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诗人高凯：黄土地给了我生命的感悟

肖振中

“蛋 蛋 鸡蛋的蛋/调皮蛋的蛋 乖蛋蛋的蛋/红脸蛋蛋的蛋/张狗蛋的蛋/马铁蛋的蛋……”稚嫩的童音，在乡野之中回荡，裹挟起了许多人心底里最深处的记忆：那一年，我们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未到村口就听到朗朗书声，老师在领读，孩子们在跟读……这首《村小：生字课》，是西部诗人、甘肃省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高凯的代表作之一。适逢《村小：生字课》发表12周年，9月18日，高凯带着他的诗作，走进了榆中县和平镇柳沟店小学，让更多的孩子感受诗歌的魅力。
　　那一首关于《村小：生字课》的诗
　　没有单独分出来的年级、没有一张完整的桌椅、没有专职的语文老师……将时光的指针向后拨动40年，和许多同龄乡村长大的孩子一样，这就是高凯记忆中的童年。“由于当地的教学条件有限，学校的一个老师可以带好几门课，而且都是很多年级在一起上课。”尽管童年留给他的记忆，并不是那么光鲜，可是生字课上，和同学们拖长声音跟着老师大声地朗读，却成了高凯关于儿时的记忆中最美的画面。
　　2000年8月的一天，高凯接到了《诗刊》的约稿，当时的他已经在甘肃诗坛小有名气。接受约稿投身于创作后，最初，高凯始终没有写出一篇让自己满意的作品，“那些作品连我自己都没有感动，肯定不是好诗。”几经修改之后，这首《村小：生字课》终于成稿。发表至今12年，《村小：生字课》带给作者高凯诸多的荣誉。该诗在《诗刊》发表以来，荣获中国儿童文学最高荣誉——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被中央电视台《东方书城》节目、浙江师范大学等单位改编成同名诗剧;选入《中国文库》《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中国儿童文学》等60余种选本选刊和《儿童文学选》等全国高等师范院校通用教材和阅读教材;镌刻于重庆市永川区汇龙小学石碑上……
　　黄土地上走出的“乡土诗人”
　　和《村小：生字课》一样，在高凯的诗歌中，总是透着一股泥土清香，如同西北的这片黄土地一样，他也因此被业界称为“乡土诗人”。在高凯看来，这一切都和他的家乡——陇东庆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里是黄土沉积最厚的地方，陇东的文化也因这块厚土而有着深厚的底气。
　　上高中时，高凯的文学天赋就渐渐显露出来，他的作文时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读。一心想要求学的他，却在高考这条独木桥上连着被摔下来两次，迫于现实，他选择了回家务农。高考落榜的日子里，高凯一度没有了方向，但是有一种力量始终在召唤这位心中有梦的少年，这种力量就是诗歌，他不断地将自己创作的诗歌投往省内的各大杂志。“平日里忙完农活，我最大的乐趣便是看书。”高凯回忆道，他往外投的第一首诗是《放羊的娃娃》，反复修改以后投给了《星星》诗刊，但是并没有被选用。此后，不甘心的他一直坚持给县文化馆的铅印小报《山丹花》投稿，“投着投着，心就野了，试着往远处投往高处投。”
　　1982年11月，高凯的处女作《鸟和树》(外一首)在《飞天》杂志上发表，这让当时还在家务农的他兴奋不已。更大的惊喜接踵而至，1983年1月，《飞天》杂志上刊发了他的组诗《在田野上》，诗后还加了一个百字左右的作者简介，“这是我创作中的第一个兴奋点。”因为这组诗的成功，让高凯成为县城小有名气的诗人，他也因此被县教育局录用为民办教师，先后在合水三中和合水一中教初中的语文课。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当时中国最高诗歌期刊《诗刊》，将橄榄枝抛向了这位年轻的语文老师，作为一名乡村教师，能够被这样高规格的期刊选中约稿，让高凯找到了创作中的第二个兴奋点。1994年，高凯带着自己的最新力作《掌上的陇东》出席了《诗刊》第12届青春诗会，在这一届的青春诗会上，他见到了许多自己原来只是在书本上或者杂志上见到过作品的著名诗人，“这一次，奠定了我在中国诗坛上的地位，也让我在中国诗坛上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诗歌已经成为一种生命的灵动
　　不管是人生还是创作，从来不会一帆风顺，高凯也不例外，“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消沉过，甚至很长时间没有作品问世。”
　　直到2000年《村小：生字课》的横空出世，让高凯重新找到了创作的方向。2009年首届闻一多诗歌奖如约而至，高凯的组诗《陇东：遍地乡愁》获首届闻一多诗歌奖，他也是第一位获得该奖项的诗人、第一位甘肃诗人……太多的第一让这位曾经的高考落榜生在中国诗坛的影响力与日俱增。高凯说，无论走了多远，他的根始终在故乡。故乡的黄土地，不仅仅给了他对生活甚至是生命的感悟,更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 (记者 魏洁)
　　高 凯
　　蛋 蛋 鸡蛋的蛋
　　调皮蛋的蛋 乖蛋蛋的蛋
　　红脸蛋蛋的蛋
　　张狗蛋的蛋
　　马铁蛋的蛋
　　花 花 花骨朵的花
　　桃花的花 杏花的花
　　花蝴蝶的花 花衫衫的花
　　王梅花的花
　　曹爱花的花
　　黑 黑 黑白的黑
　　黑板的黑 黑毛笔的黑
　　黑手手的黑
　　黑窑洞的黑
　　黑眼睛的黑
　　外 外 外面的外
　　窗外的外 山外的外 外国的外
　　谁还在门外喊报到的外
　　外 外 外就是那个外
　　飞 飞 飞上天的飞
　　飞机的飞 宇宙飞船的飞
　　想飞的飞 抬膀膀飞的飞
　　笨鸟先飞的飞
　　飞呀飞的飞……
　　(原载《诗刊》2000年10月)

西沈

认识诗人{:soso_e181:}

庐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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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冰

我也是通过这首诗认识诗人高凯的。第一次读印象很深，一下子就记住了。构思巧妙，有乡土气息，关注现实。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