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师》 一曲荡气回肠的闽西人的长征壮歌
——鸿琳新作《血师》读后感
文/许晓鸣
初识鸿琳是在曲塅的方逸非府上，这之前都是慕名而已。而后的几次翠阳文人的聚会，才逐步加深了印象。我没有想到，他竟是我的标准老乡，对于泉上土堡和檀河，对于泉上的山水掌故，他非常有研究，毕竟，小时候的耳濡目染，让他对家乡的一切都了然于胸，而这竟也为他后期创作他的第一部长篇红色题材的《血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作为泉上人，初一接触了《血师》，便不忍释卷，因为他的发端就是以泉上土堡为切入点的，小说主人公刘虎，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一个长工的孩子。整篇小说就是以他作为线索人物贯穿的。牺牲在湘江的数千宁化儿女，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征故事，可是很多人物，除了名字，都渐渐的被日益远去的时空淘滤，甚至有些人物淡化到连个名字也无存。
对于红三十四师血战湘江的意义，有人这样评价，没有这只以闽西儿女组成的绝命后卫师的浴血牺牲，中国现代史一定会改写，湘江战役的血腥和残酷，大家可以从时下热播的电视剧《绝命后卫师》领略一二。作为绞肉机似的长征，每前进一里路，就会有两到三个红军为之献出宝贵的生命。每一个经历长征的人，都会有一部厚实的长征故事，可是，没有发掘，这些故事必然随时间漫灭。而《血师》是客家人的长征史歌。
(一)《血师》展示了一幅浓郁的客家风俗画卷。
《血师》中包含了许多客家元素，透过主人公刘虎的成长历程，把客家的历史人物，掌故，传说，山川，习俗等等囊括其中，所以它是有鲜明的地域特色的一部作品，它必然以它的独特性而留存在未来的文学史中。可以说，《血师》一书由于题材的限制，它无法充分展示许多气势恢宏的战争大场面，它是穿着镣铐跳舞。正因为小，使得作者有机会游刃于小小的区域空间，尽情的展示地方风物。小，可以小到家乡的一条小河，一个村落，一座山，一个寨子，细，可以细到一个寺庙，一座廊桥，一条街道，一个岩洞，一个湖泊，一个掌故。不要众横捭阖，只求漓淋尽致。《血师》中的背景铺设，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着客家文化渊源的地域空间，所以，有着数百年文化传承的许多明清古宅和村落，都同相关的历史人物一起展现在读者面前。像作者为了展示东方军取得入闽第一次大捷的泉上土堡战役和延祥阻击战，他有机会介绍了明末遗民李世熊的事迹，介绍土堡，檀河精舍，檀河拱桥，延祥的杨鼎铭故居，孔坑贡茶。在故事的推进中，不失时机的展示了李世熊，黄慎，伊秉绶等客家文化名人，展示了慈恩塔，水茜廊桥，寿宁桥和翠阳八景，展示了闽西八大干和八大碗，伊面和客家婚俗嫁娶的饮食文化，展示了传统的牛会，庙会，赶圩等民间经济文化交流的各种形式。所以，可以当之无愧的说它是展示客家风情民俗的百科全书。
（二）《血师》是一部红色经典与客家文化相结合的优秀的作品。
将客家文化融进红色题材的创作，这也是这篇长征题材的作品别于其他长征作品的独特性。鸿琳先生在创作这部作品前，已经成功创作了几篇有影响力的中篇和中短篇力作。而且许多作品也与这种革命题材有关联，他的作品在《中篇小说选刊》，《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福建文学》等许多省内外刊物发表，使他成为一个有影响的客家小说家，2014年，鲁迅文学院的学习锻造，使得他艺术创作境界更臻成熟，而这部作品的构想应当是在鲁院结业之后。政治题材的文学作品，容易出现太多的雷同化，作者冷峻的眼光将是决定这部作品的真实性和艺术魅力的关键。
冷峻客观的展示这一段史实，这将关系到这部作品的生命力。写作长征题材的作品的切入点很多，每一个成功走完长征路的红军，也许都会有自己的传奇故事。红三十四师血战湘江的悲壮，只是漫漫长征途中的一个片段。《绝命后卫师》的切入点选择了师长陈树湘，而很多长征题材选择的是缔造了人民共和国的那些伟人，鸿琳的《血师》的切入点是以客家儿女刘虎为代表的人物群体，这也正是为了展示客家文化的需要。如果单纯的叙述湘江战役，在内容上无疑是单薄的，所以它必须向前推进，推进到几年前的宁化扩红事件，东方军入闽作战的历次战役，而这一些，都是过去的影视和文学所缺乏的内容。二十年前，宁化一位叫廖善金的农民曾试图完善这段历史，写了反映东征军入闽作战的《硝烟弥漫》五十多集的影视剧本，可惜一直没有如愿拍成电视。一个大题材的作品，很难兼顾到这些看似与长征前奏无关的细节。作为一个客家作家，鸿琳找到了将地域文化和红色素材的结合点，也就是从闽西客家人的角度来表现那个时代的主旋律。为了让主人公形象的丰满和增加客家文化的厚实度，他甚至将故事往前移到了主人公的童年阶段。刘虎的成长中经历了父死妻离的家破人亡惨遇，杀父之仇，多妻之恨的家仇是导致他走上参军复仇的前因，也是正方两大主人公较量的开始。小说继承了传统小说的笔法，也融合了鲜明的传奇小说，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的套路。文中有许多草灰蛇线，都为故事情节的巧妙推进埋下伏笔。作者坦言，它是有“野心”的，《血师》只是红色素材的第一部，他将按照主人公的发展历程，使这部作品成为一个完整的三部曲，标题也已经拟定，分别是《血魄》和《血魂》，将主人公的故事放在更广阔的抗日背景和解放战争背景来展示。《血师》中的篇末，主人公身负重伤，而投身于滚滚血水的湘江之中，这应该又是一个伏笔，因为小时候在檀河中练就的游泳能力，也预示着这位主人公可能会成为一个绝后余生的奇迹。
《血师》以客家祖地宁化为中心，并向闽西衍射，从而有机会让读者大快朵颐，有机会饱尝饱尝宁化的米酒，延祥的贡茶，四堡的狗肉，有机会饱览闽西的山山水水，在人杰地灵，钟毓神秀的热土上，感受浓浓的客家乡土情韵。
文学是一种虚构的艺术，但《血师》却不允许作者天马行空，它必须兼顾历史的真实性和人物的真实性。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了作者铺叙故事的掣肘。但总体上看，不失为一部史料翔实，内容丰富的可读性较强的军旅小说。
2016 1118于宁化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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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8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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