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组诗)
冬已至
冬已至,未见半朵雪花
母亲问:吃狗肉还是羊肉
半天无人回答
父亲取下墙上的犁,又擦拭了一遍
我守着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母亲悻悻地说:那就吃猪肉
其实,冬已至
吃什么并不重要
只是那两块地都要在降雪前犁完
杀狗
狗、狗日的,该死
王屠夫骂骂咧咧的走向土狗
你个土狗,该死
谁叫你不是宠物狗,玩具狗
你是土狗,该死
王屠夫朝着狗头就是一棍
又骂到:狗日的,狗
命还硬
手里的棍子朝着哆嗦的狗头又是两棍
他又骂了一句:狗,狗日的
朝着一动不动的狗肚子上就是一脚
狗日的、狗,该死
那架势,像极了十年前他老婆最后的一顿挨打
时至今日,每年都有一只狗下去与她作伴
杀羊
他握着的刀,寒气逼人
含一大口酒 ,噗呲
喷在刀刃上,寒气依旧不减
他走向被人按住的山羊
“咩、咩”的叫声,未能阻止他的步伐
站住,抬手
轻车熟路的进去,拔出
寒气逼人的刀子终于有了血色
我不是狗,也不是羊
按理说:我不是狗,也不是羊
我应该大块吃狗肉,大块吃羊肉
特别是在冬至,但是
我只吃白菜和萝卜,我把它们
当作一块狗肉或者一块羊肉
放在铁锅熬,熬出骨香、熬的稀烂
盛一碗,一扫而光
只有这样,我才和所有人一样
一边杀生,一边喊着生命可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