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蝴蝶赶走,把芳香堵回花蕊中。
这是些水边的大蓟,像雌性的刺猬,排斥异类。
她从直岸线转入拐弯处的旋涡,俯下身子,去够淤泥深处,一朵玫红的楞子花。
激流旋回一些河菌的翠衣,还有一些水蚂蚱的尸体。
幸好浓烈的泥腥味,压制了腐烂的气息----
这就像她的初恋,提及就让人伤心。不过,她是一个健忘大于记忆的人。
她惯用一些水上的漂木,娴熟地打捞一些翠衣。
她惯用一些色彩,装饰这些陨落者的葬礼。
或许,水蚂蚱本就是一个庞大而又彪悍的部落。
一些衰老和疾病,无情地推搡着这些,在生命边缘垂死挣扎的弱火。
她用水,演奏着石头。然后用石头,撞击水的外壳。
一些大蓟花,从颈项上脱落。在漩涡里束成柔软舒适的棺木。
在夜色荡起一瓣月的鳞片的时候,她突然想扑入水中----
当她的手指探向一簇楞子花----
花,一一都躲开。一些泥,关注了她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