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诗,是一株繁荣的花树
文 / 阿罗
诗,是一株繁荣的花树,一半深埋在痛苦的土壤里挣扎,一半
沐浴在欢乐的阳光中起舞。诗,是插在快乐与苦痛的夹缝中的人
类灵魂的一面旗帜,飘扬的尽是自由的企盼与灵动洒脱。诗,是散
落在时光里的花粉,在漫漫的岁月河流中,经过了诗人灵魂的采
集和思想的酿造,最终成了散发着迷人的光阴味道的蜜汁,让每
一个快乐的人从中嗅到生命的香甜,让每一个失意的人在短短的
字里行间看见一个微小而真实的自己。
其实,诗并不像一般人认为的那样空幻虚渺而毫无根基,也
不似有些人想象的那样高深迷离而不可驾控,诗的本质就来源于
现实世界的一草一木,来源于每个人的言语行举,来源于悲喜离
合、点点滴滴。只是对于诗人而言,他们比一般人多了一颗善于洞
悉的双眼和精于琢磨的思维,现实世界里那些在常人眼里普通的
不能再普通的事物,在诗人的雕琢之下成为让人殷羡的精神之
花。而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那颗诗人之心,它就像一台精神的加
工机械,把生活中那些零碎的片段、那些被人们抛弃的最细微的
情感,在思想的世界里锻造成为最崇高的艺术殿堂。让人们只能· 2 ·
远远观望它的美丽与圣洁。
而这颗诗人之心,必将经受时光的淘洗与世事的打磨,在尝
尽人世悲欢离合之后,才能焕发出与众不同的光芒。所以,诗是人
间快乐与苦痛交杂的结果,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在不断的
角色变换和现实处境转移的对比中存在,苦难的锻炼和快乐的滋
润缺一不可,心中只有苦痛的人是不会写出好诗的,同样心中只
有快乐的人也是无法写出能融化读者心灵的作品。而在这两者中
间,苦痛是诗最原始的营养成分,是它驱动着诗人用文字的形式
让精神绽放出最繁荣的花朵——在苦痛中的人对苦痛的挣脱和
在快乐中的人对苦痛的抵御。在这种挣扎和抵御之中,诗人的意
识会竭尽全力的摆脱与寻觅,必然驱动思想的无边无际蔓延,就
会促使思维不断扩张领地,思想的体验空间被无形地撑大到了无
法想象的地步,最终诗人的意识便能延伸到别人去不了的地方,
也因此,在诗人的世界里,他们饱受着最极限的苦痛,同时也享受
着最极限的幸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功的诗能绽放出最迷
人的力量。当诗人消极的时候,他是这世间最孤独无助、最无辜最
可怜的人;当诗人乐观的时候,他又是这世上最幸福骄傲、甚至傲
慢不可一世的巨人。无论是哪一种精神情怀,作为一个读者,都会
被文字里潜藏的巨大力量席卷进去,迷恋在诗人的那种情愫中不
能自拔。
无论是读诗还是写诗都是如此,诗来源于诗人对世界最深入
的体验和觉悟,对诗的欣赏也需要读者的心灵有足够的沉淀,只
有快乐的人不会懂得诗的真正内涵,只有痛苦的人也抓不到诗带
给人的那种真正的美的体验。· 3 ·
写诗是一种倾诉,读诗是一种聆听。
诗人从来都不擅长于言语的诉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
在文字的表达上驾轻就熟游刃有余,才让他们比那些善于滔滔不
绝的倾吐的人多一种独特而安静的倾诉方式。他们的那些诗意的
吐露并不一定要立刻让人知道,而是在白色纸张或者虚拟空间媒
体上留下永恒的印记,最终有人会在岁月的灰烬里发掘出来,绽
放出依旧如初的光泽,这种倾诉会成为恒久的存在,不像那些不
经意的言语一样随风而散,再也无处寻觅。
读诗是一种惬意的聆听,这种聆听从来不是被要求或强迫的
接纳,而是一种主动的享受和灵魂的相融,它恰好与诗人的倾诉
形成对接,默然之中写诗的人与读诗的人成了跨越时空的精神共
享者,同时,这种倾听能让诗人的精神得以承袭和发扬,文字的精
华会在读者的意识中生根发芽,成长成为新生的更为伟大的事
物,也包括新的诗人,每一个写诗的人都是从读诗开始。
《聆听或倾诉》是一本册载着许多诗人真诚情愫的寄托和深
刻人生的体悟的诗集,这里面的每一首诗都是一个欢乐或忧伤的
故事,每一个文字都是诗人的情感在时光的磨砺中沉淀出来的最
厚重的音韵。这些散发着岁月陈香的言语,正是诗人们对这个世
界最真诚的倾诉,他们渴望有人去倾听他们内心的声音,期盼着
有人能读懂他们内心的故事,而在这个世界上又有那么多的人希
望走进另一个人的灵魂中去,去寻觅精神的伴侣,这本书正好成
了诗人与读者最便捷的桥梁,让精神的缺憾得以圆满,使思想的
寄盼得以收获,使遥远而冰冷的心灵得以相融而互相温暖。同时,
这本书还使得无数诗人的精神结晶永恒地载入了历史的书页,也· 4 ·
许就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其中的某些作品就会成为经典的诗篇,
启发更多的人热爱诗,走进诗,最终融入诗的生命。所以它不单单
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传承和开启,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社会意
义。
《聆听或倾诉》其中的许多诗歌已经具备了深沉的社会人生
底蕴和相当的文学艺术价值,以马燮、刘恩友等为首的一群诗人
作者,写出了一大批具有相当深度的诗歌作品,这些作者和他们
的作品,代表着民间文学的深厚人文基础和强大的生命力,也让
这本书成为一本值得赏读和收藏的诗歌专集。
写,就是倾诉;读,即是聆听。不管是钟爱于写诗或是读诗的
人,在他们的心中都是同样深怀对诗意世界的真切向往,对幸福
甜蜜的迷恋,对苦难丑恶的厌弃,他们都是与诗有关的人。
对诗人而言,诗就是一个激荡着苦痛的挣扎与迷幻的诱惑的
漩涡,那里的快乐是那么的明媚,明媚到让诗人的精神不自觉地
瘫痪,在这里不可自拔地任由自己永无止境地沉沦,那里的苦痛
又是那么地昏暗,昏暗到让诗人的灵魂爆发出最震撼的力量,在
这里势不可挡地冲破暗云寻找光亮。
2015 年 4 月 3 日
阿罗写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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