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赵目珍 于 2014-5-27 10:48 编辑
读杨林《雾夜》
《雾夜》
杨林
春天里,万物再次赋予了想象。
静默。
漱洗后平躺在床上,
汽车时而呼啸而过,尾音将我掀起波澜,
捡拾陈年旧事。
窗外,雾透过街灯弥漫进来,
描述一个长夜如何笼罩,与破裂。
痛已经痛过,雾也就自然愈合,或散去,
只剩下自己。
将各种片段与假设都梳理一遍,
我终于累了,任黑夜完全淹没,
进入梦中,迷雾。
【赵目珍(北残)读诗】
陈仲义先生曾经把“隐喻”和“意象”分别比喻为诗歌的“生命”和“布满全身的筋肉”,可见二者对于诗之为诗的重要性所在。杨林的《雾夜》是一首暗含隐喻的小诗,其间意象的脉动关涉到诗人情感意识的变化,同时展现出诗歌的深、表层结构。诗歌中的部分意念存在着跳跃,这使得整首诗歌显得张弛有度,隐显平衡,诗语的张力也因此彰显。
诗以“雾夜”命题,其意象中心则即在此。“夜”耀示时间,“雾”耀示情境。“夜”可浅可深,“雾”可动可静,而诗人之思想亦随之冲突与消解。诗的首句为引题之用,不仅宣示这“雾夜”为春之夜,同时意在表征诗的结撰乃是在“万物再次赋予想象”的基础上的蛰生。这是诗的第一层。第二层,从“静默”始,至“破裂”终,由“雾”的氤氲笼罩与虚幻缥缈导出诗人情愫的无秩序性的被驱动,而诗的第三层也由此展开(从“痛已经痛过”至结尾)。就诗意而言,诗歌的内核无疑在有“隐”的第三层,而结二句尤为诗内核的重中之重。在此重心中,“夜”与“雾”同时出现,亦在此浑融。“迷雾”一语张力具足,由此而来的通感、镜像感也得以幻化。法国象征派大师瓦莱里曾经说,“作诗的目的就是注意使诗意从死灰里复燃”,此诗的结局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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