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崖上的那棵树
那棵树!
它竟然把怯懦,忧柔抛在身后。抛给了一块土地,或就近的一个民族!
远处,近前。我的目光一阵寒战。我的灵魂被一个灵魂击倒。
比较它,我的前半生是躺着的,或是以匍匐的姿态爬行。
母亲给的种子,风给的力量,地球的引力给的命运。
落下。
那个地方!
崖,正用悬空和张力证明岩石的硬度。没有土壤,贫瘠让日月在冷与热的两个极端上来回滚动。
那是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它连一个叹息的机会都没有。你说它还有什么活头!
担心,用认命弱化生存的希望。惰性、奴性、懦性者总会为退缩执一个哲学范畴的理由。
命运,深奥得让放弃近乎合理。
没有,它几乎什么也没考虑。活了下来。
用牺性一半的根须或时光,支撑生命。另一半,钻探,深掘,抓住,站起!
成功者,最爆眼球的不是在沃土上长出茁壮的样子。
而是,像它。
站在你一直认为“这怎么可能”上。
(二)这棵树开过
玉树,临风。
花枝乱颤。
簪缨。红,顺着发丝流了一地。
惜春。蜜蜂和蝴蝶,象征性地做了一次吻别。
谁想过,这一脸的灿烂的背后?
这棵树。
用根的触角寻觅,唇角的一丝湿润。一点点,一点点延伸。
向前,或向下。
黑暗和深度,暗喻了生长的曲折。
一定会有岩石的。用坚如磐石束缚新生。失败者,你将和石一起,沦落成新土。
不,树用根的坚韧站起。
真的,根很懂得一点点发力的作用。没有怒发冲冠,没有河东狮吼。没有刀劈斧砍。没有轰轰烈烈。
盘根错节。如蚓,如蛇,如龙。
只是,一点点地,长长,长粗。
用疼痛反抗。一点点地,把伤势降到最低。
就是这个力道。在某一个傍晚,却能听到了一块岩石的轰然炸裂。
栋梁之材,也可以有一冠英姿。那抖落成花瓣,定是冲出牢笼的笑声。
(三)被扭曲的树
我一直相信,近墨者,能黑。
看到这棵树,或许是两棵树,变异的样子,让我震撼。
如此造型,是它接近了怎样的人?接触到了怎样一个扭曲的、自虐的灵魂?
树,本该追求做一个栋梁之材的。
周围没有争宠的同类。这片天空应该由它撑起。顶天立地是一条汉子的责任!
没有。或它自认为,病态更能接近艺术。
这是一种眼球的需要!猎奇,已成审美主流。
自毁形象,这得需要多大的诱惑?或蛊惑?
用心看,会发现,有抗争在里头。也有某种缠绵的意象。
无法猜测,整个过程有哪些故事。
真的,有时呈现的并不一定是自己的初衷。
(四)那棵藤一样的树
可以断定它是一棵树。
崖底。年年落叶的堆积,让这里成为沃土。
丰厚的物质条件,种子时代,它一定有一个更辉煌的梦想。
梦醒时分,在孕育时期。嫩苗破土,睁开眼的那一刻才发现,这里缺少阳光。
阴冷的童年,严重阻碍了发育。每天,它的腿都会发软。
那个挡住阳光的崖,成了它的依赖。它习惯了爬行的姿态。它退化成了一根枯藤!
好在,它依旧留存了树的欲望。
向上,内心深处,它知道必须超过崖的高度,才能摆脱绝壁的钳制,才能获得阳光。
坚持,坚韧。
时间可以证明,它终于长回了一棵树。
(五)长在房顶上的一棵树
这棵树,被一栋楼擎起。
惊奇这座房的力量。让一棵树站在自己的肩上,任风摇曳。
感悟这房屋的主人,能用自己的基业支持鼓励托举一棵树。自古,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树努力地活着。它用神奇展示真情的力量!
用根顺着恩人的皮肤伸向大地。让地气充满房的每一个房间。
把生命绘制成艺术,震撼来者。这一切缘于感恩。
屋和树,合成了一幅珍品!
背后,还有一个更高大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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