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叶子上撒娇

程志强

1.白昼里的事物

一条河在喉咙里一再退缩，
彪悍的声音得寸进尺，
南方是北方的姐妹。白昼里的事物，
丧失了名字，看起来是旧了。
经过的人寥寥无几，
空气中弥漫着跌跌撞撞的酒味，
幸福低头。双手插进口袋，
心底的脚步，美轮美奂地回家了。
河堤像死去多日的机器，
每次经过道德公园，
都想翻墙而入，和割草机一样。
周围的生活区扭动着身子，
春日是佐证。沉默的车流没有戒备，
被一阵春风扛在肩上。

2.带着香火

角色正在归位。
野径蹑手蹑脚往没有人的地方钻研，
意义带着不绝的香火。
轮椅接近了总和——浑圆的肚皮，
被春风环绕，

行道树的无限性构成了水面的四平八稳。
灰尘翻滚，简直是在做梦，
梦的汁液起伏着，凸起与凹陷咬合。
锯齿恢复了古老的秩序。

水的宗亲里，有几只绿色的虫子，
违背了时间的筋脉。
农妇告别了草垛，带着香火，
裤管里终究是空荡荡的。

美丽的光环，终究也是罪恶的吊环。
云彩被绊了一跤，
草丛的手艺绽放出小黄花，
叮铃铃响。在前方，
一定还有一片荒唐的海，一艘扯皮的船。

3.冒出嫩芽

何事太匆匆？
冬已尽，春的视觉自然而然。
从容的等待冒出嫩芽，
是邪？非邪？

石头无始无终，绿色的偏差与河流抗衡。
殿内的后生，挥霍着来源，
只问来世的环绕，
皆山也。旧址并未废弃，

水泥是冷敷的。
两条路，虎口钳，本身即救赎。
那一天上错了车，
速度忙于，赤条条的奔命。

4.雨滴在叶子上撒娇

雨滴打在叶子上，景致是收费的。
这种关系相对隐秘也相对牢靠，能骗过一波又一波倒影。

夕阳转圈，河水从生活的胯下流过，
但是摩擦声并未暴露真身。栈桥前往天空报信，
不小心起了妊娠纹，街道也软绵绵的。

雪花在拼命。她的骨架被一瓶二锅头放倒了，
一只家鹅只好站在门口，做守门人。

星星闪烁，山丘纷纷站起身来，
大摇大摆地走。树林唏嘘，
雨滴在叶子上撒娇，
风消失的地方，起了一层沉闷的白雾。

5.不忍卒读的意味

不忍卒读……
有如钟表的指针从来不向世人打听时间。
云朵白，白过了
攀爬于山岭中的思想，
鸟鸣在诵经。
叩拜的石头将溪水拖得很长。

青草萋萋。
在月亮的背后，
几堆柴禾从事着激情之外的职业。
一束光蜷缩成一枚理由，
母体上的裂纹，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