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母亲
天哪——她喊到——再次坐回窗前
双手捂住脸。并不哭泣，只是摇着头。
她的疑虑——真的干了那些事？
——她穿过一片树林，怀里抱着
五个月大的婴儿。她在沉睡。
熟悉的低矮的一间房子。她绕到屋后，
月光正合适。
她把婴儿投入井中。
这是她投进去的，第十个婴儿。
她并没因此而感到痛苦。
太累了。
来回那么多趟，她抠着鞋上的泥土，天哪——
她再次喊到
2020.4.13
是的，我在乐曲声中睡去
还剩一盏灯亮着。够用了。
虽然我不确定，这盏灯来自哪里。
那时我躺在床上。世界跟这盏灯一样大小，
雨撞响的，是这以外的空虚——
这次我能正确判断，真正的音符
来自哪里：更高更暗的宇宙，一大群追逐的银鱼。
它们试图，将我沉入海底。
2020.4.2
一些事
清早，一辆挖掘机，在路中间挖坑。
工人很快竖起栅栏，拉上铁丝网。又开进来几辆。
已没行人。路口摆满路障。
日落时分，他们熄灭机器，离去。
一老者，灰头土脸，坐在树下，仰头，查看树上的鸟窝。
他在树下，查看许多年了。
2020.4.10
广场上
特别悠闲，我又遛达了一圈。
一个人也没有。
地上，落满影子。
层层叠叠：昨天的，前天的，去年的，年代久远的。
踩上去软软的，觉得舒服。
阳光暖，风微吹。
有几个影子挣脱地面：我只注意到颜色。
又过了好大会。
所有影子
“嗖”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偌大空旷的地上，猛然间，重回拥挤。
2020.4.5
羞怯
她从没有，这样狂热急切地
爱上一个人——走上前
盯住他，二分钟。然后，亲吻他
咬他的舌尖。
他抚摸，揉搓，进入；
她下坠，叫，她想喊救命！
不，她一下弹跳起，从公园的一个长椅上。
她什么都没干。之前，另一边长椅上
一个翻看手机的男人
已离去多时。她双手捂住脸，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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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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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7 20:54
发表于 2020-4-17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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