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民生 于 2013-10-29 18:37 编辑
<批斗地主婆>
那次批斗的,是一位地主婆,六十多岁,佝偻着背.头发蓬松得好像更方便揪着批斗.
那时少不更事,也不知她犯了啥罪?反正她是地主婆,还曾剥削过我家两升米.
其实从雷锋到我们那代,对地主婆,谁不恨之人骨.围观的,恨不得拳打脚踢,治保主任都拦不住.
那时我也抬起五岁的脚,可我却被她凶恶的眼睛吓住.
那晚我高烧不退,整夜说着胡话.母亲说,是地主婆害的.
《好羡慕地主崽》
那年月,电影下乡,可在自家门坪看,摸黑到邻村看,还可翻山越岭、穿山过坳到十华里的大坪农业中学看。整个童年 都是
追着电影转的。
可看了多少场?片名、内容是啥?如今却模糊了。倒是放完后,嘹亮的喇叭播出的扛电机、屏幕的名单:中古和福星妈让我 记得一清二楚。都是地主崽。
那时好羡慕他们天天有电影看。
《偷蔗的阿朱古》
那年月,盗窃的,怎就那么多?偷鸡的、摸狗的、偷蔗的、偷青菜的。革委会 一定忙不过,就叫其自个儿游村批斗。
我亲眼目睹过邻居阿朱古,背着三棵蔗,身前挂着牌子,不用说也知道偷了人家三棵蔗。
可他还是忏悔、喃喃自语,说到罪恶处,还 自个儿抽耳光,仿佛我是上帝,是他的救世主。
乐得我整个童年美滋滋,打过我屁股的阿朱古,或许也怕我趁机打击报复。
<狗日的批斗会>
这狗日的,因为挨饿,就偷了邻村的三根蔗。谁知却连累了他富农阶级的父亲。
连夜被绑到大队部,第二天还五花大绑,押到 十里外的公社批斗。
同伙的我,幸好农民出身,才免遭批斗。那年头,九岁的我们,哪知道这狗屁阶级论。
可此后 每听到锣鼓喧天的批斗会,就胆战心惊,这狗日的批斗会,谁知,竟害得我 终生不敢拿群众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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