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枫林 于 2017-7-22 16:51 编辑
黄小军/杯酒在手,想起曹操先生
曹操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但曹操的铜雀台,除了冷月,一直空着,
不知道这是曹操的悲摧,还是好色的中国史的悲摧,
尽管曹操的那一尊还酹江月的杜康,早冲溃了东吴堤坝,
至今还在长江里滚滚流淌。
但曹操还是豪迈的,只需杯酒在手,
尽可以玩十八路豪强于股掌,玩三国云烟于笑谈,
所谓四世三公,所谓名士酸儒,腌臜而笑骂,杨修误国之辈,梦里杀之可也,
却又照样满怀悲悯于苍生,旷绝才于诗歌。
杯酒在手是一种绰然,一种超然,一种嫣然,
一种既便豁掉了一颗大牙也敢于叼起人生风花雪月的得瑟和狡黠,
天空很厚,一层一层的蔚蓝,一丝一丝的白云撕扯,
一只一只死去的大鸟撞在矛上,横陈戟下。
曹操说,惟有杜康,非真醉不能真名士也,非旷达不能真风流也,
渭水亡命,着妇人衣而鼠窜,华容绝境,三笑而后三悲泣,
篡汉奸雄,率性之好玩小孩也,正是官渡大战之后,
曹操大醉了一场,长空漫过浩浩荡荡的蝴蝶。
所谓杯酒人生,犬马声色,岁月的门板已轰然倒下,
江山和色欲不过一张真正空空如也的硕大的方桌,
无论多少次困顿,多少次冷眼含梦而泪在飞,
被命运击倒而爬不起来,或暂时不想爬起来,
想哭便哭,未尝不是一种释怀。
只一盘大菜大空气一样摆放在那里,而且已经很久很久了,
如果人世间还有爱意,当然还有爱意,男人还有大野心,大渴望,
人生苦短的万丈寒芒里,无论我们多少次举杯,是否海量,
能忍住一轮明月不喷吐而出吗。
杯酒在手,而又洁如处子,打从柳下惠之后,鲜有闻也,
临桌而坐,而望,而又不是傻子,必然冲天而起仰脖的冲动,
曹操管不住自己荷尔蒙的时候,就是要搞张绣美貌丰润的婶婶,
结果死了儿子,死了侄子,折了典韦。
但男人的荷尔蒙,未尝就不是一种剑气,胆气,
未必就不吞吐寒芒,只要桅杆还在,我们就没有理由不把自己挂上去,
也碰杯,也碰壁,也碰断我们秀挺的鼻梁,
男人惨一点,
更象男人。
曹操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曹操说,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曹操还说,朝日乐相乐,酣饮不知醉,
罗贯中说,煮酒论英雄也,其实就一部大中国史而言,
无论英雄,抑或枭雄,抑或贩夫走卒,抑或娇娇小女子,最后一坛美洒,
总在那悲绝的远方。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22 8:17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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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断肠人/故乡的女儿
【1】
这些遗落山间的种子。这些
寂寞,孤独的种子。
这些悲伤,不能自已的种子。这些
可怜,可恨,可叹的种子。这些
让人心疼落泪的种子。
有的长成参天大树,接受阳光圣洁的洗礼。
有的靠墙而立,随剥落的墙皮,隐向更劲的风里。
有的娇艳欲滴,随意芬芳。直到采花大盗光顾,在刀锋上讨生活。
有的霉变,腐烂,在一道道锐利的目光中,被朴实的庄稼人,抛弃回忆的深渊。
也许,过早的发育,注定衣食无忧。
在心底,默默窖藏骄傲的梦。
夜色的帘幕,隐藏多少满面风霜?
落单的山雀子,也有追逐苍穹的权利。
微微鼓起的乳房,撑起沧桑往事的喜怒哀乐,离合悲欢。
故乡的女儿,愿你在风尘路上,同信仰为伍,与勇气作伴。
故乡的女儿,愿你走过春秋冬夏,遇见善良的人们。
故乡的女儿,愿你落尽千帆归来,仍有明月洗涤你的骨头。
【2】
福建,你不能想象的远方之远。
一条翻覆的船,镶嵌在骨头,一生都疼。
父亲。恰似字典里缺少的关键一页。穷尽力量,再也查不出父爱深沉的含义。
母亲,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舞。
有谁会在意,不痛不痒的旧日子,藏着多少明晃晃的刀锋。
直到,思念的城墙,轰然坍塌。
故乡,终是你身后一道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放弃的影子。
宿命的伤口,小心缝合。
带血的连衣裙,终于没人关心。
羞涩的护舒宝,温暖了谁的笑,撕裂了谁的疼。
红尘路上,你孤独撑开漏雨的伞,穿上救生衣。
鸟儿,厌倦了天空,回归平静的悬崖。
蝶儿,亲吻娇艳的花蕊,燃烧短暂的一生。
岁月,收起傲慢的翅膀,将一天天接近死亡的梦,制成记忆的书签。
而你,也必须学一片风中的云朵,将一生的时光,精打细算。
【3】
时光是人间最公平的牛头马面。
散落天涯的相思,沉着而冷静。
烈火,焚尽青春的风霜,与月亮同醉在一片温暖而明亮的天空。
剖开骨头,治愈岁月的疼。
虔诚迎向风雨,拾起遗落在仆仆风尘的幸福。
丰乳肥臀,一个男人寂寞的生活。(事实如此,谁也逃不过)
爱,总要破茧成蝶。
一个村庄,跨越另一个村庄。画地为牢。
一个姓氏,覆盖另一个姓氏。生出的依旧是母性般真诚的爱。
岁月,不善谎言。
故事,大抵如此。
只愿那枚熟透的红山果,带着一生回味的甘甜。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20 20:50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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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明/雪地里奔跑的脚印
雪地里延伸的脚印,梅花般绽放着春天的讯息。
裸露着胸膛的树枝,生命的河流在无声的暗涌。
趟过尖冰的脚趾,血在流淌。
血为雪壮行,雪为血疗伤。
爱无言,灵魂扯起灵魂的旗帜,盖过寒风的呼啸。
勿需问是谁在奔跑,也许是一滴水,一个濡动的芽苞。
或许是从我诗行里跑出的灵魂。一行奔跑的脚印,一串生命的音符。
梦一样的琴键,撩拨春的心弦。
是的,我不是诗人,可我有诗人的梦。
梦是我灵魂抒写的诗,诗是我向往春天的梦。
常常在梦里以诗性的善良慰藉趴在枯枝上哭泣的月亮,还有那醉卧庭院的星光。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17 14:22 荐稿编辑:四川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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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叶子/《各路人马——众生相》
诗人锋芒的笔尖,刻画出铿锵精神
柔弱的宣纸,飘洒出玫瑰芳香
诗人的作派——遐想
作家
字里行间,流露出悲欢离合的故事
言外之意,透露出喜怒哀愁的花样
作家的气质——严谨
画家
涂点色,泼点濹,几笔点睛
山是山,水是水,风景怡人
画家的举止——洒脱
艺术家
完美过后,用华丽装裱
古典雅致,简约时尚,再度芳华
艺术家的言行——风范
设计师
让无形变有型,把遐想变理想
气宇轩昂,非同凡响,一鸣惊人
设计师的仪表——另类
皮匠
一把利器,千刀万剐,一张碎皮,东扯西拉
缝缝补补,敲敲打打,几经波折,足下生辉
皮匠的习性——油嘴滑舌
木匠
长长短短,以尺为仗,东拼西凑,玉树成章
精雕细琢,有模有样,古色古香,富丽堂皇
木匠的个性——直来直往
漆匠
抛光打磨,清理祛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为情彩红,为爱抹绿,独具匠心,全新结构
漆匠的属性——慢条斯理
瓦匠
碎石铺地,玉石砌墙,平地建楼,洼地磊房
琉璃的瓦,粉饰的窗,大厦如林,别墅异样
瓦匠的天性——据理不让
铁匠
破铜烂铁,丹炉熔化,千锤百炼,铸就刚强
铁板身腰,汗流浃背,铿锵精神,响彻幽巷
铁匠的本性——有屁就放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13 18:06 荐稿编辑:四川惠子)
链接:www.zgsglp.com/thread-627488-1-1.html
郑立/ 棕啊,棕
疏漏的时间,张叶成扇,爽心成风。
狭逼的日子,披甲如骨,披衣如肤。
在乌江,在我人生停靠的码头,我止步于你紧张的舌头。
翠色的扇叶,黑铁的躯干,棕色的衣袂,还原嶙峋的刀刃。
岁月滂沱而来。生命如歌,沉浮在沟壑的暗影。
岁月磅礴而去。簇花如舟,跌宕在内心的喧嚣。
棕啊,棕。一刀一刻的命运,我们约定三生。
棕啊,棕。一身一剐的伤痛,我们惊世骇俗。
棕袍,棕衣……这些遮风挡雨、披星戴月的什物,都交还给乌江吧。
在一条条棕绳上,我们拉紧刀割的年轮,拉紧栉风沐雨的梦境,拉紧挺直的命运。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19 15:30 荐稿编辑:叶枫林)
链接:http://www.zgsglp.com/thread-629172-1-1.html
紫竹心/读荷
如花开,文字亦有馨香,亦有色泽。
更有声音,从耳鼓,流动耳鼓。
远方的,不远;毗邻的,不近。
唯有荷,从污泥中升起,于碧波中轻挽。
风,一茎,摇曳八方的诗思。
海子般澄亮的故事,白藕,红菱。
绿叶铺垫的情怀,抛开所有的凡俗。
不染尘埃,朗朗夏日,潺潺水澴。
读,童语,稚声。一曲荷。
心扉七月的火热,盈盈逐波,莲自素洁。
一朵无声,一朵有形,一朵峰回。
君子有爱,满满的。一池,一叶,一花,一菩提。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20 21:42 荐稿编辑:叶枫林)
链接:http://www.zgsglp.com/thread-684138-1-1.html
墓中无人/ 宫爆鸡丁
傍晚,在街角的一家餐厅点了一份宫保鸡丁
你说学校的宫保鸡丁真是难吃死了
每次我都点头认可
然后和你很生气的吃完
可是今天我发现了更难吃的宫保鸡丁
我一个人吃着吃着就哭了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20 17:49 荐稿编辑:叶枫林)
链接:http://www.zgsglp.com/thread-684091-1-1.html
胡有琪/《镜子》
在镜子里,我的形像无所遁迹。
不管我如何小心谨慎的掩饰,我的蛛丝马迹还是露出了马脚,面容露出了皱纹。
特别是花白的胡子,暴露了我内心的怯和虚张声势。
镜子总是把我美好的愿望不美好的托盘端出,残酷。
我多么希望它能够幽默一点,慈善一点,有时,装聋作哑一点。
它却总是直截了当,直来直去的揭露我的不足,甚至是揭我的伤疤,让我痛入心扉。
是的,在镜子里装嫩的我,会被现实当头一棒,让我不能妖言惑众。
我只好在镜子里老老实实刮去胡须,老老实实交待真实的眼睛。
老了。
这两个字我还含在嘴里吞吞吐吐。
镜子却认为是头条新闻,立马声音宏响的播出,声情并茂。
幸好,我还藏了一手。
在我的诗里,不管如何鉴定,我就是不说老。
别人总认为我是不折不扣的青年。
每回照镜后,我都要朗诵杨牧的诗句:
哈,我是青年!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18 11:56 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链接:http://www.zgsglp.com/thread-628827-1-1.html
天然石/桑丘·潘沙
我傍上了另一个上帝。这真是幸运。他是如此执着,坚韧,为达目的不顾一切。我想只有上帝才能做到。我对他不离不弃,主要源自他的慷慨无私和荒诞不经。他并不富有但他的施舍绝对富有。我指的不仅是财富和荣誉,更重要的是他和我分享的快乐。我不知道用“分享”这个词是否恰当,因为当给别人带来快乐时他本人并不知情,或佯装不知。因为日复一日的长途跋涉难免让人心生厌倦。需要时不时制造些许情趣打发日子。不过有时他做的实在太过,竟用生命在赌,我想这是完全不必要的。大可以不要情趣但绝对不要辜负生命。为此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他也是满口答应,至少当时是这样的,但过后又总是过之而无不及。我也就打消了规劝的想法,我想他之所以如此卖命,多半是对我——他唯一的伙伴的敬重,害怕我会因为漂泊生活太过无聊而弃他而去。这想法当然多此一举。首先,我不会背弃他,哪怕全世界都背弃了他;其次,我的生活已经依赖上了他,一日不见他的荒唐举动我就周身不自在,六神无主,感觉生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有时我想他也许就是为我而存在的,假如有一天他不存在了我该怎么办呢?不过想这些事时实在是无聊,那毕竟是漫长的一天,因为我的主人是如此精力旺盛,我认为他能存活一万年。那么在这一万年里我是不会孤单了,这样一想,我不禁加快了紧随的步伐。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7-18 10:54 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链接:http://www.zgsglp.com/thread-628792-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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