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语言》
六月里开始飞雪、身躯僵硬
像极了一条渴死的鱼、
在夏天多雨的地方
渴死的鱼是不值得珍惜的
像酒后一些凌乱的记忆
不值得占用大脑存储的空间
但我的躯体不是这样的、不是
它蜷缩着边缘地带
像土地一样厚实、沉重
被压抑的变形了的胸腔内部
仍然有低沉、昂扬的咆哮声
在祈求、在挣扎
在解说一个事实、一个真理
风、大风已不足以让我恐惧
那些狰狞的面孔、阴毒的笑声
也不足以让我恐惧
一只手安静的向天空索取
一只手默默的在土地上躬耕
《立夏以后》
四月立夏以后、 太阳升起
浮尘、光线,开始暴躁
早晨醒来
烦忧咬住了我的耳朵
试图用肋骨打磨
一把崭新的七音骨笛
有日光落在肩上
纠缠血肉
被撕裂的肌肤上
略带焦香味的叹息
一层一层的老去
透过玻璃窗,目光被几只飞鸟围剿
没有雾霭的清晨、远景更加晦涩
立夏以后的清晨
我忽然预感到一种隐秘的情绪
我可以负担日出的妙音
却不敢面对落日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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