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教师
拿着敲打工具，却满脸笑容的人
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圈
我们都要站到里面去
承接阳光和雨露
——他会点名
“落后的人要挨打”，钟声响起前
要学会计算、比较、分类……
远离野菊花，远离星光和溪流
——不长草的路，才会直通硬币中心
圆圈之外，他一头撞在墙壁上
仍笑着低下头
◎黑猫警长
证明自己
帽子要大，要大声唱歌
穿西装打领带
背后的小辫子或尾巴
决定着方向——孩子们会抓住它
玩游戏，询问墙缝里的粮食
硕鼠有粉红的巧手
擦去粉笔画的圆圈
解开文明的绳结
让鱼去飞，鸟去潜水
收费的人站在屋顶上
一把玩具手枪指着远方
“砰！”谁的眼睛掉下来
◎阳光
麦芒之上
乌鸦们说到收成
我的半个耳朵，在它们巢里
听见镰刀生锈
流血的夕阳，有张老父亲的脸
——秋老虎，背着一座座山
缓缓地穿过田野
它不回头，它断了尾巴
它金黄的叹息，装满我们的饭碗
◎路人甲
他还在桥上，松针与薄冰
是他的表情。夕阳咧嘴
还是那个瓦罐，拍在他额头上
鞋底传出蚂蚁的声音
他举起左脚，右脚一直踩着
自己的影子，踩着祖先的脊背
接下来，是发芽的种子
是女人的腹地
口袋里的灰斑鸠使劲地叫唤
远方的河流死了
披鳞上岸的人，只能在暮光中来来去去
数一数，枝头上，还未腐败的果实 |
发表于 2020-8-7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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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0 08: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