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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荐】青海深观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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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3 12: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青海深观诗群

名    称:青海深观诗群
成立时间:2005年8月
主要成员:肖黛  马海轶   郭建强 曹有云    江洋才让   原上草  杨廷成   撒马尔罕   衣郎 斯琴夫
成      员:  韩涛   元业    刘大伟   张发坤    鸿颖    李占才   乔纳   祁玉良  青海湖狼 等等
联系人:郭建强   曹有云

诗歌主张:

                                                         深观者说
      
       深观不是旁观。
  深观不是客观。
  深观与过度注重技能,学院式的冷静、趣味和麻木无关。
  
       深观与高声喧哗无关。
  深观与似是而非的滔滔雄辩无关。
  深观与语言和梦境的蒙面恐吓无关。
  深观不制造深水炸弹。
  
  深观不止步于浅表。
  深观不坐享语言的曲线和性感。
  深观在依托日常经验机巧发言式的写作之间,放置界线。
  
  深观万物,凝视自我。
  深观之歌必须专注对音,慎重写谱。
  深观者即深中观道,深中显道,深中践道。
  
  深观者引发流转我们万代肉身之诗神吟唱。
  深观者无论山川草木飞禽走兽或者信息电子界面
         能够同样凸现多面的、疲惫而热情的魂灵。
  
  深观者在今日更加迅速的分崩离析中,
      能于每一个细小碎片磨洗出拈花一笑、舍身饲虎的初始印象;
  深观者就是一个个碎片的磨洗者和拼接者——首先是自我——
              直到石头、金属和电子芯片渐渐血液涨满,繁花生动。

       深观者的舞蹈是自我与客体的对映和合一。
       深观者的肉身是深深的投入、呼吸和运动。
  深观者于此在的礁石,写就“身”“语”“意”的合一之诗。


   肖黛诗歌   

 工人
如今你们在哪里?
我问的是你们的心
是否有一本书把你们的心牢牢控制着

厂房里的山峰
机器上的田野
你们是否还在那里幻想着神灵突现
好把创造变成魔术表演

而向你们致意时
虚浮不实的感觉
是否让你们的心疼痛了?

我苦苦地寻觅你们的疼痛
在城市中。你们五光十色的叹息
是城市一切动静的回声
让我联想到的咆哮
却发自最微小的灯下

在那里,你们的领袖们看过的一本书
我正认真地看。此时,我的视角
宽阔如海面——
我说的是我自己的心
我自己的心里头总有些对你们的挂念


痛苦是美的而欢乐是漂亮

安顿好春来秋去的伤痕
追寻这样的寒冷:雪,纷落在每一天
那就穿上大地的白衣
把痛苦当做一枚铜钉刺进肉体
是呵,欢乐是漂亮的别人
追寻从少时的迷惘到今日的服丧
废弃过太多的方向
此刻,已经看见了全世界的冬季
而火热无限的眼睛
凭雪驰越。充满坚定且柔情并不改变


童年
我有一百个人的童年
数不清星星的时候,或者还多
没有认识我的伙伴
平安的夜
让我一夜成人的渴望
飘渺如雨——我喜欢雨水
把我化做一个小泪人儿
假装有苦有难
假装懂得爱情
到每天清晨,站立街角
跟虚构的时光寒暄       
把自己变成雨中的传说
不需要谁来告诉我,记性是什么
直至专注于阳光下的风景
我系着蝴蝶结的童年还不肯结束

移植
什么能和心脏肝叶一样地移植?
反正这一束鲜活的花草
插入那一只古老的瓶子
就离衰亡不再遥远。
尽管医生和护士也喜欢如画的风景
手术刀——这个血肉糊糊的名词
仍然会在危险的时间和危险的地方
闪耀冰凉的光
并告知你我以及他们的山水已经临终

谁不知道疼痛会在无奈中微笑
写下遗言的雨滴飞溅起的以往情境
一定会是早先的春季。
移植,完成一次伟大的私奔
私奔,从一座生病的楼房里退出

有些花草好像最美的女孩
有些瓶子装满最近的命运

夜境
穿过夜境。衣饰所有的虚荣
掉入了困窘的陷阱
总是要一束光亮,引导睡眠
已经见过的人和事
在这一束光亮轮回至此时
发生着的残缺在渐渐消失

看到另外的战栗
它们从母亲的子宫里爬出来
那位母亲,既是成人也是孩子
自己哄着自己的梦
赤裸裸的坡地,这催眠曲的角度
恰巧为心怀的安放处

存在就是创造——睡眠即是创造
于是真诚地感谢夜境
在完善的身上添加了顺从的品质


睡眠
紧闭双眼——人生的黑暗部分
极为平等地被麻痹的错觉收留
在因劳累而熄的灯光下
死的游丝礼貌地侵占每一个器官
这就是与死去了一样的睡眠

与死了一样就是死
比爱情更神秘,比末日更静默
没有了熟悉的土地
没有了陌生的天空
偶然,旧聚的仇恨会从笑意中露出

那决不是莫大的内心龌龊
残余的鼾声,也不是呼救
连不洁的衣物和不洁的皮肤
都已丢在沉陷意识的廊桥上

也不会失足
哪怕紧抓着别人的手
在一张席位中
只能安放自己的影子
隐了姓,埋了名,化身为孤独
在貌似最后的人间闭住了双眼

当天就要放亮
黑暗部分的人生剩下死而复命的机会
就是说,人生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隔夜的心情
睡袍挂在整点的墙上
旧事的水流漂起身影
夜来香的现在是清晨
一片寒衣,花叶落地
昨天的星辰
修炼常态的时间
还搭在院墙的肩胛上
很多梦,失散了多年
很多年以后有如很多年以前
是隔夜的心情:
清晨的水缓慢地流走了
清晨的水急速地流走了

这心情却仍然靠在叙述的膝头
眺望东风新近的引领
满身的温厚,也满门绿黄绯红

遗嘱
死亡是没写完的遗嘱
死亡是不可写的内容
是决定:不再与任何人约谈往事

在此之前,颅骨所守护的想法
并没有被带血的刺芒射中
当沉睡的夜歌晨曲
变成在一张纸上猛地醒来的意义
死亡是某年某月某日某点钟之前
思想的房屋轰然坍塌
什么都剩不下痛。仅用一生
就可准确地告以被记载的言语

死亡是长年累月
死亡是无所知觉
是垂问:该把人生的过错留给谁?
简历:肖黛,女,汉族。祖籍山东荣成。出生在福建厦门。在浙江舟山度过青少年时期。后到青海工作,曾供职于省政府机关及高校。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作品百万字。著有诗集《一切与水有关》散文集《寂寞海》等。获庄重文文学奖等奖项。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马海轶诗选
马海轶

□ 疑  惑

小时候,我比较沉默
那绝不是什么深沉。其实
只是害羞,许多孩子都如此
但成年人都说我老成

步入中年。我松开拳头
舒展了。终于不再犹豫
说出想说的话。他们又说
我太天真,像个孩子

我奇怪世间万事。为什么
按照人们的规则和标准
做一个正常人那样困难
甚至,完全没有可能



□ 春  天

这是春天的早晨
天空无云,微风和畅
嫩黄的迎春,紫色的玉兰
簇拥着未名诗人的句子

一条纤细曲折的小道
被路边的树木搀扶
一直走到视野尽头,汇入
地平线。而地平线延伸

延伸到日出的地方
延伸到视野尽头。然后
折回。深入迂回的内心
以及交叉小径的想象花园

我深深吸一口气
然后再把它吐出来
蓦然想起昨天晚上,我
纠结于要不要走捷径回家


□ 人  群

有过甜蜜生活的人
总想穿过尘埃回到过去
有过痛苦生活的人
希望拔脚就走,一直向前

这些人,那些人
所有的人,就这样
被分为两群。一群向前
一群向后。渐行渐远



□ 写  信

孩子在里屋睡了
我在外屋,给孩子写信
列举她的许多不足
要求她限期改正

错误太多,期限太短
写完满满三页,意犹未尽
换纸时,我走到窗前
看见繁星点点布满天空

无论明亮,无论幽暗
都是星星。突然之间
我揉碎快要写好的文字
在另张纸上写下:“睡吧,宝贝”



□ 鸽  子

过去有鸽子来的时候
我会打开窗户,把面包屑抛撒

自从媒体上流行禽流感
我就封住了窗户

现在有鸽子来的时候
我只是隔着玻璃看它

它浑身灰色,羽毛纷乱
还有两只略红的眼珠

我心里有鬼。我向它
致歉:“不是你,而是我”

话还没说完,鸽子
微微一怔,随即振翅飞离

□ 好天气

好天气里,天空好
大地也好。天地之间
飞翔的那些鸟儿也好
那些花儿,格外鲜艳芬芳
至于水流,清澈,舒缓
发出宜人的声响

看到城市是新的
建筑刚刚落成,建筑前的树
是上帝栽种。叶子刚刚被洗过
干干净净来到婚礼上
好天气里,同事也好
彷佛昨夜被重新生过

好天气里诸事都好
大病也不那么可怕
箭头弯曲,金被木代替
而木头在生长
在这样的好天气里
死亡。死亡也是美好的
死亡通知书如同诗句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 担  心

我不担心,城市的阴霾
我不担心,世界的末日
我不担心,日本要发曳光弹
我不担心,密集的车流滚滚向前
我不担心,我的胃与肠子
消化不了坚硬的岁月
我不担心,我的眼睛忽略了生活

我担心,与你雪中散步
偶尔碰到你的肩膀
我担心,轻轻一触
将成为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我担心,暗灰色雪花
会慢慢浸湿你的头发
我担心,你的木梳断了
我担心,与你失散之后
你的头发一直那样纷乱
而我长夜难眠
但不能写下那一切




马海轶:男,汉族。原籍甘肃通渭,现居青海西宁。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先后有诗歌、小说、散文、文学评论发表在百余种国内外汉语文学报刊,入选《中国先锋诗选》《中国九十年代诗歌精选》《新世纪诗典》等国内重要诗歌选本;出版有诗集《秘密的季节》、散文集《西北偏北的海拔》、文学评论集《旁观》。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郭建强诗歌

《沉默》
   
掠过深秋神经的丛林——
不是风,而是一片砂磨的黄色玻璃,
而是一只老虎闪过破败的旷野。
   
萎缩的果实在紫色泥浆中缓缓下沉。
万物,这样的练习难道永无休止?
生与死,灼痛喉咙的酒,在每一刻轮转。
   
多像楼顶老人空洞的咳嗽!
多像疯鼠夜半痛苦的吱吱鸣唱。
谁把双手探入你虚无的胸前取暖?
   
那些袋子,行走的血,发出哗哗声响——
那些火焰,跳着高热之舞,犹在梦中——
一只铁哨的高喊,但穿过我耳中也可能只是叹息。
   
是在寻爱,还是说一切不过如此;
山羊冰凉的眼睛对应黑色石子,
一个人背转身躯,双肩积满数年的霜雪。
   
傍晚的街道,土豆丝的气味,冷雾腾腾,
扑向路灯,飞虫一两只。你的脸突然贴在临街窗后——
红色的唇,黑色的眉,白色的鼻尖——


《灯光》

灯光打在你的脸上
一瞬——
黑暗中的温暖飞散

低垂的眉,微撅的嘴
忧郁压弯了你的鼻尖
陌生的眼睛
空洞得就像十一月的荒野

我也曾猛然翻起石块
看虫子们惊恐地四处爬窜
当年的快意却敌不过今日的震撼

活在偶然里
还是真相中?


《匹 配》

鸟鸣亮出一行行经文的光泽
山泉、林木、经幡跟着诵念
你的身体摇摆了一下,又摇摆了一下
佑宁寺佛前的那个喇嘛双目微闭

大地波动,大地和声
辽远得刚好和这个早晨匹配
2013.8.16


《突 然》

你看到冰雹从八月微烫的天空突然拥出
商厦门前多了许多慌乱的脚
就像是棒喝——因为眼神持久的睡意——
你在瞬刻觉察肉身阵阵战栗:
灵,还需要穿着这件污损的外衣跨过天桥
2013.8.16


《布谷》
你意识到洗礼的啼鸣已经在胸腔起伏几十年了
并不是在这里才听到,并不是今天才听到(尽管春光美好)
2006年,在十世班禅大师故居,布谷歌唱,尤其清明
更早的时候,在破败的西宁,在赶不上新时代的旧灰尘里,
一只布谷鸟,一群布谷鸟,啼鸣或歌唱——
直到童年晦暗的深夜换成白银的黎明
2013.8.17




《月光》
一节一节骨头铺成轨道忽深忽浅拐上峰峦
再从亮处落下来:花叶一半戴上更深的面纱
一半透薄,显影溪流纵横虫飞豸伏。蛙声一片:
童年的大嗓门、寂哑的青春期,和暮年的阵雪

梦游的少女伸张五指——
你爱死了吹醒骨头的月光不负责任的月光
掉在枯井里,依旧睁着眼睛看你的月的凉光
             2013.8.30




                  《灼》
灌入耳鼓的啼哭、号叫
越来越少。浓黑也会越来越亮
越来越薄,越来越细
瘦成一根钢针,却越来越软
黏糊糊的梅雨,雨里黏糊糊的歌声
催人低眉俯首,劝人酒足饭饱
泪珠反而越来越重
青铜的颗粒,身裹奴隶制的绿锈
金属的锐利和钝感,泥土的深广和迷茫
凝缩大海的苦闷——却又带着年老妻子般的温情——
在你的昏睡中,在你臃肿的眼角
迟缓地爬出
一滴泪看着你
一滴泪包容你百年的梦呓和波涛
夜,从来于醒着和梦着一样冰凉
泪,挂在嘴角或藏在心里一样灼人

《说吧,说吧,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

墨水掀动怒涛就要倾倒瓶身
打翻海神,让沉重的三叉戟沉底!
黑浪脚踏哇哇大叫的醉鬼和黑奴,
说吧,说吧——倾泻而出——
你到底要说什么——要说什么——
泼洒的墨水凝结,藏到地底成为蓄势的煤块
搬到二十世纪——还是皲裂的图景——看看白骨的键盘——
那一个个在钢铁的昼下紧闭唇齿的哑子——
一小口一小口不停顿地强吞翻涌的饥饿
你以为经过帝制改良革命共和,层层翻译处处剔骨
在浴盆浸润的猿猱就洗净了邃远大梦?
在地铁狂奔的每一个瞬息
亿万神灵喷涌,吊在你的耳垂眉梢恣肆狂欢
愁容不展,换位思考
而你制造的精密的上帝正在机械运动
无数个闪亮的上帝正在追杀无同样数目的看不见的上帝
血液咆哮狂涌,墨水掀动怒涛
键盘上的踢踏舞既像疯狂的燔祭又是沉静的解构
说吧,说吧,说吧:回忆在感官中穿梭闪回
已经驶上虚空的高架——星群正急骤地撞来——
你是醉鬼你是黑奴你脚踏黑浪就要把自己掀翻——
说吧,说吧,说吧:论到你张口了——到底要说什么——
                              

   
《陶》
而你知道鸟鸣和花香只是一划而过
而你知道挣扎和呼告来自膝盖和颈骨,也是最恶的。
面对门槛以外的大海、刀锋和轰响的蚂蚁
你跌趺而坐,十指扣紧泥土
你知道狮子和羚羊在丛林小道上互换身份
清凉的美有多珍贵甚至不该成为任何事物的装饰
你感受着阳光在手背蠕动,又亮了一点——
阳光的舌尖在几个世纪之后
离骨质的核心又近了一点
你在一个个白昼烧制大同小异的黑陶
夜里,一个个黑陶缓慢地点亮皮肤的光泽
你的陶罐凝结血的宏大叙事,剔除看的轻佻
就是陶罐,粗糙,沉重,那么黑——
就像暗藏银鱼的深井
就像一颗颗迟早会睁开眼睛的头颅,刚从地底长出
                
《墨》
一茬茬的人一茬茬地泼尽满腔子的血

那些新鲜的血,浇在青草滋滋作响
那些纯净的血,被流水带走飞向月亮
那些腐臭的血,滴滴嗒嗒急坏前列腺
那些干涸的血,挂在眼洞冬天大放悲声

生铁的时光里什么都像生铁到处在闪亮到处沉冷无边
生铁的时光里你们只能是哑子行走的哑子静默的哑子
盛满血液的哑子们就是一个个鼓胀的血奶子干瘪的血袋子

一茬茬的人一茬茬地开花结果一茬茬地抬头和躺倒
一茬茬的人放尽一口口的血袋子浇得大地激灵
麻木了的大地反问: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生铁的时光里春天的宪政这么娇贵
泼尽一腔的血,血变成泥,变成铁,变成花……

一腔子一腔子的血
一腔子一腔子的墨


郭建强,青海男子,当过十年炼铝工人,做了十五年报纸编辑,在上海复旦大学作家班读过两年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海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为《西海都市报》编委。 有诗歌、小说、随笔数百篇(首)见于《诗刊》《绿风》《诗江南》《上海文学》《花城》《青年文学》《世界文学》《中西诗歌》《汉诗》《青海湖》《中国诗歌》《西湖》《青年作家》《诗潮》《诗林》《诗歌报》《诗歌月刊》等。著有诗集《穿过》《植物园之诗》等。有作品入选三十余种国内诗歌和散文选本。获青海省第六届文学艺术创作奖,第二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
郭建强:青海西宁长江路5号西海都市报 810000
手机:13897490612




















曹有云的诗

黄  昏

究竟何以予我究竟之安慰
黄昏浸透深邃不褪之忧伤

我思故我在
我在故我忧

万物残损
人影凌乱

词语之灵,运行于
大地幽暗之渊

是谁,在耳畔如是教训
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

西风残照
昆仑之墟
2013-11-29
诗歌,词语,春天

诗歌里的词语
该像一个孩童那样
在春天里如鸟奔跑
而非论文中那样
冷如僵尸

诗歌复活词语
似春天复活万物

蓬勃之词语
乃蓬勃之物

诗歌,春天
乃同一华严之修为
同一高贵之创造物

诗歌,词语,春天
担荷隐秘、神圣而庞大的使命
遁入永恒之门
2013-11-30
源 起

盲者荷马
挥斥千军万马
人神混战
震颤古老的黎明

他不朽之武器
乃箭镞般精准的词语
乃大河般滔滔之韵律

还有
天空般浩瀚深邃之幻象

是夜
荷马笔落星空
风雨狂作
鬼神嚎啕
诗歌圣物,巍然源起

2014-1-7

黎明与黄昏

那时
一棵树
只要一棵树
也许就够了

而如今
则需要一片树林
甚至整个森林
尚能建筑
尚能完成

古典,是单纯的黎明
现代,则是复杂的黄昏

乃至黎明、正午和黄昏
无尽的搅拌、纠缠、冲突

终究无可抵达
终究无法完成
2014-1-23
现代之心

脚虽然深陷冬季之冰雪
但心必须要预感到春天
从未经历过的那个春天

宁为明天忧患
不为昨日欢喜

一条赫拉克利特之河
滔滔流逝
我们不可两次涉足其间
更况我们的身体
和时光之箭一起
也在呼啸飞逝,不舍昼夜

汤曰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无有偶像
一切皆为匆促短暂之过程
皆为终将倒塌之辉煌庙宇

回忆之鸟太为累赘
此刻飞过才是真实
才为惊艳绝伦之形式
才为栩栩如生之内容

诗曰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毛曰
一万年太久
只争朝夕

时代之眼
现代之心
作新民
赋新词
无所不用其极

2014-1-31甲午初一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试图挑出水的毛病

冰冷,潮湿,乃至阴森可怖
总是处在阳光与火的的反面

腐蚀,冲毁,淹没
总是与建设性对抗

沟谷,坑洼,洞穴
低处,更低处
总是与天空南辕北辙

无色无味更无牢靠之状形
窜梭往来,千变万化,无缝不入,无坚不摧
神似一圆滑玲珑逢迎自如无骨无血无道之弄臣小人
力量乎?智慧乎?德行乎

如此阴暗龌龊卑贱之物
无可思量,无可名状
勉强象之为蛇,名之曰水

尚水尚弱尚静尚虚尚阴尚玄
祸兮福兮,幸亦不幸
东方如鱼,冷暖自知               

  2014-2-20


诗歌观:有朝一日,写诗就像说话一样,能够自由地表达我们对这个世界乃至宇宙大全的感知、理解和梦想,那应该就是诗人和诗歌的最佳境界吧。但无论如何,其语言和精神气质必须具有诗歌的独有禀赋:按照美的最高法则歌唱,向着远方和苍穹飞奔而去。








                                    















江洋才让的诗
                                          
                                                                           
游牧志

  那些人跳下马背,风也跳下马背
  赤脚的孩子在草地奔跑
  三石灶像是寓言,透露游牧的踪迹
  那些时候,不要相信牧人的刀鞘里藏着盐
  他目光里的阴霾,可以抛开不说
  但不要忽略:抛起的草屑可以测量风向
  酥油盒里聚集着山峰。刀鞘上的花纹模拟了
  浪花。那些人,那些奶钩,那些挤奶桶,
  那些马鞍:从一根抛石绳出发,可以是一个
  季节的秘密。也可以当成太阳投给大地的
  幻象。很早以前:我的羊群在山谷里失踪,
  那些人带上糌粑寻找。
  他们的头颅,是灯。亮了,灭了
  此起彼伏。还能说些什么!
  那个老者,已不再说话。
  他和他的山峰,连一只鹰都不去理会
  羊皮坐垫,被时光拖着,从东到西
  逐渐破旧。那些人,那些骏马
  那些躺下了,就变成山啊草啊的牛羊
  那些写在心上的句子
  已无从辨认。


                                    满地的肺纹凌乱
                                                   
                       
他不愿像一只土拨鼠一样在草海里游泳。
                      这会使他想起一个女人的胸脯,一根牧鞭甩出的
                      脆响。一层意思,只是为了见证乳晕酷似太阳。
                      而另一层意思,却是为了标示草原的空旷。
                      而空旷和乳晕均是一种伟大的标记。
                      那些矫情地被风摆弄的格桑花朵,他不愿看到的易逝的物件。
                      被推崇为整个季节草原的齿轮,被一群乌鸦或者羚羊记住。
可是,在他眼里却高不过三堆石头的存在。
                      一堆石头实是路标。而另一堆则是孩童玩耍时即兴
堆垒而成。剩下的那堆则和信仰有关。
它们在他的身体里塌了又被垒起!循环往复,
构成了一个时间的简单链条。而链条之上
冷静着的却是空气的寓言。
牛毛帐篷没有标签。铁质的橛子没有具体的使用年限。
收音机老化到了听不到任何回声。而那个有关牧人的广播剧
早已停播。挤奶桶张着嘴形成空洞在吞噬着记忆。
他躬身,身子里的铁就掉了下来,形成一滩阴影。
好多的话语不必泛滥。好多的事情应该牢记。
一顶走形的礼帽,再大的帽沿也遮不住目光里透出的阴霾。
他不想转身时竟引出几只秃鹫来。秃鹫的来临预示
吸烟的动作;吹骨笛的动作;还有驱赶苍蝇的动作
在某个时段暗含逻辑。与此没有关联的事情只是一只披着
假铁壳的虫子缓慢地滑过时间的表层。而在时间的内里
生活已腐朽到了几只飞虫溺毙在啤酒瓶里。
它们在最后时刻观摩了他的唇纹。还有瓶子之外变形的天空。
如此看来,马是最不紧张的动物。它的蹄子在他的脚印上
加盖了一个记号。隶属关系就变得模糊起来。
没有人会相信他紧张到把手里拿捏着的手枪形火机
永久地遗失在了自然的图册。
满地的肺纹凌乱!满地的肺纹凌乱!
他说:“这全新的感觉!”
影子却借用台词反驳:“不,很古老,
像血液和奶酪一样古老!”

                                          

朗读者的春天
      
比语言和奶酪更为久远的是你的血统!朗读者,请记住一个春天
在你的身后停留,像个老人一样看着你!“这多么熟悉的事物啊!”
“熟悉到像是喷向石头的一泡尿流!”
灼热,焦黄,隐隐的局促从头顶降到了脚跟。
朗读者,听听一部展开在眼前的无形之书,你开始
朗读春天。自己的影子也在身后,像个老人一样看着你!
然后咳嗽!然后清嗓!
“春天的骏马,蹄声嗒嗒!”
“春天的绵羊,琴声咩咩!”

                                    

                                        空寂的上午

                     我不该在一个空寂的上午,躺在帐篷里。
                     头枕一把刀子,心里却挂着酒壶。
                     那些酒液从我的眼里淌出,那只是白日梦的发端。
                     身子里暖暖的春天,夏天,之间的草场放养着我的马。
                     我以两个季节的速度运思。不该想象圣贤的模样
                     这使我远离了云朵。数着脚趾头,啃着羊骨头
                     所有的传说变成我牙缝里剔出的肉。经幡在招摇一匹狼
                     的到来。挤奶桶里的水在呼唤月亮。只是为时尚早
                     在一个空寂的上午,一切都变成了假象。
                     那些真相不被我所熟知。它们在我的背后以星星的
                     模样生存。风的果实是一些石粒;而雨昨天走过了
                     今天就不来了。绵羊躺倒了就变成了骨骸,那是去
                     年冬天的事。只是看不到口衔戒指的老乌鸦
                     从帐篷的桅杆上飞过。它的飞过会让我想起一种智慧
                     然后又远离一根黑翎的诱惑。黑的血是测试思想深度的
                     药剂。谁知道,银质的器皿保存在暗黑的箱子里
                     远离这空寂的上午,它的核心却储存着一枚天珠
                     六眼或者九眼,不同于我的猜想。我的猜想和目光
                     总是躺倒在一部藏医的秘笈之上,感受毒药的配方和水银
                     变幻的蚂蚁潜入骨隙。暗示一个上午的到来
                     与命相配。遗忘的总会归来,是一匹红马驮着的
                     嫁娘。她的怀里揣着未婚先育的婴儿,早先的
                     骨血是黑骨头的铁匠种,没有王者的气息也就算了
                     但不能远离这空寂上午的实质。
                     他睁着两只受惊的眼睛,再次感受身处子宫
                     里的黑暗。那个遥远的叫喊随之飘进我的
               脑海:出来吧!你的鞍子崭新;
                     你的骏马正在孕育。你的经书尚未卷边;
                     你的靴子势必缝制。

               
                   骑手,或最后的理想主义者

        重新置备你的马鞍!在那片阴影背面:马镫的光芒
        是草原的奇迹。要有风,头发是永久的树杈
        剪啦,长啦!身体里四分之一的河流开始喧响
        “你是最后的骑手!”可我却是那高贵生灵的伴友
        从前的山岗与从前的梦想:主人是自己的影子
        我把自己交给自己。把梦还给黑夜。剩下的寥寥无几
        用手敲打骨头,还剩几根活着。风的仆从踩着鼓点
        花开的乱象,催发我的鼻血飞舞,
        左边三滴,右边四滴。可真不该把这牢记!
        惟有淡忘,如马鞍上滑过的月亮。骑手,你真不该呼唤
        星星!星星会被风吹远的。做个打算吧!
        要么让身上三分之一鹰的部分复活!要么,动个手术
        把阑尾割了,从此抚着创口度日。没有好酒,
        好酒与好歌,同样重要。可这不是关键!
        要有光,光源便在你缺腿的遮阳镜上闪现
        牛皮笼头的泡钉储存了近四年的黑暗。这与光明对立的事物
        看看,把你的马染成了什么颜色!没有传说中的五色马
        骑手,你形销骨立,骨瘦如柴。牵着黑马
        面孔如铜。草原的第七尊塑像,毫无美感可言
        套在中指的戒指不断滑到指尖。那骨头里隐隐的痛,
        伤怀,一再的伤怀让谁憔悴?!
        一根马缰绳,你的身子一样:从命里抵达出生前的地方。
        一根马鞭,早被拒绝。如果同意,会被拾起。
        必须要有风:扯开领口,甩掉褡裢,跑步前进。
        必须要早做打算!
重新置备你的马鞍!

               


                                      




    原上草诗歌

               

翻越大冬树山垭口

在节令的裂隙中,骨骼早已风湿
郎中的器械,已难治愈潜伏的绞痛
在穿过春天的默勒草原时,忍受着无法自控的呕吐
看来在翻越垭口之前,要我把体内的污浊清空
大冬树山垭口之上,雪峰连着雪峰
四千多米的垭口沟壑纵横,寂静在喂养着雪风
崎岖的山道,被茫茫的白雪尘封
鸟鸣灭绝,哗响的声音来自一道道五彩的梵文
我的脑际掠过突兀的惊悸,那是极地死亡的气息
当雪峰确认我的胃囊和杂念被腾空和清洗
阳光终于让白雪腾出一溜湿漉漉的黑色归途
让我在旷野的寂静中,悄悄靠近灵魂的秘密诊所

               
         世界如此安静

远山隐没在风声里,隐没在苍茫的内心
我坐在海拔3200米的五楼阳台前
读书、抽烟、品茗,探听地球那壁咳嗽的声音
在荒草独霸初夏的青藏小镇
我聆听内心植物的呐喊,花朵迫切打开的奢求
鸟笼里百灵的喉咙,带着血丝
我坐在它的身旁,像一尊泥雕的佛像
宗教的蓝上,云朵环绕白塔,沐浴经幡的颂辞
空寥的大街上,僧人绛色的衣裙被风掀起
      

       内心的火焰

白天,我是行走的草人,鸟类飞来
驻足鸣叫,或者拉下粪便,然后飞走
夜晚,我诅咒自己的灵魂
聆听风声吹动内心的石头

我躲着聒噪的鸟群,默祝一只孤雁
飞过深夜的天空,天亮之后
到处林立着森林的枪口
那穿越黑夜的悲鸣,使我闭紧眼睛
扇动的双翅上,鲜血淋淋

我再也不敢嗜酒如命,为自己取暖
这烈性的青稞酒,与我有着不谋而合的秉性
它撕去我的虚伪,像撕我伤疤上的贴膏
血性的指爪弄疼我的尊严,让我聚拢
内心的光源,把词语当做革命的子弹

我,知道我的短处,内心深藏着火焰
我尽量侧身走路,侧眼看人,遇人点头
想尽办法控制与人寒暄、握手,我怕火焰
将整个世界点燃,怕废墟上长出的青草
那草尖上的光芒,将久蓄的泪腺刺穿
                  
             奔跑

大风奔跑,贪得无厌
沙土奔跑,带走花朵
河流奔跑, 泥沙俱下
鱼群奔跑,坚硬的刺总像卡在你的喉咙
岁月奔跑,裹挟着无尽的感叹和伤痛
日子奔跑,一群嗡嗡乱叫的黄蜂
在吮干你内心的丝丝蜜汁后
让你慢慢粗糙,慢慢衰老

我的泪水在胸腔里奔跑
我的爱情在时空间燃烧
我掐着时间对自己说
在黄蜂尚未吮尽内心的果酱之前
定要怀揣大片大片的墒情,把花朵留下
让躯体储满阳光,向黑暗出发
              随 感

我发现黑是这么的干净
黑得洁净、透亮,黑得真实、果敢
黑得能容纳世间万物
黑得使一阵阵突袭的冷风走过
能听到树叶与树叶撕心的呼唤

它不像白那么高贵
白得像一口陷阱
你越是对它痴迷,对它一味倾诉
你的心迹就是罪证
雪白的白啊,白得深藏不露

     我被一阵黑紧紧围拢

这黑蕴藏着炭的烈焰和普世的悲悯
它们一直被当做白的反义词而苟活尘世
它们聚拢着内心的火焰,在白昼的寒冷中默默取暖

这黑是黑白的黑
像一匹黑马驰过辽阔的脑际
踩踏出一路火星,继而燃起熊熊的烈焰

这黑潜伏得隐忍而宁静
它们保存着整个军团的势力,蓄势已久
等待号令,将对井然而假象的白昼颠覆和解构

这黑要急需与白对峙,它不想黑白不分
伏击的雷电和交加的风暴,已从天边擂响了战鼓
你只需聆听周边腐败的事物,开始摧枯拉朽
     原上草,本名赵元文,甘肃武都人。2009年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十一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中国文联第四届中青年文艺评论家高级研修班。在《人民日报》、《诗刊》、《文艺报》、《民族文学》、《星星》、《草原》、《绿洲》、《西藏文学》、《诗江南》、《飞天》、《青海湖》、《绿风》、《西北军事文学》、《天津文学》、《黄河文学》、《时代文学》、《中国诗歌》、美国《新大陆》汉语诗刊等数十家刊物发表作品。曾获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全国征文三等奖、《中国作家》杂志散文二等奖,《诗刊》、《飞天》优秀诗歌奖,青海省第二届文艺评论三等奖,青海省首届文学期刊“优秀编辑奖”等十多项奖项。作品入选《2011年中国诗歌年选》、《2007中国精短美文100篇》散文年选。曾参加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嘉宾)。著有诗集《原上草诗选》、散文随笔集《低处的雪光》、文学评论集《词语背后的灵思》(与他人合著)等9部。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理事、青海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青海省文联第七届委员会委员。现供职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文联,《金银滩文学》杂志主编、《西部诗报》总编。
地址:青海省海北州文联    赵元文(原上草) 收
电话:13209700521






























杨廷成诗歌



瓦蓝青稞

青稞,瓦蓝色的青稞
每当秋风从山梁上吹过
你弥漫的气息让谷地里的山曲流成河

你吸吮着青海高地的精血
你浸透了西部天空的颜色
这疯疯狂狂的长势
叫人惊愕

三月里播种的时候
父亲们寒风中唱着早春的歌谣
五月里扬花的日子
母亲的凉圈是帆在麦海中漂泊

八月里的青稞酿成了酒
森林般的手臂举过了头
有人吼唱着熟稔的酒令儿
有人泪花闪烁

青稞
瓦蓝色的青稞
你强壮了高原男人山峦般的筋骨
你滋养了谷地女儿河流般的情窦

青稞酒飘香
游子醉卧远方


端午节

当村女们抽出心底的七彩丝线
在浓浓的月色里缝制起爱的香包
湟水谷地的端午节
踏着轻轻浅浅的脚步
在沙枣花弥漫的山道上微醉而来

父亲们摘来滴着露珠的柳枝
斑驳的屋檐上飘动起生命的旗帜
母亲们采来飘着青香的绿艾
灰旧古老的巷道里
荡漾着乡村珍藏千年的味道

鸟儿的翅羽掠过长满麦子的天空
那一声声啼叫把大地轻轻唤醒
是谁在挥洒着放肆的诗意
淡蓝的蚕豆花与黄金般的油菜地
以浓墨重彩的色泽涂染着村庄的温暖

没有龙舟飘过的河流
乡亲们不知道名叫屈原的诗人
但每年如期而来的这个日子
是一坛刚刚启封的青稞佳酿
把山坳里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擦亮

六月六

灌足了粉浆的麦穗期待着
多情的太阳给油菜花镀上赤金的光泽
这是八百里谷地走向成熟的季节
山野的每一株花草都蕴藏着野性的故事

当碎石路被蜂群般的人们涌挤着
把歌声夯下悬崖在河滩里打转转的时候
这被酩馏酒和大曲泡透的六月
惹的每片树叶如巧舌般亮起一曲黄土谣
  
……然而,戒律的山洪是肆虐的
沿世俗之峡谷千百次地冲撞缄默的日子

当满山满坡的花伞在爽风中如帆船般驶向心岸
当满树林子的彩扇在酒曲里拂来一串串心韵
那场每年而至的洗山雨就会飘泼而来
但它淋不湿被烈酒烧灼的情肠

每年这一天过后
山里的毛驴就会把铜铃震天价摇响
驴背上那些能说会道的媒婆婆真忙

五月的蕨菜

五月里裹着金箔的阳光
任意泼洒在村外的野坡上
是听了一夜山雨急切的呼唤吗
遍地的蕨菜绿精灵般舞蹈于山岗

灌饱了大森林赐予的琼浆
水灵劲使人想起月色下待嫁的新娘
你倔强的秉性一如我的父老乡亲
就偏爱这山高地远的一方

童年的岁月里是它充填饥肠
想起它,眼前就是炊烟飘动的村庄
男儿女儿们走出山外
背一包晾晒的茎杆,睡梦也在飘香

初夏时节
蕨菜是山里的母亲们伸出的手掌
在召唤远游的儿女们
快回家乡

爆米花的黑老汉

每年秋收后你挑着担儿走村串巷
每一处山湾里都有你的趣闻轶事在流传

你这打了一辈子光棍的黑老汉
你这说了一辈子笑话的庄稼人
如果有人开片茶园学学蒲家老先生
再请你去喝上几天几夜
新编的《聊斋》肯定会轰动文坛

你这把眼泪看成是黄金的硬汉子
有一回你哭了哭的泪流满面
杏花岭那个早年守寡的女人爱上了你
那个女人用带血的乳汁喂大的儿子恨你
当你踏着漫天飘舞的雪花走出小村
那受了半辈子苦的寡妇把眼睛哭成了红刺果

那一年的腊月里安静死了
孩子们站在村口等你来爆米花时
你正躺在远方的土炕上独饮青稞烈酒
大醉后哭成烂泥

你发誓要忘掉她每回过杏花岭就不进村
三月里杏花开,你独自叹息只落了个好名声
你说出的笑话把别人惹得笑泪满面
而有谁知道你自己流泪的故事
你狠狠地踩一脚气门
那一声沉重的呐喊使黄土坡微微震颤

爆米花的黑老汉你知道吗
每当你在邻村爆米花时
那阵阵爆米声让一个女人泪花花沾湿衣襟
并从她的心壁上撞出不息的回声
直至永恒

峡群寺歌谣

高崖之上
桑烟袅袅升腾
慈祥的佛手拈莲花
沐浴在太阳的光瀑里
看山下的人群如蚁般奔忙

弯道上铜铃叮当
村女们唱一曲野性的山谣
初夏的风打着滚儿
在草坡上翻起跟头
撩拨起她们青春蓬勃的花衣裳

河声是弹拨的琴弦
在野地里肆意流淌
岗坡上牧羊人吹一杆横笛
拔节的青稞们正在灌浆
音符的律动使庄稼疯长

嫩白、紫蓝、粉红的鞭麻花
缀织起晴空下靓丽的风景
落雪的远山银装素裹
倾听古寺的钟声在暮色里响起
远方的游子踏着夕照梦回故乡



酒 家 巷

有风沿青石条铺砌的曲巷而来
说那里有一坛陈酿老酒昨夜启封

走进这条巷子的男人被女人恨着
走出这条巷子的男人被女人爱着
恨那些野男子将大把的票子扔在这里
爱那些野男子被烈酒烧灼了的一片痴情

酒幌儿飘处
有河湟血脉的男子仰起脖子痛饮青稞烈酒
唱起小调直把那开店的寡妇逗得彻夜难眠

哦,河岸上的庄稼汉忘记了疲惫的白天
在这里谈论淘金说起贩牛骂着女人
然后,哼一路酒曲,摇摇晃晃
推开那一扇扇虚掩的松木大门
走进和这巷名一样浓醇的梦境

月光醉人
酒意醉人

拾穗的母亲

是在凝视一幅色彩斑驳的油画
野地里拾穗的母亲朝我款款走来

收割的麦子们等待打碾
碌碡们皱起眉头疲倦不堪
秋天之歌中遗落的那一枚枚音符
此时正拾进她精心编织的柳条小篮

爽朗的风吹过她花白的发髻
阳光默读着他汗渍浸透的衣衫
站在田埂上是土地母亲的雕像
那双深陷的目光延伸得老远、老远

想起在冽风中播种的日子
父亲的臂膀扬一川金色的雨帘
耳膜间还响着月色里麦杆拔节的声音
那声声律动让庄稼人的心儿四季抖颤

暮霭潮水般地簇拥着远山
小村飘起了生生息息的炊烟
听归巢的鸟雀啼声乡村晚唱
一曲丢失了多年的山歌飘过唇边

我那目不识丁的母亲哟
无意中拣到唐朝李绅捻须苦吟的诗眼

倾听麦子的声音

走在三月的田埂上
麦子抽芽的声音在土层深处咯吧作响

它想起屋檐下等待了一冬的粮仓
它想起男人们播种时捏出汗味的手掌
春浅梦短,谁说了一声
是麦子就会发芽,扎根,生长

从心胚里抽出稚嫩的根须
以律动的节奏深深地扎进土壤
蓦然间,满川的麦子伸出绿色的手臂
在风中感受阳光

牧羊人的横笛吹响在山坡上
耕牛们播种后的鼾声在野地回荡
黄昏,倾听麦子拔节的声音
是一种难奈的亢奋与激昂

一场细雨后的月色里
麦子们喝醉了天倾的琼浆
摇摇晃晃,像醉酒的汉子
在山野里整夜歌唱

【作者档案】
杨廷成,男,汉族,诗人,1962年出生于青海省平安县,现居西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际汉语诗歌协会副秘书长、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曾长期从事广播电视、财经报刊的记者、编辑工作。现供职于青海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任青海省企业联合会秘书长、《青海企业导刊》杂志执行主编。曾应邀前往俄罗斯、法国、意大利等国进行采风考察和文化交流活动。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发表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150多万字,作品入选《21世纪中国诗歌排行榜》、《2012年中国诗歌排行榜》等30多种选集。出版文学作品集《慈悲土地》、《大自然的萧音》、《巴颜喀拉雄风》、《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乡土风语》等。主编出版诗歌集《高大陆上的行吟》、《青稞与酒的歌谣》、《青海诗人》等。2011年10月,诗歌集《乡土风语》获得首届青海文学奖,2014年元月,荣获“时代青年”杂志社读者最喜爱的2013年度十佳诗人奖。





  





撒玛尔罕诗歌
     


诗歌碎片  (组诗)


第七片

到那日:水穿着火的衣衫
蝴蝶披着花朵的灰烬
月亮跪下
伏地叩拜宇宙的主宰
太阳消融
清澈之水布满天堂的每一个角落

到那日:眼睛,手或者嘴巴
每一个器官相互指责
相互索债
太阳般巨大的火球开始滚落地狱
灵魂纷纷逃窜

到那日:世界像纸张般撕碎
宇宙像玻璃般碎满一地
至高者:让水与火
打开自己的大门!

第十一片

梦:光彩照人的裸体夏娃
在天堂门口,悠闲地
吃一只苹果:蛇在暗光下微笑

红苹果。紫苹果。蓝苹果
夏娃优雅地扔向大地
从此,人类就疯狂地
生长欲望和贪婪

而我在第十一片诗的废墟中
也看见了蛇的笑容
却没见裸体夏娃的美貌

第十三片

此刻的情绪不是玻璃的碎片
不是昆仑玉石的碎片
更不是骨头的碎片。陶罐的碎片
不是天空的碎片

此刻:门窗的玻璃依然透明净亮
润泽的玉镯依然在手腕上晃动
骨头在暗夜里燃烧
陶罐置于博物馆里陈列参观
天空倾斜

碎了的是深秋高空飞翔的鸽群
随风凋落的红叶
渗入骨头的泉水
碎了的还有一个人的孤寂

第十四片

风吹动着风
花盛开着花
水流淌着水

珍珠般的童子穿梭走廊
蜜汁般的酒河日夜流淌
月亮般的少女轻歌曼舞

云在云上飘动
山在山中跪伏
这就是天堂!

第二十片

时间的顶层:宇宙坍塌
仰首苍穹
看见自己牵一匹白马匆匆赶路

而另外的空间:我的身体
披着欲望和饥饿
用燃烧火焰的仇恨之手
指证一次泛滥的罪恶

更高的高处:赞词如歌
颂唱了三十三遍
赞词如水如云
静静漫延了三十三座山
袅袅飘荡了三十三层天
复活了三十三岁的身姿

第二十二片

终结日:世界
犹如一片光滑的蛋壳
我躲在自己的坟宇
看见成千上万的灵魂涌向洞口
不同语言的祷辞此起彼伏
至高者啊:谁都是孩子
谁都曾是花朵
也会是一堆灰烬
祈求宽恕祖先
祖父母。父母。子女
和我们夫妻的罪恶与劣迹

此刻:宇宙开始坍塌
巨山开始融化
海洋开始燃烧
影子开始和自己纷纷指证

终结日:向右倾斜的灵魂白袍加身
        向左倾斜的灵魂黑火披身
至高者的宝座如期出现!

第二十四片

先于自己感知不幸的
是一只玻璃杯
它毫无缘由地从手中滑落
碎成一地的陷阱和叹息

还有花朵
黄昏时分刚刚绽放
却在午夜凋落了花瓣

也许还会有一颗石子
从侧身飞来,不偏不斜
正好砸碎你双手捧着的
脆不禁风的远古陶罐

你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灾难之后
至高者将叙述所有细节

第二十六片

谁凝视过血?殷红的
饱满的红色内核
滚烫着撼动浩瀚宇宙的力量

谁寻找过血的元素?
怎样的神秘符号重组它的世界
造化者,在那一刻
给血以最凝重的颜色
给血以最悲壮的牺牲
给血以诞生的喜悦
给血以死亡的悲痛
让血伴随着骨骼和灵魂
穿越火焰与桥

直到最终:谁发现了血的秘密
谁就会看见至洁至美的金座


第四十六片

就是牧歌里拖得很长的音节
触动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让你沉沉地低下头颅
就是天空中蓝得最纯的蓝色
击伤了最脆弱的那双眼睛
让你哀伤地默默低泣
就是语言里土得泛黄的问候
暖润了最孤寂的那颗心地
让你兴奋到黎明时刻

是血管里升腾帐篷的炊烟
还是哈达的蓝色映衬了眼睛?



作者简介:

撒玛尔罕:真名韩文德,撒拉族,青海省循化县人,1968年出生,中国作协会员,著有《清水微澜》等四部诗集,获青海省人民政府文艺创作奖等省级以上奖项若干次。

(地址:青海省西宁市昆仑东路48号青海省移动通信公司  韩文德
13709759919    qhhwd@126.com








衣郎诗歌

沉默的椅子
■衣郎

陷在对事物的承担和思考里,不发出反抗
从未表达过对一场虚惊或一次误会的惊秫
这些饱受磨砺的木制品,变成根雕、烟灰缸
或者纤细的筷子,更细的牙签。他们对荣华蔑视
却不得不混迹于浮尘里,卑微地扶起虚胖的身体
为虚假的繁荣提供一场高谈阔论
或布置一宿布道者们杯盘狼藉的宴席

面对无常的世事,它遭受嘲讽与重压
与真皮的沙发一样,曾挤出一丝笑容
但顷刻间浑身发麻,掉下一丝悲伤和哀怨
身体的前倾夹杂着泪花,这不合时宜的液体
过程如此简单。伴随的还有咳嗽和手势。

命运的织布机里,曾经绣出的背影与足迹
在乌有之城。只有沉默属于自己
并且长久地回旋在生活的背景里
等待瓦解黑暗,说出埋藏的------痛


兄弟们在哪里?
   衣郎
我的铜兄弟们,你们在哪里?
我时刻在寻找,十年时间里
我弯腰,弯下目光
在泥土里刨,在词语里炼
噼啪作响的柴火里我看到过你的影子
你总是在暗处为我支起
活着的理由、写诗的理由
爱的理由以及温存的眼神
就像孩子们的五彩画笔
信手勾勒出这夜晚的寂静
这磨亮的铁器,这词不达意的表白

铜兄弟,你取走了我十年的光阴啊
提前把最美的人世间留给了背影
我总是想靠近一种坚硬,在生活里
淬炼出质地醇厚的美和彻骨的痛
在泥土里,我刨出了青草般的忧伤
蜗牛负重的壳,雨水的痕迹
山歌里漏掉的那一句唱词
在词语里,我炼出一段绝唱
一尾小金鱼自由的身段
落叶的念想以及风的执着

我小心擦拭着这铜的兄弟姐妹
生怕惊扰柴与火的秘密对话
泥土里兄弟们为即将到来的秋天的狂欢
他们的合唱会不会接受我的到来?

我想再用几个十年,继续寻找
铜兄弟的下落,找到它失散多年的魂魄
为它指引回家的路


可以没有
■衣郎

可以没有翅膀    借助想象
我们仍在动词和形容词里像麻雀一样飞翔
弯下身子    拾起拮据的生活
月未升    夜已殇
心不在唐朝    心便在元曲里游荡
心没有回家    心在天上
而埋我们的土    已经一锨锨落在了身上

可以没有江山    但有青海高原
剩下安静的岁月
我们耕田种粮    有流水,有诗为证
你用蜡烛把屋子的阴影照亮
我燃起火柴    照亮一只乌鸦不安的情绪
寻找安放语言的器皿    没有具体,但有形容
黑夜滑落    掉在水中
激起命运的波纹
一圈一圈连着苦乐与脉象

可以没有美    但有忧伤
这翡翠的种子
根不在泥土,根在夜晚的体温里

可以没有声音    但还有表情
有铁质的属性和磁的光芒
你皱起的眉头像是这个时代的伤痛
天真的哑童用手画了一个圈
我知道    光亮在身体里被关闭
而在内心里被打开

有在没有的前面颤抖
没有在有的后面窃笑

可以什么都没有
剩下一颗孤独平静的心和均匀的呼吸
托起身体    为暗夜点燃烛光

放    弃

放弃对黎明的期冀    让自己溶入夜晚的黑
和眼睛的黑一起滑向无边的黑暗

放弃对一张松木桌子更多的奢求
让它就这么静静地立着
支撑我寂寞的写作
写出一节车厢
一个人颠沛流离的半生

放弃一种更快的生活    让自己慢下来
慢到零为止    一个充实的零
它使人类所有的欲望都小于“1”
我站在墙角    支起锅灶
烧煮硬生生的词语

放弃对除法、减法的运算
我在这些式子里已不在完整
它剥掉了我身上泥灰的旧迹
我要给我的屋子一支蜡烛    一碗水
和屋子主人小小的忧伤    关怀
还有一整个冬天的旧军大衣

那些在酒精中漏掉的光阴
指缝间漏掉的呼吸
烟卷以及纸色的天空
都缩回到午夜零点的掌心
放弃它    由一次可以挽回的错误开始
给自己漫长的寂寞    对一首诗一生的注目
在黄昏的炉火旁    卷起书本
看时间在别人的江湖中游走

放弃对影子的追逐
我是我自己的影子
我是我自己灵魂里的一支钢琴曲


兄弟们在哪里?
   衣郎
我的铜兄弟们,你们在哪里?
我时刻在寻找,十年时间里
我弯腰,弯下目光
在泥土里刨,在词语里炼
噼啪作响的柴火里我看到过你的影子
你总是在暗处为我支起
活着的理由、写诗的理由
爱的理由以及温存的眼神
就像孩子们的五彩画笔
信手勾勒出这夜晚的寂静
这磨亮的铁器,这词不达意的表白

铜兄弟,你取走了我十年的光阴啊
提前把最美的人世间留给了背影
我总是想靠近一种坚硬,在生活里
淬炼出质地醇厚的美和彻骨的痛
在泥土里,我刨出了青草般的忧伤
蜗牛负重的壳,雨水的痕迹
山歌里漏掉的那一句唱词
在词语里,我炼出一段绝唱
一尾小金鱼自由的身段
落叶的念想以及风的执着

我小心擦拭着这铜的兄弟姐妹
生怕惊扰柴与火的秘密对话
泥土里兄弟们为即将到来的秋天的狂欢
他们的合唱会不会接受我的到来?

我想再用几个十年,继续寻找
铜兄弟的下落,找到它失散多年的魂魄
为它指引回家的路

脏东西
■衣郎
早已对一滴水,一粒尘埃抱有绝对的想象和认可
它们肆无忌惮、游刃有余又满怀悲哀
在庞大的空间里弯曲和沉默
被曲解成未知数,又被罗列成不同的命名与角色
被拍打、擦拭、吹拂
最后进入黑暗的管道,肮脏而敞开的出口
再净化、再处理、再加工、再改造
变换肤色,成为又一个方程
换算方式不同意味着命运不同

这些脏东西,曾经在宴席上辉煌
成为笑脸、臃肿、得体与雅致
在挥霍之后又变脸。这命运的转弯
眼泪里的盐分,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像窈窕淑女宽大的袍子,多么不合时宜
却不得不媚俗地活在生活的夹缝里
衣郎,原名吉敬德,土族,七十年代末生在青海省互助县。在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文学评论等400余篇。诗歌、散文作品入选多种年度选本。曾参加全国少数民族作家创作研讨班、鲁迅文学院浙江青海作家班、中国文联中青年文艺评论家高级研修班。著有诗集《夜晚是我最后的家园》《蓝调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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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5-10 21:34 | 只看该作者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8&fromuid=27444

恳请参加这一次“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流派群组”评选的各流派、各群组掌门人踊跃跟帖,自报家门:您究竟是属于"诗歌流派"呢?还是属于"诗歌群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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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5-9 10:32 | 只看该作者
http://www.zgsglp.com/thread-269094-1-1.html

诗友你好,敬请阅读我的新贴,请积极跟帖参与讨论!此事比较重要,你的意见将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和结果!感谢你的光临!

http://www.zgsglp.com/thread-268518-1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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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3-22 17:44 | 只看该作者
支持我们西部的青海深观诗群!新疆夜风问候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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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3-19 22:08 | 只看该作者
请各大流派按照下列要求做好准备(非正式通知)

为确保评选活动如期完成,请个群组于近期对参展作品按照以下要求进行整理,并跟帖确认。具体格式有:
群组名称:xxxxxx
群主简介:限300字内。
群组简介:含创办时间、地点、群组活跃成员(不低于5人)、基本诗歌理念和显著特点、有无自办的支撑纸媒(含创办时间、期数)等等。(限500—600字)。
代表作精选:须选择能体现群组创作理想倾向、且未公开发表(民刊不计)的代表作,限5人以上,30首(600行)以内,并在每位作者作品后附上该作者简介150—200字。
诗歌理论或评论:1—3篇,每篇限1500—3000字。
相关活动图片、诗画可以附上。
请群主按照以上顺序进行整理在此跟帖(一个群组限占一楼),作为参评主要依据(其余单帖供评选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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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3-13 13:17 | 只看该作者
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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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3-13 13:17 | 只看该作者
深观不是旁观。
  深观不是客观。
  深观与过度注重技能,学院式的冷静、趣味和麻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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