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法 于 2016-7-3 10:07 编辑
一首振聋发聩的力作
《我只有敲打头盖骨》是一首读来令人始而悲愤、继而不能不陷入深深思索的诗歌。“从酒店门缝滑进来的消息/夹带一串弯曲的阿拉伯数字/像初潮少女不小心弄脏的底裤”——开篇三句就点明了,这是一个官方并非情愿的,在一个民间场所【酒店】,广为传播的走了“原形”【弯曲的...数字】很不光彩【初潮少女...弄脏的底裤】,难以示人的消息。这显然是一件令一些人“头盖骨酸疼”的事。我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在一个“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的社会里会出现恶意执法、随意开枪、草芥人命的悲剧。可是,悲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究其深层原因,就在于“遍地的麻木”、“无边的谎言”,围观者众——“座无虚席”,而审判台上却“空无一人”。舆论监督形同虚设,且往往沦为丑闻的“遮羞布”。权大于法,恶意执法者往往被执意包庇、任意纵容。以至于恶性循环。
诗中出现了三次“我敲打头盖骨”,诗中的头盖骨当然是指人的脑袋,脑袋是人的神经和生命的司令部,敲打头盖骨震动的应该是人性、良心和灵魂。可是应该被震动的【良心和灵魂】会被震动吗?此诗外延宽泛“捂上耳朵我听见柏林墙深处/枪声的回响”,警句铮铮。其语言亦在戏谑、嘲讽的基调“滑进来”、“弯曲的阿拉伯数字”、“初潮少女不小心弄脏的底裤”中,饱蕴深沉的痛感和审判的力度,且直指人性的恶浊,不失为一首振聋发聩的力作。
本诗的背景是发生在2015年5月2日黑龙江省庆安县火车站候车室的一次枪击致死事件。初选时诗歌的题目是《对庆安,我只有敲打头盖骨》,上榜公布的诗题为《我只有敲打头盖骨》。原因不得而知。
《我只有敲打头盖骨》
阿诺阿布
从酒店门缝滑进来的消息
夹带一串弯曲的阿拉伯数字
像初潮少女不小心弄脏的底裤
我敲打酸痛的头盖骨
在遥远的大西南
不得不承认 痛是一种幸福
我想制造一个词 一个虚构的词
它比子弹公正
比新闻联播快
白天捆绑遍地的麻木
晚上缝补无边的谎言
(可怜我制造不出这么一个词)
捂上耳朵我听见柏林墙深处
枪声的回响
闭上眼睛我看见审判台上空无一人
而四周座无虚席
我敲打头盖骨 这是最好的时代
山河值得人们一次次拯救
我敲打头盖骨 这是最坏的时代
全天下竟然都在纺织遮羞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