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默 于 2014-4-19 22:56 编辑
1
回想
烟雾在我的周围缭绕
岁月深处的回声向我靠拢来
久久都是荒芜
沿途的几道裂痕
潜藏着血泪混合的河流
翻阅过的几个沙丘，撑破
记忆的容量。散落于几页泛黄的纸上
凝结成门环
在即将叩响处
落笔。
我起身弹落半截烟灰
2
育婴室
——致我们这代人
有的已经醒来
有的还在沉睡
半梦半醒之间的
等待的是那一记耳光
醒来的开始吼叫
愤怒着要爬出育婴室
沉睡的依然躺在里面
做着漂浮半空的梦
最怕半梦半醒的
一个不小心
就从床上坠落
3
年迈的清洁工
岁月的沉重压弯了他的腰，
这是毫无疑问的。
伴随着被冲刷抽走的，
是发丝中的黑，眼中的惑。
沟壑纵横在他的脸上，
也纵横在他的记忆里。
面对镜中的自己，
他没有被惊吓到，
就如同他面对每天都会清扫的落叶，
被带走是常有的事，
而留下也只是暂时的赦免。
他把扫把垫在地上，
这曾经垫起全家口粮，子女学费的扫把，
此时只垫起他年迈的身躯和流逝的岁月。
坐下来静静的抽几口，烟雾升腾，
没有诗人笔下的冥想哲思，
只是单纯的休息一会儿，
看看被自己清扫多年的街道。
4
在火车站
绳索疲惫
一端拴着故乡
连同另一端的流浪
一起掉入这口枯井里
也许是渴望太深
让远方都就此沦陷
我就站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
开始下沉
直到束缚都长成疼痛
完成到老茧的过度
我才敢走向广场中央
去任凭那外乡口音对我激起想象
其实那更像是一种内心的逃亡
在无端日子里对自己的赦免和放纵
没找到出口之前
我只好让他在我的文字里
沉睡多年
5
许愿
三炷香，三次叩拜托起我全部的虔诚。
第一炷许给了父母，
第二炷许给了情人，
第三炷稍微带了点沉重，
我以未来的名义许给了自己。
6
“摸福”
一个朋友说：福哪有那么容易摸到
首先你要站在相当远的距离，
并且站在原地转三圈，
以表现你的虔诚和决意，
接着就是向福走去，
跟着你心中的指引。
有的朋友叫你向左，
有的叫你向右。
你摇摇晃晃向福走去，
摸在了福的右边。
7
一株桃花的自述
没想到昨夜会有突如其来的大雨，
滴滴的水珠打出我丝丝的疼痛，
夏，你是要来了吗？
原本我想，
春天那么窄，
我可以用延缓自我撕裂的方式撑破，
而时光啊！你的完美是我最严重的误会。
那就风更大些吧，
雨也是，
太阳最好也毒些，
长痛不如短痛。
痛得我所承受不起的，
是我归于尘土的同时，
飘零撕裂的是诗人的心。
8
小城印象
每次回去，我都会在高桥处下车，
然后沿着洋川河畔散一会儿步。
记得前年回去时那里的树被砍了，
这两年的步子都让我感到陌生。
大十字依然是熟悉的，
耐克还是那家门店，
挨着的手机店音响依然没个完，
只是对街水果店的老板换了，
但水果还是一样甜。
汽车站搬到了职中，
对门的那家肠旺面店还在，
回去都必须来一碗，
那余味……会一直延续好多年。
一定会小住一晚，
和朋友一起吃吃饭，喝点小酒，东拉西扯地闲谈。
偶尔也会唱K到12点。
然后入睡，接着失眠……
也一定会一个人到外环去走走，
从前是骑车，现在步行，
还有从前常常是在傍晚。
路边的房屋还是那些房屋，
但粮田不再是那些粮田。
9
欲望
就像藤蔓爬满我的全身，
根长在心上，
叶与花都是潜伏，
浓密是滋生，
鲜艳是膨胀。
有时候冷飕飕的黑暗，
是叶挡住光，
花开出血的颜色，
身体逐渐冰凉。
挣脱是穿透一生的绳索，
帮凶是茎，
系在袋口上。
10
我爱上的不是远方
或许，我会选择从春天出发，
这并不代表着某种刻意。
我站在南方，
而南方披着朦胧烟雨站在春天里。
我路过南方也路过春天，
迎春花最先向我致意，如此，
便勾起了万紫千红，桃红柳绿。
柳不必折了，
我不是多情的公子，
也不要被打湿的记忆。
那就祝福我吧！
在接下来的季节，接下来的地域，
我或许会爱上。
因为某个季节，
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
某段已有的回忆。
11
我和你
你住在我的房间里，
我住在我的房间外。
我想开门进去找你，
又害怕房间容不下我和你。 |
发表于 2014-4-1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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