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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误读的路上远行》
——以李荣的《隧道之诗》为例
文/囚肉
杜甫先师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么,特别是作为现代诗读者也应有如此抱负。而这首《燧道之诗》鲜明的隐喻性无疑给读者更大的想像、再创造空间。“隐喻,宣告了平庸、简单、习惯的写作的终结”,同时,也宣告了读诗寻求惟一答案的答卷式解读的失败。既然他们那样“说”,我为何不能这样“说”呢?
李荣的这首《隧道之诗》通篇读下来,我把它定性为一首情诗,而且很“色情”。
先来看“我”的“第一次”。很明确,后悔,且“‘肠子都悔青了’”。(我认为写诗这种熟语要慎用,如果不能赋予其新的内涵的话。)为什么呢?不得而知。但从“我”的“第二次”“穿过”时所想的,我们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是出身、门第的悬殊造成的。可能由于“我们”像梁山伯祝英台一样,不顾家人的反对,世俗的偏见,硬要走到一起而带来不尽的麻烦与困扰。同时,也正因为“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我”反倒释然了:让“门当户对”见鬼去吧,命运撑握在我们手中,“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我们”要抓住“我们”的幸福。从“我”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穿过隧道”,显然也能看出对方也是确实出于真情,虽然诗中没有明说。所以才有“第三次”,当然这是虚指。
不就是做爱吗,男欢女爱有什么错。而且“我们”为爱而做爱,“把河东的营盘路与河西的咸嘉湖路连在了一起”,结为秦晋之好,是不是更纯粹?!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真正的爱情吗!仿佛是老天注定,“我们”“像一对失散多年的亲人”又再次相遇,“我们”要珍惜这份缘,“握紧的手再也不愿松开”,永不分离。到此“我”彻底放开了,达到“高潮”——从原先的后悔、犹疑到现在的“我们”的坚决。
如果把诗中的“隧道”置换成“阴道”,其它文字作相应的调整,这首诗的主旨就完全明朗了。但这样做就使这首诗失去了诗性,就有点向“下半身”靠近了。(在此无意贬低“下半身”,其作为一种诗坛局部“风潮”过去久矣。我想作为一个诗人,就其本性是不会再去跟风的。)还有一点,如果作者不用“隧道”这一暗喻喻体而直接用“阴道”,那就把这首诗写实了,写“死”了。但作为读者,我完全可以这样读,就如大家都有各自不同的读法一样。不管我的这种解读是不是符合作者的本意,这都无关紧要。读者不是被动的接受者,而是甚至可以说是与诗作者同等重要的诗的创造者,这是读者的权力,连原诗作者本人也无权干涉,这样的诗读者才是真正的诗读者,是诗读者的本质属性。也正因为一个诗歌文本有了多种解读的可能性,才真正显示出一首诗的艺术价值所在。
2013、8、25
附:《隧道之诗》
李荣
“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我第一次穿过隧道时想到的一句话
“我们都来自不同的隧道
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这是我第二次穿过隧道时所想到的
现在,再穿过隧道时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它不过就是一条隧道,不过就是
把河东的营盘路与河西的咸嘉湖路
连在了一起,像一对失散多年的亲人
握紧的手再也不愿松开
2013-6-3 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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