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香雪婉儿 于 2015-8-2 19:26 编辑
《那年,那月。我们曾经的清华梦》---彼岸丛林作品阅读欣赏
文/香雪婉儿
诗人彼岸丛林是个不太招人喜欢的家伙。他总是用病怏怏的口吻唠唠叨叨地在你眼前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甸儿的废话。尽管那些话听起来让人感觉他还是瞒有些藏不住的学问。他那有些无赖和猥琐的慢腔长调就像他读起来毫无美感的所谓“诗小说”一样,曾几度令我生厌。但作为一个自认为认真负责的诗歌编辑,我还是以东北人特有的幽默不厌其烦地和他周旋,我也没想到,这样的“孽缘”竟然会催生一篇评论的诞生,我真有点信命了。
当然,我现在已经并不讨厌也开始习惯接受这样一个慢慢腾腾的诗人成为我的朋友。尤其是看到这首诗以后,他说他只用了三分钟就完成了这首诗,并流了泪。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样一个看起来已经被岁月折磨得柔若无骨的男人,他的泪应该是早已经干涸了吧?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愫使然?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他的灵魂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种陶洗和粹炼?而使得一首诗在那么多诗赛 作品中感动读者,木秀于林呢?我开始沉思。
这首诗的文字简单,而且毫无悬念。就像是一件不修边幅的粗布长衫,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暖。而这样的一种暖,当你恰巧也遇到寒冷天气,会尤为显现它的重要。这种“天气”的出现,应该是在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人民生活水平虽然在逐年提高,但仍然有许多未能及时完善的制度差强人意。比如诗文中提到的高考,就曾在一段时间里困扰着一代人的梦想。许多家境贫寒的孩子因交不起学费上不起学是那个年代不争的事实。所以,这首诗中出现的“你爸蒙头,哭到天亮”的情况,会在曾经经历,或是曾经目睹的人心中,产生强烈的共鸣,那年,那月,那失之交臂的清华梦,也许是那些人,今生都不能了却的伤痛吧?
了解了这一层写作背景,这首诗的肌理就更加的清晰可遁。他用简洁直白的语调,来完成与诗歌主题,思想的完美对接。这首诗的声音,就是农民的声音,是一个担着粪担做活的老父亲对现实生活所面临的窘境无助的最直接的心理呈现。它把一个饱含着父亲的疼爱和对困顿生活的无望的农民形象通过一样纯粹,质朴,的诗性展现得恰如其分。用一种近乎无声的表达,展演了一场最为炙烈和坚实的父子深情。那种近乎于绝望的隐忍,给人带来的是欲哭无泪的纠结和酸楚。
【父与子】
文/彼岸丛林
儿子跟父亲说
我要考去了
父亲哼了一声
父亲在田埂上挑着粪担
儿子凑上前,说
我考回来了
父亲又哼了一声
儿子将通知书交给父亲
父亲将通知书放在了桌几上
低头喝他的酒
儿子打开通知书
给父亲指着“清华大学”四个字
父亲放下酒杯上了床
第二天,母亲跟儿子说
你爸蒙头
哭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