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章的回忆》
烟火的瞬间----还在子夜的周围,闪闪烁烁。
多年后,我们安静下来,坐在记忆的中心。如果此刻即是焰火的中心,若是冥思的你,看见了更多的什么?
苍白的光色,焰火中心的暴力。相对风中的恒定,那犹如自然的意志的中心,发散无可抗拒的摧力。正是那些炙热的苍白色,逼迫无处可遁的命运轨迹,让你我按捺。
按住你的疯狂,均衡我的心跳,这多好。我们却各自依然准备好另一场潜行的狂流,还将继续。
记下焰火的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些惯来的简单的感受是多么的不堪,爱着它的脆弱,爱着它毁灭的舞步。----你游离到边缘。
第三天也很快就来了,蔚蓝色的天眼,或是我需要的晶状体,火焰到达之前,它们是不存在的。
焰火的中心我们正在安享第四天的时光,现在它们变成灰烬,现在它们落下来,你接不住。
除非第五天,你恰好摊开了无望的手掌。
《湖水》
山关,内外之别-----是层面的跌宕、域场的更新。我看见湖水,高山上群峰间的湖水。
飘过云,掠过匆匆的飞鸟,四月的箴言象傍晚时分的一缕斜晖,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在于湖水而言,这些仅仅是飞渡的影子吧。随着天色,湖面变幻的更为迅速,它未曾滞留过心意。
只是我们的自以为是:看在眼里,流入心间------记挂它的静谧呼吸,记挂松风清爽。除了失去实质的审美,甚至它身畔的凉亭,被我虚拟出仿古的格式,但我不是时间里的留影,留不住,我看见只是空的一座------虚拟的凉亭对着一面虚拟的湖水。
《再见夕阳》----(读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童话《小王子》有感)
我不知道,今天山溪的水有没有涨起来,有没有夕阳的余辉,给它欢快的清唱添染金色。
一点一点的消失。时光。
我只能做的,是祈愿那正在消失的,是你幼小的悲伤,而不是落日的本身----你看过的四十四次太阳落山,也该落到了尽头。
在B612号行星上,童话也有终结的时候,我如此劝说你天真的幻想漫游。
更远的星球上,那个忽略了三棵小树的懒人,是不是还在睡觉?令人心碎!----这一次,我没有想到毁灭的最后时刻。我只想起你稚幼的童声。
应该还有,很多的夕阳。
我不想看你画的那一只绵羊,不想看它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夕阳的里面。
是否还有,更多的夕阳,在你我尚不知道的时空里。
《蜗牛》
炙热的胴体纠缠,欲火正焚,其时,天与地燃烧的猛烈。
只是视而不见的蜗牛,它轻缓爬过一张旧相片,火焰便随即冷凝。相片外,良人反目成仇。
蜗牛的动作没有停息。
它继续爬。爬过一座霉味的纸堆。抬头看见唐时的明月,低头已是明末的沟渠,中间不过是十厘米宋史的狼烟烽火。
没人愿意观赏它单调乏味的游走,等不及它从一片树叶的一端到达另一端,这其中间隔的距离,有人等不及跳下高楼,有人溺水,有人刎断了自己的咽喉。
也没有人在意它柔软的蜷缩:两拨人为了一粒芝麻,已是大动干戈,血流成河,还有第三第四拨的人群积极参与进来。蜗牛行走,它没见识过海洋的另一面,也不知道山的那一边,也没尝过血的滋味。
它游走的时候,它感觉整个世界都处于它的身下。
你看不见它的终点,你的终点却被它轻轻抹去。不要动怒,也不必对一只弱小的蜗牛进行挑衅、欺凌。你有限的生命是否可以敌过它无尽的缓慢?它缓慢或是傲慢,它怀揣着犀利的必杀绝技---时间之吻,所向披靡又温柔无比的时间之吻------隐形的蜗牛快要爬上你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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