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年味
文/戴永成
北方的年,有滋有味。
年味迈在腊月年门坎里,过了门坎,年味的气氛便火火爆爆了。
年味最浓郁的是杀年猪,炖一锅杀猪菜满屋香气弥漫。
年味被灌进血肠里,舌尖上的血肠,味道嚼着小村的风俗。
年味烩在酸菜、肉、血肠、血筋锅里,酸菜炖粉条,成了北方乡下的名菜。
年味最有份量的是腊八粥,大黄米、红芸豆,又香又粘,过了腊八就过年。
年味浸在饺子馅里,猪肉芹菜馅的饺子,解馋。
年味粘在黏豆包里,红豆沙馅,黏滋滋的甜。
年味蒸在笼屉里,日子,以馒头的方式蒸蒸日上。
北方的年,有声有色。
年味挂在大红灯笼里,鲜亮雪乡的夜。
年味响在爆竹烟花中,噼里啪啦辞旧岁,五彩缤纷闹新春。
年味贴在五谷丰登的年画里,那个胖娃娃骑着鲤鱼跳龙门。
年味剪在剪纸上,红高粱金豆子,灿烂了黑土地的季节。
年味穿在一串冰糖葫芦上,酸溜溜的甜,甜溜溜的酸。
年味嚼在一根牛奶冰棍上,天越冷,吃得越甜倍爽。
年味刻在冰雕雪雕上,剔透、纯净的童话,把北方带进了天堂。
年味扭着大秧歌,踩着高跷,唱着二人转,把乡情撩拨得鲜亮。
北方的年,别具风味。
年味在马背上驰骋,蹄音滴落,都是月亮的情歌。
年味在雪爬犁上奔跑,童心与狗,都是雪原的花朵。
年味被一壶老酒点燃——
把酒问天,天苍苍。把酒问地,野茫茫。把酒问月,月莹莹。把酒问年,年兴旺。
年味坐在火炕上,东北八大怪的传说,把乡俗入木三分。
年味穿过篱笆墙,土得掉渣的方言,把年味嚼得野性十足。
年味冻在冬捕鱼的冰上,又被打捞出的鱼鲜活成灵性。
年味揣在村妹子心窝里,哼着《小拜年》,走在回娘家的路上。
北方的年味,一首诗的味道——
越嚼越能嚼出黑土地的味道;
越嚼越能嚼出关东人的味道;
越嚼越能嚼出北方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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