,“嘿,罗切斯特。您好。您不必认识我
我刚好路过而已。”
它点点头,发出一阵愉悦的鸣叫
《树叶》
轻而又轻。拉住数倍于自己的山
跑。以掌声击败水声,在高处
用一种丝绸的温和
给鸟群房子。无家可归的人
有所皈依
每一件羊皮袄,都覆盖一小块土地
抱住它,就是抱住粮食
就是在棉被里
做轻而又轻的梦
《旧钥匙》-
还有骨头可以支撑
还有木质大门
星灯,灯下安静的身影
蓄积的月色锻造
银器,发出的声响
像一把胡琴,慢慢地
唱出一座城和城里军队
是一位将军,站在雪野
召回他的白马
《那个夜晚》
也可能是任何夜晚。她坐着
长廊干净,木槿散发香气
街角,汽车尾灯一闪而过
恍惚就到了对岸
年轻的女人带着她跳格子
她有一张相同的脸
-《小满》-
我到山里进香。空山不空
菩萨们不接客,不承香
小满,我突然想你
山庙前凤溪水又深又绿
节气到了,它们的身体明显变胖
鸟声隔开水岸
很多物事开始灌浆。开始伸出向上的手臂
爬上山道,有人告诉我麦娘下来了
我立在崖壁。看众人抬着一副棺板
下山总是更难,小满,你的样子没变
还是少年眼里的女孩
如果虚幻是我写作方式的另一种呈现
小满,在菩萨面前
我写下的每一句都百口莫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