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文/陈中明
母亲一躺下,就躺成了一坏黄土。
身躯里的那些苦难,就长出了一株株青蒿。
一株株青蒿在风雨中摇曳,摇曳出一朵朵爱的细碎的小黄花。
一朵朵细碎的小黄花,为孤独的老屋点饰背影里的凄美。
如今,老屋也躺下了。
躺成了,工业园区平整的场地。
母亲,我不知道您生命的那一坏黄土,是哪一间厂房脚下的根基。
我问闲置的推土机,推土机沉默不语。
故乡,请允许我掬一捧泥土揣进怀里好吗。
这每一粒散发着热能的泥土呵,都有母亲生命不逝的温度。
这写着母亲的名字的泥土呵,每一粒都粘合着母亲的魂灵。
有她厚重的陪伴,在漂泊的风雨路上我不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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