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村庄的虫鸣合唱队,仿佛就拉开了序幕。
唧唧复唧唧的虫鸣用自己的旋律歌唱,用自己诗歌般的方言歌词表达对自己祖国的爱。
诗人啊,请允许我再一次使用这陈旧的意象,今夜,因为它们的演奏,让久别重逢的我,彻夜未眠,感动不已。
这些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姓系、级别的虫鸣,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数量加入进来的虫鸣,
总之,是它们的合唱,让整个村庄都沸腾起来了。
偶尔雨点也加入进来,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敲击,仿佛不忘弹奏大地的琴音。
是啊,它们老远赶来,尽管有点急促,但我敢说,它们是专注的,多像一个个泪流满面的歌手,面对久别重逢的故乡,忍不住纵情歌唱。
有时,山外的风也加入进来,四周的山峰立即举起树的手臂,仿佛振臂高呼、响应。
最感动的是那些野草们,踏着风的节奏,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呼啦啦的,仿佛全身都布满音乐细胞。
那些萤火虫一样的飞虫们,就捏着镁光灯,在空中跳着优美的弧形舞蹈。
那夜,我甚至怀疑,墓碑也举着野花加入进来了,趁着村庄的鼾声,地下亲人,纷纷登上人间亲人梦的舞台,仿佛共同抚慰一直坚守故土、又劳作一天的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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