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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36期荐诗歌评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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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2 11: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36期荐诗歌评论情况如下:

1
黄翔︱诗 思 奥 义——走出精神沙漠的“塔克拉玛干”

泼墨于岁月的弯曲
狂草于颠狂的时空
线条纵横中象形纷呈
性情书写中天地倒悬
摊开的是血肉生命的卷帙
听山光水色中丛莽窸窣
翻阅的是宇宙人体的扉页
见星斑明灭中文字密布
         
        诗是什么?什么是诗?什么是東方“诗化哲学”?東方“诗化人生”?
        是“日晕光圈”的孤绝!“血肉生命”的行迹!是“宇宙人体”的投影!
                 
                                       诗外化于万千形色之骸。
                                       诗隐形于象形思维之穴。
                                               1
         孤身独立于夕照,也无异于栖身于晨曦。立体交叉的多层时空中,此处太阳正在升起,彼处太阳正在沉落。沉落、升起于同一瞬间的是同一个日球、同一的日光。
         这就是東方的时空观。这就是東方的诗化人生中诗化哲学的辐射。
         你无论独立于夕阳或晨曦,却都脚踩在同一橘色阳光的键盘上。脚趾如手指,晨夕日照中弹奏出一片蝉鳴,一片蛙声、蟋蟀和颤动在风中的翠叶交叉的清韵。你全心身倾听,此韵是蝉声、非蝉声,是蛙、蟋蟀、翠叶声音的混合,非蝉、蛙、蟋蟀、翠叶之音。
         也许,这些日色中的声音,都是来自近处的声息映射与泼溅于阳光。微型空间的近处,谁知道是互为相隔中有多大的空间,甚至多少无从测定的光年?!你置身阳光中倾听阳光颤动的音韵。不!你倾听的是迸溅自你血肉人体自身中的千古“大音希声”的寂静。
         此声韵似传自无数光年之前,而你收听于此时此刻的当下。这就有如今人的你,用微信或脸书向人发出信息,无论两者之间相隔多么遥远的空间,仅刹那之间,对方就能收到你传递的信息,无论文字、声音、图片、影像、乃至一个生动、鲜活的当下的你自已,瞬间就同遥不可及的远处的对方互为“映射”与“对应”。也就是说,置身另一地域、空间的人,馬上能读到你的文字、看到你的图片或影像、听到你发自胸腔的声音。哪怕是两半球之间,穿越遼阔的空间,在另一个人面前,就会对应与映射出一个完整的你自已。
         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功能。而早于今人运用此功能同人沟通于“对应”与“映射”之前,史前或古远的宇宙间就存在神秘之“灵”。此“灵”有别于浅层科技功能,而是宇宙人体特异功能,常人至今毫无感应、漠然无知。那就是活在当下、驻足于此的你,作为一个人、在你自身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同你对应与映射于遥不可及或不可思议的天边或远处。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此处,也同时在彼处,在远方、在天边、乃至在无限光年之外,两者互为“对应”与“投射”。这就是无解之“灵”,或“通灵”、“神灵附体”。科技无从“实证”与“实验”,人类的感官天然设限,永无抵达宇宙深层奥秘之日!就象你此刻独立其中的晨光与夕照,就象傍晚或清晨中“投射”与“对应”于橘色日光中“混杂于静穆”、“颤动于隐形”的“大自然的清韵”。面对宇宙中的“未知地带”与“无解奥义”,你无从涉足、也无从解读。唯有有别于“线型思维”的“東方之灵”,非“置身其外”而是“跻身其中”。
        東方之 “灵”,对个体、与生俱来;对种族、传之久远。非想象、非魔幻。诗的大囯、诗化哲学、诗化人生之“诗”与“灵”结缘,東方文明与文化菁华正渗透“灵智”、“灵感”、“灵悟”。
         自古以来,東方诗思无不具“天、地、人”交融一体、渾然同质的精神意识。有别于“逻辑、推理、演绎、归纳”认知的瞬间感悟之“灵”生发于血肉生命“宇宙人体”的奥义。穿越多层时空的超前思维永不平行于人于世。这就是早已泯灭与失传的東方诗思的色彩、特征与深层本义。
         涉足“儒、释、道”的修炼者、灵悟艺术家了大愿对“诗思”的精神解析中认为,现当代的中国断裂了深层意义的诗的“天人合一”、“复归自然”的精神承传,也同时断裂了“诗人启迪哲学家、哲学家启迪人民、人民启迪执政者”的“社会良知”与“社会担当”的天然使命!
                                            2
          这世界、这地球、这宇宙及存活其中的众生,究竟操纵在什么隐形的能量之中?是人的能量?是物的能量?是潜在于人与物之中的“暗能量”或“血肉生命”、“宇宙人体”中的“千古灵悟”?或古往今来始终未能也无从解读的神奇之力?!
         浩瀚宇宙从何衍生?又将被带往或隐形绑架往什么“陌生与未知”的地域或“时空之外的时空”中去?!
         人与人之间,不同族裔与囯与囯之间,同一个地球的两半球之间,隔绝于彼此之间的究竟是什么?是藏匿“人性地域”中不可跨越的山岳和汪洋?是源自大自然原生态的不同思维、时空观、语言、文字並基于此前提生发与垒筑的“思想的墙垣”?是与生俱来的天然原欲、人性的纷繁质别与心念、性情的本原之间的差异?!是缘自心灵空间与精神视域的无可穿越的“人性与地理”的无可拉近的双重意义的距离?!
         缩短其差距的仅仅是“自由与民主”、“专制与独裁”之间的隔阂吗?!仅仅是一个“殖民主义”与“闭关锁国”之间的抉择吗?!仅仅是一个“基督”、“佛陀”、“穆罕默德”或“华盛顿”与“馬克思”之间的不同宗教与政治信仰对一国一族乃至整个世界的决定性的终极意义的主导嗎?!那么,在宇宙黑暗与浩瀚时空的大背景上,我们面对人类学与生物学意义的“整个存在”、“万千生灵”与人的“生命”与“生活”的意义与价值又作何认知、解读与选择呢?!在无垠时空存在意义上分别由穆罕默德、基督、佛陀主宰,在活在“阳光一闪”的当下的意义上由馬克思或华盛顿定论、拍板吗?!
         血肉人体意义外,我们还有精神人体,对于東方地域的中国人,血肉生命之外还有“天人合一”的“宇宙人体”,青空下、日晕的光圈中的“诗”何在呢?!对于古远至今的“诗的大国”的中国,其“诗化人生”与“诗化哲学”有时空意义的设限与定格吗?!无涉于浩瀚天体却有自缚于“意识形态层次”的灌输与强加嗎?!東方的“诗”非局限于分门别类,是古今意义的“宇宙生命大诗”!正是基于此,在21世纪的当下、在人类精神认知裂变、精神内质衍化、精神表现多元的今天,在全球投以注目中的中囯,相信与自信必朝向新纪元“文化强国”起步与冲刺!这绝决无涉于广义与狭义的民族主义,而是基于仼何一国一族古远意义的“人体精神资源的开发与积累”与“文明与文化菁华的拓展与承传”!不同国家与民族可在共同拥有的“智慧竞技场”上拼搏与角逐!!!
         文化与文明不是“永远摆设地摊”,仼何创造者也绝非小商小贩,时至今日,人类已经进入“人文与经贸结合”、开设不同精神特色的大型“人文艺术公司”的时候了!各类摊贩理应自信于担当“人文地球村”总裁、人文精神意识历史性剧变的时刻业己逼近、瞬间濒临!!!
          如果地球上的人,能够通过飞行与航行跨越不可思议的地理意义的距离,能够通过电邮彼此瞬间获悉种种不同的信息,那么,宇宙间或“宇宙之外的宇宙”中是一种什么超强的引力在拉近或拉远星系与星系之间或银河系与地球之间的距离?拉近或拉远地球和银河系、同时拉近或拉远地球与“空间之外的空间”的双重距离?!是什么推动数不清的甚至从未发现过的星系同地球拉开越来越远的距离?!
         人类存活其中的地球是同其他星系一起被推往未知、也永不可知的陌生时空,还是终有一日孤悬于浩瀚宇宙的黑暗?!地球两半球任何一国一族或数国数族是否也终与整个世界本身拉开不可思议的距离而孤立于世、孤悬黑暗宇宙的时空呢?!
         推动世界、国家、民族朝前运行、朝上升腾的仅仅决定于一种“无聊、狭隘乃至偏激”的意识形态而不是包括广义的文化、科技在内的具普世变革精神能量的强大动力吗?!
         牵引地球和宇宙的不可知的隐形能量或引力,也是牵引一国一族乃至全人类开拓全新的精神视域的不可抗拒也无从抵御、解读的精神伟力!它在宇宙之中也同时“对应与映射”于芸芸众生拥挤其中的地球。需要感悟!需要发现!需要東方之“灵”附体于身的超前思维!世界向何处去,也决定中国向何处去?其中也决定宇宙中的地球在浩瀚时空黑暗中的终极走向?!
         是什么能量生发于宇宙中?宇宙中生发什么潜在能量决定于人类不可见的引力源!其终极破解决定于科技探测与刹那灵悟?无可预知?!寻求庇佑人类包括万千生灵在内的“主”在人中还是地外与世外?人类宗教文明层次与意义的基督、佛陀在穿越地球人思维的“宇宙人体”精神视域的存在,是否决定于地球人,还是决定于不同星球上可能性存在的生灵的选票?时至今日人类传之久远的信仰的真蒂,是否同浩瀚宇宙黑暗深处具神秘奥义的无极存在绝对等同或同值?!已经到对地球上全部文明与文化的遗存是否与星际时代的精神内质同步发出“生灵的天问”的极限时辰了!诗思的“幽谷深壑”远非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今人的宇宙时空的精神峡谷!是日暈光圈中精神的孤绝!无垠之境中地球上的两脚兽在其中唯有攀登于不慎失足或失踪,却无从在“无垠时空”中越界!这就是足以令今人在其中纵横、升沉的宇宙生命“大诗”的主体、主题!!!
         面对人类以往的文明的隐形裂痕中更新,众生将作出何种选择?!时空将作出何种更新?!未知!!!地球人将告别的是身后血肉生命的旧典,捧于手中的是身前宇宙人体的新页!!!
         
         在此,祈愿人类栖居其中的地球,不遭逢早已预警的可能性灾难,不在隐形已久的大面积地震中绷裂,不被另类星球偶然或必然撞击,也不在大宇宙时空巨变中被万千星系抛之身后、而遗弃、而孤绝,而是跻身万千不可数计的星系之中一起朝向“未知奥义”与“无解时空”中的陌生地域飞去。究竟终极将飞向哪里、着落何处?!是大幸于从中新生,还是不幸于抵达绝灭?!面对可能的终极,尘俗的“过去时”的种种“主义”、“信仰”、“思想”层次的精神认知足以免于“可能、偶然、意外”中地球与众生的毁灭与死亡,还是眼睁睁于无奈中见众生同地球一起陪葬?!
         究竟是什么在运转地球、在主宰宇宙並给芸芸众生带来异质于此前的全新的文明与文化的生机与希望?
         地球是自转还是受控于宇宙黑暗的强大引力?地球与人类面对什么前景、前景何在?在精神文化意义上的今人,渴盼时空摊开新的扉页,翻阅新的人文卷帙,此生终有可能目睹迥然有别于前人经典“形式与内涵”的東方无极的“诗”的新经。
         有一种祝愿、预测或论断,人类和地球受到莫名之的力的保护,免于覆灭甚至延长地球失踪、人类绝灭的终极之日的来临。是世间千秋万载终于出现的人中大智大慧者?是潜伏浩瀚黑暗中的“宇宙神明”?然而,不管作为一个中国人,还是一个地球人,人们无疑渴望在举世文明变革的大背景上的中国,“精神文化”与“体制改革”两者在21世纪的当前时不我待于启步于同步!
                                                 3
          星体内质天然、无疏密失当。其轻其重不决定于其体积大小,它们合成、存灭、运转在人类的血肉官能感觉与认知之外。光暈中孤绝于搁浅、黑洞中密集于沉湮的是星体。失踪于气体尘埃、新生于无中生有的是星体。血肉感官乃至“科技镜面”投视中无形、却长久孤驻于了无存在之物的空洞中的是星体。自转于“天目”、静止于盲视、磁场无远近、方位无中心的是星体。对地球生灵中的“人”而言,“质别于语言定义”、“迥异于观念定格”的是星体。宇宙巨变中星海频频生发蓝色风暴,平静星系中超级黑洞从中曝光。罕见于宇宙时空的,是观测中惊见星体出走于空无物质的空洞的滞留。
         从望远镜中远眺无尽光年之外的星系,地球人以镜头同天外物象互为隐形对应。血肉人体自身内外,浩瀚与微型时空中互为“映射”于隐秘交叉。远眺于“大而无外”中的无尽光年,形同于内视于“小而无内”中的血肉人体。在東方血肉生命“宇宙人体”精神视域,不同时空立体交叉中无天然内质之别、无心理距离的差异。血肉感官无从“质别与内视”的时空的“浩瀚与微型”,在渾然一体、无解奥秘中趋一。
         比较于呈现镜头中“天象”的时空,无异与形同于注目身旁一座高山之间的距离,与仰头即见的青空视域内“人同飞鹰”之间的远近。在无极时空中,你永远无以同身外之物与世外天象拉近;在微型时空“映射”的深处,是万物“混沌于原初”中彼此距离的浓缩。人形生物感官映象中,人所见诸的形色万象非本来面目。山非一座本源意义的“山”。人体感官认知中的山,定格于人所命名的存在,却远非其面目的深层形态。你也无从看清、透视一只你习以为常地惯见的鹰,其整个形体乃至羽翼是“形体、羽翼”之外的别的什么,你无从“注目与解读”于微型时空的深处。无论是“星体、山体、鹰体”都是浩瀚宇宙时空中的一个奌。血肉瞳孔内大小不一,无极造化中渾然一体。呈现于浅层时空视域、表象纷繁中形态各异。
         在浩瀚时空中,地球上一座绵延于巍然耸立的大山也无异于“泥石的微粒”。人与鹰是“微尘中的微尘”,其静态或移动的形体,无论在科技观测镜头之中或人体视域之外,都与你隔绝于“感知、确认、定形”之外的深层;在人体感官之外的“远距离之遥”或“无限光年之外”。世外彼处不同的物体、形色或许正是“映射”自世内同一的“星斑、山影、飞鹰”之“象”。不同万物都有同一对应,彼与此“映射”于同一之“象”,在时空深层中相隔于“永无抵达之日”。直面于“不可知”的神秘、神秘中“不可知”中的人自身,存灭无定中是天然“立足”或“失足”于时空?还是无奈被踩于岁月脚下、喘息于仼其宰割?人不仅“微”、而且“弱”。人中最高的智慧就是自具一颗“平常”之心、而收敛“非常”之欲,这就是浮生箴言。
         一堆“无解于自身的血肉”?!无解于血肉生命时空自身、也无解于宇宙人体时空之外!            
         
         人体感知中一切“看得见、摸得著”的即“有”?!纷呈于感知外的隐形的万象即“无”?!
        
         在天人感应的東方之“灵”中,无唯心、唯物的界别之说。无空无与真空的不同内质。对“灵”是疑?是信?是曲意肢解?是虔诚感悟?智者见智。愚者见愚。愚智异质、认知悬殊。仰视与驻足于你头顶和脚下的当下,万物万象纵横于不同时空的层叠交织。头顶一片天空的蔚蓝,白云飘浮于遥不可及,却同时隐秘“映射”于伸手可触的咫尺。脚下是你立足其上的崇山峻岭,你却无从同时攀登与跨越另一片苍茫的山脉,置身其咫尺天涯中的同一匿形。東方天人感应的灵悟视域,涵盖宇宙不同物象的同一“映射”。万物万象“映射”于“远近、大小、深浅”各别,重叠于形形色色、藏匿于深层时空。万象纷呈于“丰盛的空无”、万物交融于“无极的渾沌”。空无非真空、而是无中生有。渾沌非混浊、万象深藏其中。正因为如此,在东方大智慧中,大千世界万物“大”而无外、“小”而无内,其“大”与“小”、“有”与“无”、“存”与“灭”无不在血肉人体的感官局限之外,在心、脑、眼、耳、手、足的感知、视听、触摸、行迹所能抵达的存在之外,也在人之外仼何镜头的远眺、放大、显微的“镜象”之外,却无预设、无意识、不经意间呈现于血肉生命中一闪而逝、刹那即灭中東方之“灵”。古往今来、莫不如此。万物如此,生物如此、人也如此。你之外的宇宙时空中的未知地带或陌生地域,必注定有一个与你互为映射与对应的“人”的形体,同你彼此“对应”于时空交叉、“通灵”中融为一体;无论在你存活于世的生前、消失于形的身后。永恒注定的是“物质不灭”。另一种“存在”从死中觉醒。如果你有幸今生一旦“神灵”附体,你必定渾身颤慄于无解,惊讶于欢喜、感动于莫名!
         大宇宙奥义中的“人”微乎其微,人中私欲、野心暴涨者,其弱智在人群中不屑,此类人何解“阳光一闪”中的“瞬间人生”?!活在当下者最大的拥有是“自由”,自由就是放松自已也彼此放松,不“自闭”于权力的野心,不“自囿”于占有的私欲,人与人之中不互为掣肘与桎梏!!!
         人类精神时空正跨入“描绘与筑构”星云世界中“天体博物舘”的玄奥时代。不仅应自信“文化救人”、“文化救世”,每一个生灵都应自问于已于人:非扭曲、非脑残、非弱智的本真的“人”何在?!
         不同视域中的人理应同一于共识!众生存活于平等。万物相通于有灵。“思”不受人驾控。“灵”不仼人灭迹。“人”在包罗万象的血肉之中,也在血肉之外的万象之中;在禿鹫与星云齐飞的青空,在海鲸沉浮出沒的汪洋。地老天荒的无极荒蛮中,“两脚兽”之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形色的表象与万物迥然相异,视听的深层同万象交融一体。循环不息的是探秘于生与死中行迹的延伸,永不终止的是翻越“浅层认知”与“惯性思维”的绝壁。生前无栅栏、死后无遗憾。何处是“生”之故里?寻觅于浩瀚时空之外;何时归“死”的原乡?复归于微型时空之穴。
         東方人崇尚天书、天启、天籁,甚至在现代科学研究领域的射电望远镜,中国人也称之为“天眼”、也即古称之“天目”。如贵州高原上的平塘县克度镇喀斯特窪坑中已启用的科技设施,超越德囯、也超越美囯,在当前世界范围内首居一流地位。中国人以“儒、释、道”中的東方智慧超前感应“天、地、人”的真蒂,也以现代科学跻身于人、竞争于世,探索宇宙起源和变化与地外文明。乃至外星球的细微痕迹也将摄入射电望眼镜的巨型镜面,逃不过举世无双的“超级天眼”的注目!
         由此,不由想起人类现代文明与文化,今日“地球村”中的中囯人必与人並驾齐驱,相信其文明、其精神文化的深层质变也必日趋领先于世。
                                                4
          感官之外的时空无色,瞳孔中的的天空蔚蓝。岁月无始无终漫延于一片汪洋。在何处靠岸?无岸可停靠。唯有沉入时空的海底,孤绝于沉潜中独自拥有“生前未知、死后无解”的什么?当下的过去和未来?形别的生存与死亡?惊艳于此处在水底也在水面,交叉重叠于无可抵达的深邃与浩瀚无极的遼阔。这就是为什么万象纷呈中,同一刹那中明灭“生”的投影“与“死”的行蹤?这就是万物存亡中“生无止境”与“死无终极”?!水底与水面的方位何以从中确立?时空交叉而非线型延伸中,沉入一片汪洋无异于失落滴水,置身深不可及的水中形同于置身天体无垠的黑暗。
         血肉生命中藏匿宇宙人体。生死趋一于天海倒悬。人栖身何处?是何空间?是何地域?血肉奥秘永无破解之日,驻足方位永远无从指认。血肉人体宇宙生命中,内外无别、天人同质、时空趋一,所有的方位是同一的方位。渾沌宇宙生命同质于宇宙生命渾沌。
         认知意义上无“先进”与“落后”的区别,非“实验”与“实证”中的浅层解读。解读中的形式各别、内质相异中,我见出“地球村”中的東西两半球。不同文明与文化、不同思维与表现中的“村民”,可精神客串、可认知联姻。不同语言、文字者可设摊互为文化交换与选购。不同种族的文明、不同肤色的文化可公开角逐与竞选,乃至选出非“囯家主席”、“党派领袖”之外的21世纪“人类地球村”首任村长!选谁?攀登于地球、地外、星际“宇宙人体”文化思维的文明攀登者!全球密集如蚁的生灵选举中,选“基督教文明”?选“儒释道”文明?选“伊斯兰”文明?全球人人投票!!!
         我也从“東方大诗”的诗思中,读出“人类此次文明”之外的超前思维!读出血肉人体宇宙时空运行中远古或史前人类精神意识的“遗蹤与投影”!读出日轮光圈不断扩散中举世生灵悬浮于“不可知的奥义”的“永恒的孤绝”!而时下的我,“失足、走失、求救”于東方“宇宙人体生命大诗”!!!
         你当下的此刻立于“此”,但你不知“此”与“彼”何以界别,不知此处为何处?球形的洪荒、苍茫的汪洋中的孤岛?大沙漠?卵石的河滩?或者一片巨大的浮冰?
         你是什么?两脚兽?座头鲸?白天鹅或迁徙与栖息于此的黑天鹅?是一种变幻无定的“流线型存在”?时见手足、时为喙噗、时呈斑纹、时凸羽翼或鳞甲。万物同源、渾然一体,却在时空汪洋的深层,自在沐浴于同一轮太阳的“头顶同一的日色与水底同一的阳光”。此处是无始无终的世外之境。空间与时间隐形于立体交叉与层层重叠。你无时无处不禁骇然止步或流失其中却漠然未知。你在尘世中度过瞬间人生,日光下存活于刹那即灭。你在红尘外同万千生灵生死趋一、形色无别中渾然一体。从中无从追索你从何处始、从何处终?延伸于始终、不灭于永恒。庸常者眼目、心态中视为魔幻或迷信。通灵者面对的是永恒未知与终极无解。
         仍然是时空中的汪洋,仍然是汪洋中无岸却万千岛屿罗列其中。寻觅于仼何岛屿都不见人迹,却遍布罕见于古远或史前的怪异的生灵。这里豚非豚、鱼非鱼、水母非水母、海龟非海龟,似缘自无可追踪的生物的源头,仍栖居、生息、繁衍无尽光年的时空之外,绵延于人类惯性存在的“思维定格”、“感官设限”、“文字定义”、“语义指称”之外,其存在却从未在赤日炎炎和冰天雪地、酷热与严寒同一时空中的两极、自然生态中断裂与绝灭。自视甚高的“万物之灵”的人类其生命在高温与酷寒中绝决无从存活与适应,而此类生灵却早已习以为常而处之泰然,或许从来就无惧于成为地球上“冰窟中的僵屍”、“火海中的灰烬”。这是一种超越人类与生物之外的“另一种生存”。拥有罕见于人世的另类生灵的另类存在的“惊艳与神秘”!其生存在人类的视域中视为绝境,两者的时空隔绝于遥不可及!人类唯有惊奇却永无临近、适应、窥探与解析其生之奥义之日。人苟且存活于水土、此类生灵却栖居冰火中。最为令人惊疑的是此类生态中形态各异的生灵从来共处于和谐,不同生物与同一生灵中从无“存在”的悬殊也无彼此天然对峙、伤害与毁灭。其地外存活的生命能量与活力、众生平等于和睦共处的意义上,高于人!高于地球上的互为撕咬的两脚兽,拥有的是本命中自在的时空,远非渗透与藏匿于与生俱来的“天然意识”中、认知形态各别的敌意与歧视。在生存自在的本义上,人类群体中,每一个行使天赋“思维与表达”权利者,在人群中被定位与定义于人中“异议”,其中包括我自己也无时无刻不想从“人吞噬人”的尘网中出逃、却“逃于无处可逃”!
         忽见此处遍布令人眼球圆睁的珊瑚礁,发现此珊瑚礁竟跨越植物、生物与生命的界别,却是一种不同内质互渗与综合的“人”之外的“珊瑚礁形”的血肉生命之“灵”。它们安居于美丽的生态净境,自身又构成自然环境的美丽。而人对天然生态中的世外伊甸园或“桃花源”却永远淡漠无知,隔绝于感官灵悟、木然于深层认知。一群张嘴露齿的群鯊蜂涌逼近,奇怪的是来者似凶神恶煞、又似莫名欢迎,而非向“鲨外怪物”或“陌生来客”发起包围、之后群起而攻之。这兒汪洋之域是非它们莫属的领地,虚惊一场中却是“人鲨无争”于共同栖息。出乎意料的是你漂泊、畅㳺于其中,却竟无仼何对人而言的“敌对势力”将你驱逐。
         在突受水中群鲨围困时,我惊骇于几近暈眩,仿佛坠入现实场境中死亡的暝界。而此刻我仿仿走出永无重生之日的绝境,突然清醒中睁开两只比鲨鱼还圆的眼晴,两个眼球几乎蹦出眼眶之外。我看着鲨群慢慢离我而去,感觉渾身血肉仿佛从痙挛中突然松弛,似变成了血肉之外另外的物质。体内拥有远胜于童年时代的生命的活力、一种奇特、饱满、充沛的能量。身体轻盈中有一种上升的感觉。却依然未离开汪洋深层的水中世界。
         地球人此次文明之前曾有过多次文明,或断裂、或崩溃、或湮灭于大自然的暴力或星球上周期性突发的地层位移与变异。也许无仼何史册记载、也许残存的史料不可置信!它们是古远或史前文明?是至今却未曾发现与发掘的“地外文明”?或未完全揭示于“日光下”的“地心文明”?是不可思议地存在並延续至今的“外星文明”,其奥义中藏匿现代科技也无从解析的神秘?!
         而地球人中的文明,无论東西两半球,一般来说绝无“终极解构”意义的先进与落后的定论,只有不同色彩、特征、内质之别。在这个意义上,诗的東方的各类经典中,遥遥领先地凸显其中的却是诗思与哲思,却是“東方大诗”中穿越时空的“超前的人文思维”,却是並行与异质于“主义”、“流派”、“失踪于庙堂”与“潜流于江湖”的现代艺文领域的“诗”的“形式综合”与“立体表现”。地球人不同的文明与文化有不同思维、思想、时空观、内涵及外在表现形式之别;也有不同大自然原生态的大背景上,人类学意义的性情之别、养生之别、养世之别。不同囯家与种族人体健康与长寿,不仅决定于文明与文化的不同特色,也同时决定文明与文化本身的健康长寿。古老東方的各类伟大经典其精神生命延伸于漫长岁月至今不衰,无异于远离尘俗、隐逸人生、修炼于深山大壑的東方世外高人与真人。此类人无争于世、无争于人,具迥异庸常的生命基因和元素。早已存活于世,却又自甘寂寞、隐身于芸芸众生。而远古東方的《易经》、《心经》、《金刚经》、《诗经》、《茶经》等等,无一不是中囯文化珍奇瑰宝,至今绵延于时空和华夏后裔的深层。相比较于时尚、新潮如阵风稍纵即逝,其内在生命智慧不灭于永恒。它们不仅属于一囯一族,不仅属于过去、也属于未来。我在美国看见美囯本土人和印度尼西亚裔的美国人手捧包括《金刚经》在内的《心经》。我曾走访过意大利的五个城市,在古代曾出现跨越两半球、率先访问过中国的“馬可●波罗”的意大利,在威尼斯大学的碧眼金发的教授书架与案桌上,我都曾双眼润温中意外于惊见《茶经》。在饮料意义上,人类啜饮与品嚐果汁、可可乃至咖啡纯属饮料,而对于中囯人,品“茶”无异品“诗”。“茶”是“茶艺”、是東方“茶文化”,我自已就曾写过一首“茶有百般滋味”的禅诗,曾在人头涌涌的威尼斯朗诵,也曾在一座古楼的玻璃天棚下,铺开长卷任性挥毫並由人收藏。
          東方经典不仅具精神价值,也具养生、养世价值。西半球人“头痛治头、脚痛治脚”、对患疾的关注与针对集中在局部。中囯人对身体的保养“防患于未然”,诊断与冶疗的是“天人合一”中血肉肌体的整体。中国人针炙治疗布局人体的不同穴位,无异探测同人体穴位互为“映射”的天体黑洞。在中医的“天目”中,身边或座或躺的病患者的人体近在眼前,却无异于注目于千里之遥、乃至心灵感应中的星云世界。未必每一个中医都深解深邃的人文智慧,却不妨碍中医本为東方养生之道,跻身传之久远的中华经典之中。对于東方人、也包括日趋增加的西方人,在人体保养、疾病预防与治疗上,均认知中西医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一为“治标”、一为“治本”。这里不仅是形式的区别,更重要的是内质的区别。東方古老的中医典籍中,有《黄帝内经》、也有《本草網目》,都无异于始自古代、承传至今的“人体经典”。東方文明与文化的珍宝,其背景上衬托出“天人一体”、“复归自然”的人文精神的遼阔天幕。其对“血肉生命”的投视与对“宇宙人体”的深层认知互渗与交融。在这个意义上,质别于西医的中医诊断与治疗,绝非无東西方文明“互为兼容与互补”者的无知而浮浅的论断,以为其效应不是碰运气就是纯属心理安慰。其实中医不仅养生、也养世,从精神生命视角注目東方“中医”,其对生命而言无异于起“生理”与“物理”双重功效的物质意义的“诗”。
         我自身经年累月做始于祖传、承自先人的“以深呼吸为主体”的功课,调理人体与协调内外功能显著。我在匹兹堡大学教授“文化東方”及其诗学的年月,在年青的碧眼金发者眼中,往往总把我年龄要减下几十岁,在精神爆发的高潮中在他们眼中更为年轻。由此从中可见出東方文化与文明之一斑。无可漠视而应高度正视的是,東方佛家、道家修煉、性命双修,海外不同族裔者中都不乏“正面”而非“副面”成效反应。
         人类果腹的食物,在中医视域对人来说究竟是绝对的“补”,是否也同时存在于“损”?
         中医超前注意到身体状况,预防于身心内外的养护。不仅注意到外在环境与内在心绪的对应与调和,也同时注意到人的体内与体外之间互为对应,喜怒哀乐对人体不同器官的对应中的影响与伤害。中医无异于另一种意义的人体经典,对人体保养、对疾病的预防与诊治,可视之为肢体动作形式外的隐形修炼。如人的耳聋或耳鳴,中医不仅解读为人体器官隨岁月衰老,而是将耳鳴或耳聋与人体器官之腎衰竭互为对应。同时注意到饮食中的甜食对人体的补损。特别是人日常所吃的稻米,中医以为其中黑米对人体腎的器官最为补养,而滋阴补腎,不仅防衰老、护黑发、也明目活血。人若希望“老眼昏花、视觉朦胧”不过早降临,与其日后“诊治”、不如事先“防预”。超前注意体能的活力与饮食的调养。无论生理或心理、血肉与精神,在认知意义上的東方自具自身视角与层次,兼容于人却绝不雷同。
         西医重表象,其投视中的人体,不离“实证与实验”思维,一切以局部为检查与治疗对象;東方重内质、重长远、重灵智、重调养,无论人体与人文视域,都非注目于急功近利,看重的是整体、全局、长远。正因为如此,人体得以延年益寿,文体得以千秋万代。
         近现代中囯人也日趋重于“务实”而轻于“务虚”。一切重眼前的实利、实惠、实用,以急功近利为追逐目标,视感官视听、现实人生之外的一切为“空洞”与“虚无”。日趋丢失的是一囯一族“养生护世”及“人文体能”双重生存的秘诀与根本。身体如此。生活如此。人文如此。一切以尘俗环境的“适应”与“自保”为转移,导致整体社会体能与文明体能失调、日趋弱化。
          中囯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下,如果要成为文化强国,那么,精神文化与体制变革必互为协调与同步。由此我不由想起中西医之间的质别,人体与文体之间的互为关联与不同差异,想起几近被后世丢失、遗弃的“人体经典”的中医。
                                                   5
          是岁月的“投影”,是时空的“行蹤”。是无极大壑中的“日晕”,是日暈中扩散的“光圈”。是東方经典矗立于世外“遗址”,是隐匿于宇宙人体中的血肉的“黑洞”。此中无不是“崛起于古远”的人文東方精神地域的“诗”。对我而言,诗是“万象云集如群鵲的巢穴”,古往今来、任何时代绝非人为挖掘与架设的“人类精神智慧的墓窟”!
         诗!诗!诗!你矗立于远处的人文峰峦,而今生的我,却从末止步于“远看寒山石径斜”的行迹的途中。你如一方文明与文化的深不可测的精神大壑,而始终不弃不舎于“诗”的大梦不醒的痴人,从来无惧攀登你嶙峋的悬崖绝壁、任性泼墨与挥毫于荒蛮,身后留下“岩诗、岩书、岩画”的纵横的遗痕!从来不终止窥探你深邃时空的幽谷、疑惧“失足”于诗而心惊胆颤、唯恐“越界”诗外而谨小慎微。天然与本真中永不失性情。心目中澹泊人生中的诗,远非分门别类意义上的文学形式,却为宇宙人体中涵盖“哲学与宗教”神秘的综合。也融入书画表现,也涉及行为书写。正因为如此,我面对的“東方大诗”,既是精神勘测中无垠的峰峦、也是荒蛮的丘壑和隐形浩瀚黑暗时空的黑洞。映照于青灯中的是東方经典的黄卷。摊开于日晕中的是奥义无解的天书。俯瞰于众生的古老東方的睿智。从中也见出不同地域的大自然风情互渗中卷帙层叠,不同流域的江河互为交叉于“浩瀚时空”中无从穷究的远古或史前。浩瀚时空之外的“微型时空”中,人类永恒无从目击的无尽光年之外,地面上不同地域的千江万河互为交叉,清澈混流于同一时空的深处。它们是流经中华大地的黄河、长江、雅魯藏布江,是恒河、哈德逊河、尼罗河、亚馬逊河。多层的时空是同一的时空。散布的河流是同一的河流。及其从千江万河中衍生的各方文明与文化,及其表象与内质迥异的文化与文明中的山光水色。流动于视域表象的仼何河流,纷呈于浅层表象中的仼何形色,在时空的深层所有“水流的涌动”、“形色的各异”无从界别中渾沌趋一。
          解读的是“血肉生命”的“人体大诗”,翻阅的是“宇宙人体”的“生命卷帙”。两者表象各异、内质无别。从中也闪烁保存至今的巍然独存于東方大地的恢宏的“故宫博物院”、遍布中华大地的群山,泰山、庐山、黄山、武当山与昆仑山、喜馬拉雅山和冈底斯山。崩溃于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中的意大利的庞贝城。“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约旦佩特拉古城及其红砂岩、跋涉于沙漠无垠的荒芜中的“孤寂的驼影”。种种梦痕、影象是源自久远岁月的烙印?是浮升自今生记忆的深层?突见一两山夹持的深谷通向大西洋的出口。出口的小丘上有一小镇,名“日落小镇”。美极了!诗意极了!记不起地理位置,此生却忘不了其镇名。一想起“日暈光圈中的小镇”及其民居,却总爱联想起“永远的秋潇雨兰”,携手于某日的黄昏斜照、重返于地球上“日暈中的异乡”的故园!
         又见驼影重现于闪念,在绵延于刹那的无垠梦幻中,感觉在若干世代以前的我,曾置身沙原的空旷中的骆驼之背,同一“影象”及其场境“映射”于奇奥无解、绵延于我此生此世的岁月。注定时空切换中跋涉于同一场景,呈现于今生之旅的却是“精神生命的荒原”。
         所不同的是同一的“跋涉影象”中,时空相隔中遥无止境的往生往世,涉足的是“地理意义的沙原”,是遼阔的空旷中的“未知地带”。
         而活在日光下的当代的我,今生几近沉湮其中的却是“人文意义的荒蛮”,是足迹的线条纵横狂草于探秘、任性“书写”于无穷奥妙。
         彼世攀伏的是骆驼之背。此生附体的是匿形之“灵”。前者面对的是见诸于沙丘形色铺展的陌生与苍凉。后者呼啸于天地、独立于人群、永不终止于时空的追问。此生从不驻足与止步于精神的行迹。绵延于浮生日月中孤绝独处。失踪于血肉人体的宇宙时空。攀越于不同思维的界别、不同文明的叠筑、不同经典的堆砌。也许,对于今人来说地球很小,而对于古人来讲地球却很大。应该反过来说,古远“地球村”在古人的精神视域中却很大,地球本身反而很小。中囯人“天”、“人”合一于对应的“人体宇宙”意识却生发于古人的智慧、出现于古远的时空。衍生与孕育于大自然的具“東方色彩与特征”的“原生态文明与文化”,在地球生灵的“人类精神意识”领域的宏大视野中,独立自存中迥异于人。東方文明与文化,不仅具自身大自然的因素及其人文中波光闪闪的山光水色,在人文意识上也不排除古远年代東方同异域的大自然中不同与特异风情的隐秘互渗,不同地域及其人文精神交流于互补,因而才有古代中华文明与文化菁华及其精神体魄凸显于强势。
         作为一个诗思者,精神生命的探秘之旅中,一生一世都从未走出与挣脱的,是天然与人为的“塔克拉玛干”式的空间制约与圈禁。失落于永无止境的瀚海,跳不出隐形烈熖的烤炙。而“过去、现在和未来”中的我,始终不变中是同一个我。存在对我就是一首诗。文学艺术及其一切不同形式表现,对我而言就是诗。诗书画、行为艺术、肢体语言与声乐表现无不如此。诗是精神山峦起伏中文化的峰巅。时代进展、时空延伸至今天,诗不仅矗立于社会层面的“意识形态”对峙的层次,而无涉于浩瀚精神时空领域“生命大自由”的求索、追问、认知与解读?!诗自具不同层面、精神上的不同深度与广度、“诗艺”不等同于“异议”。诗是文学,也是艺术。是文字、线条、色彩、行为、声音的不同表现形式的立体综合。在这个意义上,诗是血肉生命的大艺术,也是宇宙人体大诗。然而,任何时代的诗和诗人,绝不因此偏离与回避注目于社会现实。泯灭良知、拒绝担当。在时代变革中诗人自负使命、也自具天命,诗歌因而独具更大的能量、时空因而颠覆于精神!
         诗的大囯今天的“诗学”、“诗论”、“诗经”,其精神内涵应同时纵横延伸至浩瀚时空与微型时空,立体交叉、多层重叠于血肉生命与宇宙人体。其表现形式不仅是复古于古典格律、更应为现代意义的不同形式的多重表现,包括书法、绘画的综合,包括融入“生命哲学”与“宇宙宗教”精神隐涵的“现代大赋与诗化大赋”。它类似散文体裁又自具不同内质。诗,不仅呈现于文本、凸显于书画、传递于人手,也布局于厅室、挥毫于粉壁、篆刻与散见于荒岩空壁。
         如果以往的精神内视、反视中,其“反抗”仅仅驻足于政治意义的“主宰”与“囚徒”之间的抗争与反叛,今天中囯的变革与人类历史进程应以“精神变革”为主体,以精神文化为时代变迁的铺垫与前提。始于意大利的人类文艺复兴之后,今日世界应有一场与经济发展、体制改革同步的“東方文化地域”的“中囯文艺复兴”!
         社会层面的反面的骚动,应不离老子哲学意识中的“反者道之动”的智慧启迪。在这个意义上,  今日世界的变革,其形式非传统意义的外在沿袭,非受权欲支配与操控的此起彼伏的各种“运动”,而是起步与延伸于社会“内在精神”与“人文意识”的变革。
                                               2016年10月4日于纽约秋园小丘草原湖畔“诗书画”梦巢

          继《大石磬》、《闲情赋》、《大白扇铭》之后的是《诗思奧义一 走出精神沙漠的“塔克拉玛干”》。写作过程中偶然翻阅古代先圣传之后世的《诗经》,感觉古今对“诗”与“经”的精神内涵与形式表现,不同时空中视角相异,后世对先人的文脉承传中各别的感受与认知。从“诗”的视角,对现代社会体制改革的注目角度与运行方式也时空两隔、今昔各别。 无奈漂泊域外越久,在长时间、大范围文化交流与碰撞中,更为注目与珍视的是東方古老先知的大智大慧。相比较于异域与当代本土人文,我从中见出、认同与弘扬的是“穿越时空的超前思维”与其中丰富饱含的“人文精神含金量”。
         此四篇为我今生至此的“诗化大赋”,精神生命与“文化人体”中,表达于无意识的仅一已心性与天然性情。对于诗友中的新生代,也无异于可从中窥探的却是,一个人今生的精神微纹与行迹隐痕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1-7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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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行顺︱读易小倩《美的历程》

原作:
美的历程
文/易小倩  
         
我的美
对我自己而言
又有什么用呢
像一只空的
高脚玻璃杯
如果没有人来
欣赏它,赞美它
嫉妒它,诅咒它
得到它,使用它
一不留神破坏它
处心积虑摧毁它


      不知不觉间,易小倩成为继颜艾琳,荣荣后我最喜欢的女诗人了。说不出她好在哪,就是觉得够味。和其他更有名气的90后女诗人相比,
当然是绝不差的。她的诗没有煽情,没有铺陈,甚至几乎都不像诗,但正是这不像诗的诗,却让人不知不觉的掉进去。同样,当你想爬出来的时侯,却又这么轻而易举,她不做任何挽留。读她的诗,你就会发现,什么是诗人的特质,这就是。

      我还记得两个月前,在博客上翻读她作品时的喜悦。我想,待两个月后再读,内心的激动当会平复了一些吧。谁知道还是如初读时一样的感觉。好的诗歌给人的惊异就是这么持久,绵长。这首《美的历程》应该可以反映90后女生对自我价值得到肯定的呼声。与前辈们的遮掩与含蓄相比,新女性不愿当花瓶,不愿作摆设,只希望得到认可,哪怕这种认可是破坏性的。她们宣言不再隐晦,犹报琵琶半遮面,而是以口号似的语言直接,暴烈,决绝的道出,是那么的迫切,让人不得不重视,不得不直面,不得不承认。

      年轻经历简单的歌者往往容易陷入用朦胧作高深堆词藻装成熟的陷阱,殊不知如果没有真挚的感情作基础,读来只如小孩学大人说话,诗歌的表现力和感染力会大幅降低。高明的写作者会逆其道而行,发挥自身优点,这也是作者和大多90后写作者不同之处,不装不作,不玩多余的手法,却酣畅,真诚,犹如玫瑰怒放于烈日下。我初读这首《美的历程》时,觉得作者写的是感情,写的是对爱的渴望,哪怕这场爱最终是以悲剧结局,以分手收尾,但任何阻碍都抵挡不了作者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决心。后来才发现女性的追求应该不仅限于一个男人的肯定,否则那岂不是太狭隘了?这首《美的历程》以高明的手法和鲜明的特质写出了90后女性渴望认可,渴望肯定的心声。具有一定的时代意义。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1-5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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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推荐语:高脚玻璃杯也是个容器,象征着我们生命所能承载的东西,放满还是放空,放什么东西还是打碎(类似死亡)其实都是在说灵魂的动荡体验。用一只优雅的高脚玻璃杯又暗示了生命本身的美,结合灵魂的修炼,共同揭示“美的历程”,是诗性充足,诗蕴丰满的体现。这或许就是她产生魅力,有味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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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芦︱白云深处有诗家 ——简评宫白云的诗歌

宫白云是东北活跃于诗坛的一位优秀的女诗人,她的诗歌自觉地杜绝了世俗女诗人们直露的下半身写作,同时也摒弃了高雅式纯性情风尚。她的诗歌体现出了对日常诗意的追求和对当下存在境遇的有力反思。诗歌随性而又不献媚,纯正中又有几份痛感。在众多女诗人中还是很有自我个性的一位女诗人,同时也是一位很难得的女诗人。

宫白云的诗歌,贴近生活而又关照着理想

宫白云的诗歌,多从日常生活之处来生发诗意,但是她又不以日常生活来反映或表现(呈现)日常生活的一个向下的诗人。相反,她是一个向上的诗人,她的诗歌是从日常生活出发,但是她阐发出的诗性却是一种高远的古老的诗歌命题——言志。当然,这一点也正好和她对存在境遇的思考相合。例如她的《寒露》《有些面孔》《无限意》等等都是对日常生活的描写,但是最终诗性的落脚点都指向对人生对理想对生活乃至对生命的一种哲学意义上的思考。我们不妨来看一首诗歌《历史》:白纸铺成的暗道,通向一道门/谁拿着那把万能钥匙?/那里住着祭祀女神。变换的修辞/落下蹄印——/一些被废除的词,正通过/验证。这首诗歌从落笔就指向了象征和隐喻,把历史哲学化思考,最终又用语言符号学来零度阐释。而我个人觉得她的《母亲的旗袍》写的倒是平凡人的平凡情感,且最终能回归到世俗之中。且看:依然鲜亮,衣襟上的团圆/饮着缺失的时间/而母亲,十七岁初嫁的光芒早已落入泥土/那奢华的绸缎,每一次抚摸/每一次伤痛。我穿上它——/仿佛母亲正从镜子中走下,父亲也随后而来,抱起我——/“嗨,我的小新娘”/我不知道错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时候结束/关于无常,上帝从不修正/生或死总有相应的缺憾,悲欣无法埋葬。看呐——/晚霞热烈,一团锦绣中/母亲的旗袍/救出一截幸福时光。但是这样的诗歌并不多见,我们能看到的是诗人始终关照的那颗有志之心,这种古老的言志诗学在当下段子体,废话体,下半身体等消解诗性的年代能被再次提起和挖掘,我个人觉得对于现代诗意的重建和担当都有积极的影响。

宫白云的诗歌,敢于随性大胆地表现自我情感

一般的女性诗人,不是含蓄矜持地表现情感,就是无所顾忌地放纵情感,甚至有的女性诗人追求异端的方式——身体写作。而宫白云的诗歌是随性而不挑逗,大胆而不暴露。没有张扬之举,也没有献媚之态。相反很自我,倔强中又有几份理性。尤其是对现时当下的思考,如果说赵丽华的诗歌是一种率性和挑战的话,那么宫白云就是一种理性的反击;如果说段若兮的诗歌是一种极端的顺时度让的话,那么宫白云的诗歌就是一种顺从式的反抗。这三个女诗人都触及到了死亡话题,先看赵丽华的《死在高速公路》:有一天我会死在高速公路上/像一只鸟//那些穿黄色背心的清道工/会把我拾起来/抚摩我的羽毛//让我在他们的手上再死一次。西北诗歌评论家雪潇的看法是:赵丽华《死在高速公路》。此诗起句即突兀而骇人,如此大胆地不顾中国古人所谓“诗谶”之忌而径言:“有一天我会死在高速公路上”,可谓先声夺人。一种对待死亡的大无畏态度扑面而来,却让人感受到一种现代人生的脆弱与恐怖气息。而我们庆阳的青年诗人段若兮的《祝愿你死在夏天》简直就是拿诗在咒人。且看:你就当自己死于过于甜蜜的唇/死于过于灼热的吻/死于有毒的美酒/死于挫骨扬灰的相思/死于别后天涯的拥抱/死于仇深似海的缠绵/死于粉白的肚脐/死于鼓胀的胸。相比宫白云的《满山的绿都在穿息》却是对死亡的大胆反向思考。且看其诗:道法自然,滚滚向前的日子自然,清明节自然/缅怀自然,扫墓的人群自然,墓园旁排成长龙的车辆自然/生自然,死自然。表情自然,安眠的人自然/离开枝头的白菊花自然,墓碑自然,说出与未说出的思念自然/哀伤自然,平静自然,泥土和青草自然/春风自然,吹过来吹过去——/万物萌生,满山的绿都在喘息,生与死都在这里/爸爸,妈妈,亲人们……/我们说着话:生活,琐碎,牵挂,不公正,空欢喜/每次都很罗嗦,但从不悲切。四周清明/某天我也会来到这里,平凡的死亡——/地球上每一分每一秒巨大的死亡/天空,无边无际。死亡,无边无际/这里就是归宿/它在这里,在我周围。三五成群的麻雀啁啾着春光/天格外蓝。在这羞愧的人世/我替死活着……“我替死活着”这种有着强烈地自我意识的女诗人,当下还是不多。这种有效抵制媚俗诗风而大胆回归真实的诗歌品质,也值得赞赏!

宫白云的诗歌,体现着现代意义上的诗性构建

新诗发展到今天为止,许多诗人开始怀疑新世纪下诗歌所表现出的样子。他们甚至开始追本溯源式的重新思考什么是诗歌这一古老的命题。这不仅是在中国,全世界都在深思这一问题。而且不仅仅是诗歌,整个文学都处于一种迷茫的困顿之中。可以说在当下无文体论和无文体的文学现象表现地很突出。我们的诗歌不像诗歌,散文不像散文,小说不像小说。尤其是我们的许多先锋诗歌评论家,张口打破语言范式,追求前语言的状态,或更分裂更自由更无逻辑更废话更口语,总之是要颠覆再颠覆。不是说这种怀疑和探索不对,而是作为诗歌我们最起码应当清楚什么是可以变的,而什么就绝对不可以变的。例如诗歌当然可以口语,可是口语诗有它的根——诗性。没有诗性的口语当然就不能称之为诗歌。还有,许多诗人强调诗歌应该是精神是信仰是思想是日常生活,如果诗歌真的是这些,为何人们不直接去沉浸于精神哲学思想或日常生活,而偏偏来诗歌中体验,来寻找。他们在寻找着些什么?而法国批评家雅克•朗西埃在《沉默的言语——论文学的矛盾》中这样强调:“诗歌一旦从诗句严格的标准和传统再现的惯例的双重束缚中挣脱,是否存在言语的特殊艺术——它是与‘类似雕琢过的表达,在任何领域中是观点变得高雅’而完全不同的东西?然而,精神不是作品。”那么同样西北诗歌评论家雪潇常说,诗中固然有诗人的思想、精神,但是诗绝对不是思想和精神,更不是亲情。可是有多少诗人看诗都在惊叹着:这首诗歌的思想精神或情感是多么沉重啊!他们自然也就忘记了作为诗歌的那种关乎要害的东西——诗性。雅克•朗西埃强调说,诗人就是写出诗性的人。那么照他的观点推一下,我们就可以得出:诗就是写出诗性的作品。而我们西北诗歌评论家雪潇对诗歌的定义直接就是:诗歌就是表现者对被表现者进行表现的表现过程。这个“表现过程”就是雅克•朗西埃所谓的诗性表现过程。那么,我们与其说诗歌是什么,倒不如说什么才是诗。没有表现过程的或者没有诗性可言的作品就不是诗。下面我们谈谈宫白云诗歌在现代意义上是如何构建的。

我们先看宫白云的一首诗《时间不是流水》中的两句:落日的红胸膛耀着流水,一朵寓言鞋子一样合脚。若真正懂诗的人看到这两句,一定会说:好诗!那是因为“落日”与“一朵寓言的鞋子”之间;“落日”与“流水”之间;“鞋子”和“脚”之间;都存在某种关系——隐喻的呈现,即一种超出象外的东西马上呈现了出来,而这一象外之物呈现出的过程就是诗性表现的过程。如果把前一句改为落日穿着流水,那么前一句和后一句之间的内在逻辑就会更顺,更合诗性。因为落日穿着流水,更能体现“鞋子”和“脚”的那个“合”字。当然,同时也凸显一种叫做寓言的东西。再看一首《寒露》中有这样一句:循环的日子露出牙齿,暗示它们的年纪。诗人把寒露想象成“牙齿”的可能会有,然而把“寒露”想象成“日子露出的牙齿”的恐怕就少之又少了。我们常常听到批评家一致要求诗人把诗歌的语言能写的变形一点神奇一点甚至不可想象一点,但是没有哪一个批评家愿意站出来一语道破天机地给大家示范一下。然而,一句“日子露出的牙齿”何尝不是一种变形,何尝不是一种神奇,何尝不是一种不可想象呢?然而诗人是在胡言乱语吗,诗人是在随便想象吗?断然不是!诗歌的无理是源于诗歌的内在情理,诗歌的“出轨”是源于诗歌的“入轨”——一种古老的静观事物的能力。再看一首诗人的《黑房子》:你瞧,月光多像海水/而你像无根的船,需要灯盏/需要些窗户种植一些光线/你用手掌拍打桅杆,咽下薪火/想要自己产生潮汐,活脱脱将波涛分娩/为了一个信仰,一个彼岸/你自备了深渊。是深找到了深/还是暗找到了暗。天空和你之间/白止与此,黑始于斯/你不必仰望,也能看见蓝//是什么让你蓬头垢面,赶种桃花/挂一盏灯在大海孤悬/是什么让你攥紧至深,直见抖颤/秘不示人的音符,只有南墙听得见//假如洪水一倾而下,一定/是你的深渊轰然坍塌/你不会比黑暗更加黑暗。一看便知,本首诗就是一个“黑”字所点燃的一连串的想象,也就是隐喻之源!而我们现代诗人并没有把这种古老的技法继承下来,更没有发扬光大。大家都张口来传诗意,而真正的高手就像雅克•朗西埃所言:“通过艺术,智者用寓言来修饰,或是用形象文字去隐匿神学和科学的准则,该形式同时也是那些‘在创造中拥有诗性的和丰富的灵魂’的人们的天然形态,他们只谈论表象,直通过寓言去自圆其说。”可恨我们当下的诗人都喜欢舍本求末,邯郸学步,一味跟着西方走。倒是人家西方时不时地却来我们东方找一些我们早认为过时的东西。像雅克•朗西埃所言:“这种东方手法,最终成为一种神圣书写的方法本身,‘绝对神秘,寓于警喻,高深莫测’。”而宫白云能在现代诗歌创作中能继承我国传统诗歌这一古老的手法,这是值得肯定和借鉴的!

高白云的诗歌,关注着存在意义上的理性思考

宫白云的诗歌大量书写着当下一种存在,虽然题材多是日常生活,但是诗歌的最终落脚点几乎无一指向了哲学式的思考。试看《中年辞》:鱼尾纹,耳鸣,偏头疼,镜子前拔下的一根白发/关节布满地雷,一种摧毁已被确立/我在暮色里生锈/而那些青春的早晨还在永恒的雨中//灰飞湮灭。碎裂吧,用时间的铁蹄——/日复一日的日子,什么也不创造/从人世退身。血倒回,刺骨锥心/我哭。要做的事都没有做//活着,却在死去——/小女孩敲着铁皮鼓,动词慢慢损耗/雪、热吻,马、伤口,残阳下/前世的爱人抱着刀……体现出了诗人对生命本身或存在本身的拷打。而《深浅》《无限意》《接受史》等,只看题目就会明白诗人的触及现代及后现代的存在领域,从生命的体验写作指向了一种精神写作。这也正好暗合着诗人虽然触笔于日常,却关切着理想;也暗合着诗人身处现代,又关照着传统诗法。同时,也暗合着诗人题材平常化,精神意蕴贵族化的写作理念。

当然,诗歌无止境,诗人白云还需努力!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 2016-11-11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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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春︱悠悠岁月,悠悠诗意

不喜欢背离人的存在,背离生活,即诗的存在,而通过一种诗的创作方式,去评析一首诗的存在。一首诗的评析,还是坚持以人为本的好。没有人就没有诗。没有诗人的存在,没有诗人的生活,诗人的发现,就没有诗的存在。在我看来,李白的诗歌是江湖的,豪放的,激昂的。杜甫的诗歌是颠沛流离的,忧国忧民的,苦心经营的。陶渊明的诗歌是恪守的,隐逸的,自我修炼的。

    一千五百多年前,陶渊明在《饮酒》诗中写道: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心灵是需要安静的,安静才能入梦,安静才能致远。也才能安居乐业。诗人陶渊明先生,身体只是一种存在的,心灵却是美好诗意的。“结庐在人境”,家,是我们身体的寓所。“而无车马喧”,表明了,在芸芸众生,熙熙攘攘中,能不在茫茫人海中沉沉浮浮,像灯塔一样亮着自己,不被淹没,清晰可辨,是诗人在打造精神的寓所,在自我净化,像大海天空一样,在自我修复,在我们的伤口大地自然一样。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心能远到哪里?只能远到自己的心里。心灵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远的地方,也是最近的地方。可有些人走了一生,也没有走到自己的心里。一生在家外,在心外流浪。人间事,总是一番美景,也免不了如暮春的残花,禁不住会落英缤纷,世相万千。

    战胜别人难,战胜自己更难。人在一切困惑中,总是在不断地挑战自我。希望给自己一汪清水,看清自己。

    诗人选择了诗,不只是选择了一种心灵的表白方式。他的诗具有很强的思想艺术性和社会教化性。人是要学会逃避的,但不能是一种背叛,只因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尤其处在我们这个高速运转的时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灵的疲惫浑然不觉,也只是一只飞速旋转的轮子,难逃心灵的锈蚀破损废弃。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一句诗,诗人的在场感很强。诗人采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采菊花。诗人在采撷自己的劳动成果,一些或青紫,或雪白的菊花,那是诗人的嗜好,那是诗人心灵的诗句和倾向。菊花,在秋高气爽的季节,满腔清气高拔,器宇轩昂,桀骜不驯,浩然一身正气,凌霜而不惧。生命的坚韧在一次次淬火。诗人选择了采菊东篱下,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诗人选择了归田隐居,过上了自己自食其力的生活,一边耕耘,一边读书,一边诗情画意地培养着自己恬淡而充实的心灵。美好的心灵是需要耕耘和培育的,这种培育像诗人一种如诗的大修炼。

    心灵,像一支射出的箭,只有选择一个方向,才能抵达目标,才能击中目标,击中靶子,击中自己,做到有的放矢。在诗中,诗人还是渗透了当下现实主义的许多东西。人是凭借脚下的阻力走远的。给自己心灵一些阻力,请让自己的心灵一次次走远。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诗人顿然有从心灵中进入了自然之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诗的前果后因。夕阳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如此的美丽动人,瑰丽多姿。人生将暮未暮,人到中年万事休一样,在沧桑巨变中,保养了一份美好的心灵,这将是人生中多大的一笔精神财富。早有旭日,晚有夕阳,人生如此地善始善终,多么完美无缺。那些飞鸟,像年轻的伉俪,老年的夫妻,结伴相还。耳鬓厮磨,白头到老。从自然美,过渡联想到了人生美。

    黄昏适合心灵的放逐,心灵的流浪,心灵的徜徉,心灵的畅想。人生的壮美,美不过黄昏时的夕阳红。

    悠悠然然,一份诗情,在许许多多人的心中,源远流长,绵绵不断了一千五百多年。心灵的闲适,像金秋的谷穗,赋予了心灵收获的无限饱满。那样的岿然不动,像南山一样稳固,矢志不移。任水流转,山却不转。山是一种毅力的象征,山是一种大智大慧。那些得道高人,都是居山修为。山高出人世,高入云端。看到山像看到了心中的道。

    因此,诗人才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那些瞬间的顿悟,智慧的开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杯里乾坤大,山中日月长。那样的陶醉,诗人决不是孤芳自赏。诗人此时的修为,已是从善如流,他的诗传递着一种道义,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酒气似仙气,忘情决非然。诗人道法自然,诗人把根扎在人间,把意留在远方,。这不是一种虚无飘渺,这是一种远,心灵的远。诗人是率性的,诗人是坦然的。诗人的心胸也是开阔的,像诗的开头,“心远地自偏”。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1-6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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