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对父母的感恩之心,背上母亲的千斤眼泪以及万斤叮咛,刻下父亲扭过头去挥手的决绝的画面,上路,独自远行。
我来自泥土,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泥土的芬芳。
可是我要去的是远方,是繁华又陌生的城市,我将如何把刺眼的模样和刺鼻的味道融入时尚而不被人扫地出门?
我住在天桥下,正好学习红绿灯的潜规则,这样不至于让我莫名其妙的死在车水马龙的大街。
我住进十元旅店,试着摸进夜晚的心脏,让自己直立起来像个人样。夜色很好,可以伪装我的模样,不会轻易被人识破我见光就死的真相。
我在五元一晚的投影厅里,看荧幕上贵族的浪漫温馨,以此来温暖冰冷的漫漫长夜。
我啃完面包,开始穿梭于各种渠道,揣摩夜色下纸醉金迷的暗道,我需要破译机关以此让自己安全让自己能得以生。
我混迹于各种场所,研究学习笑里藏刀,并借以运用。不能大意,一旦出现漏洞,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要像蝶一样破茧而出,甩掉丑陋的蛹,翩翩成世间最美丽的精灵。
母亲教我说的话太粗糙。我必须重新学会说两种话:“人话和鬼话。”他们说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要把粗犷的嗓子修练成人间最动听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在天上地下来去自由,在万物掌声雷动的舞台上精彩万分的表演。
世间有着一件华丽的外衣,我需要在幕后苦练千年,或许才可以找到它。
我常常力不从心,感到危机四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以至草木皆兵。
这个所谓的人间天堂,原来是这般的让人想要逃。
尝尽了人世百般滋味,最初的梦想成为最后的泡沫。
我成了一只猫,渴望温暖,却拒绝靠近,习惯一个人,却又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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