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只信仰香草
文/戴永成
南楚的天空,一朵梦的香草。
天,是香草的头。地,是香草的根。顶天立地的香草,站立成一种草色的信仰。
一滴草色的血,一朵洁白的风。与一株香草共眠,一年一清香,一岁一蓬勃。
五月,美人从汨罗江走来。不朽的脚印,复活历史故事。沉重的石头,沉淀神巫的琴弦。
美人,以香草为魂,深入南楚,深处天空,深入大地,深入国魂。
香草,是一种美德。草色的芬芳,氤氲出一朵淡淡的中国美学。
香草,是一种人格。洁白的骚体,站立出一种清瘦的诗人风骨。
枕着香草入梦,梦的呓语都是草香。嚼着香草入诗,山鬼的呓语都是哲思。
美人,以香草为剑,草尖是剑锋,草根是剑柄。
草舞剑魂,草尖之上是刀光,草尖之下是剑影。
一滴香草的血,染红南楚的江山。一颗香草的魂,叫醒草民的信仰。
面对群小与污垢,美人以《离骚》深入求索道路,香草就是路标。
美人,以香草为舟,漂泊着一叶孤独、流放的诗人倩影。
逆流而上,独泊苍茫,阅读冷风,咀嚼寒雨。
香草飘落,把国魂写进波峰浪谷,寻觅那依旧凝望山河的归期。
岸边,望成南楚月残。水中,舟楫打捞痛苦。长江长,香草香。渡口憔悴,生命苍老。
美人,以香草为诗,凝炼楚辞。诗意的香草,怒放成《天问》。沉重的信仰,叩问成《九歌》。美人的灵魂,孤傲成《招魂》。
诗人站在汨罗江的夕光里,清点淡酒与楚辞。
石头很重,岁月很重,信仰很重,诗歌亦很重。楚辞,依旧敲打历史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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