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略了年纪,忽略了到达的方式,我就是叉着腰站在山坡上,看一个人做梦是多么费劲而且难受。很重要的季节因素在这里已被遗忘,还有曾经认识不认识的有过一面之交一顿饭之交的熟人。那个山坡大约也是花了很长时间很多脑筋才可以伫立的,站在那里好像就是为了达到肩一身风雨的欲望,现在,我正在尝试坚持——没有因为翻身而转换镜头。
如果真的要苛求,以往那些日子实在是有很多是虚度的,残酷的是,现在我还在虚度我可怜的宝贵的剩下不多的日子(其实做梦还算是有内容的);滑稽的是我没有尝试去改变,且还在为继续这样的生活找一些自以为“无欲”的借口。
那么,现在我且是在梦中么?
固执地认为身边就是有一条河——无数条汇聚在一起也是那么平缓而迟疑。刚刚迈的是哪一条腿?你还记得吗?你看,这就是细节,生活的真实。
那么,你要小心。看清楚细节里的变化。
三月,江南的三月,是一个故事繁盛所需要的春天。那些坟茔上的碧草随着纸幡在三月开始守候,它们起伏的身姿嫣然就像是(就是)我身边的一条河。我徜徉在我的想象里,给某一片颜色的情感命名,虚妄,也许是一直的欺骗,这样的痛楚算不算是驿站之一呢?
路还在那,河流也在。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陪着我感受一样的悲伤,我是不是可以更沉重一些,而不是对自己这样诙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