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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
文/戴永成
梦,开成一朵蒲公英。
梦的呓语,托着水做的童年,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以种子飞翔的方式播种。
梦醒,蒲公英的乳名,在泥土里发芽,开花,渴望梦飞得更高更远。
母亲用舌尖上婆婆丁的苦味,喂养我在饥荒中长大的乳名。
蒲公英,一粒爱的种子。
花季里的蒲公英,重飞到秋天。花朵,金灿灿地黄。种子,白绒绒地白。
风吹蒲公英,一只蝴蝶,又一只蝴蝶,飞过我的孤独,我没有伊利园。
青春瘦了,失血的情书,荣荣枯枯。谁说蒲公英的心事,不是青春的心事?
在母亲眼里,我就是一朵蒲公英。
母亲一滴母性的泪,滴落在蒲公英心上,蒲公英的种子何处生根?
母亲含泪去了天堂,我的青春,无家可归,变成野火,爱野茫茫。
蒲公英不说话,穿过痛疼的雨季,爱之梦,何时飘落于夜的温床?
谁用温柔的双手拂去蒲公英曾经的心伤?
谁用馨香的暗语抵达蒲公英筑巢的家园?
我变成一朵害着相思病的蒲公英,等待饥渴的唇吻。
你是一朵草原上的格桑花,一种芬芳氤氲了我的心。
格桑花与蒲公英,两朵花,根根相印,根攥夕阳。
爱之巢筑在痛疼过的根上。
有根,一切爱都可以重来。
黄昏里的蒲公英,开成一朵诗花,香了沉睡的梦境,在新一个黎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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