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摄.原色】玉兰花说开就开了（一） - 莫笑愚 - 莫笑愚de午夜驪歌
《春天蔚藍》
在春天，這藍色天穹彎下來
在淺水灣的邊緣
暢飲黑色的雨水。
然後它們升起並飄向原野。
我生命的巨大骨頭有時感覺如此沉重，
而我身體熟知的所有招數——
相對的拇指，膝蓋骨，
以及頭腦敲擊又敲擊——
似乎不足以在這塵世渡我一生
而我思考：我多想
有一雙翅膀——
藍色的雙翼——
火焰的絲絛。
我多想將它們開啟，從黑色
雨水中上升。
然後我想到布雷克**，一個男孩——在倫敦的泥土和汗水中
緊盯這窗口，當上帝到來
振翅翩飛。
當然，他大叫大喊，
看見上帝的藍色身軀之軸線
斜倚窗台，
這千面之眼。
啊，誰知道。
誰知道什麼懸掛、飄蕩在窗口
在他和黑暗之間。
無論如何，布雷克這襪商的兒子站起來
轉身離開這煙熏的窗台和黑暗之城——
永遠地離開
從這工廠，這個人的抗爭，
進入一種想像的生活。
《野枝裡如此歌唱》
這是春天
而我最終聽見他
在第一批樹葉間——
然後我看見他抱緊樹枝
在小島般的樹蔭裡
以他紅褐色的羽毛
為這新的一年修剪整潔。
初始，我靜立
思緒空茫。
繼而，我聆聽。
而後滿心歡喜——
當這一切發生，
當我幾近漂浮，
我自己，成為一隻翅膀或一棵樹——
我開始明白
這鳥兒在說什麼，
而玻璃杯裡的沙
靜止了
為了一個純白的瞬間
當重力向上揮灑
彷彿雨水，上升，
而事實上
這變得難以解釋那歌唱的究竟是什麼——
那一定是鶇鳥，但它似乎
並非一隻，他自己，和他所有的兄弟，
以及他們周圍的樹木，
帶著長長尾巴滑翔的雲
在蔚藍的天空——所有的，他們全部
都在歌唱。
並且，誠然，是的，它看似如此，
我也如此。
如此溫柔、莊嚴而完美的音樂
持續不過幾秒。
這是一種魔幻之境，明智的人
喜歡談論。
他們談論的事情之一，無疑地，
就是，一旦你到過那裡，
你便永在那裡。
聽，每個人機會都均等。
這是春天嗎，還是早晨？
你近旁是否有樹，
你自己的靈魂是否需要安慰？
快呀，然後——打開門，在你沉重的雙腳上飛翔；這歌唱
或許已經翩然遠逝。
（莫笑愚譯，2014-03-29初稿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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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瑪麗·奧利弗是一位美國詩人，於1984年贏得普利策詩歌獎。
** 指詩人威廉.布雷克，他在童年開始時头脑里充滿幻象。
来自群组: 冲锋派诗人 |
发表于 2014-4-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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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4-8 18: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