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鹏瞰海 于 2015-3-19 20:03 编辑
大鹏瞰海按语:
因为诗友的提醒,才知道自己的这篇旧作在“网络诗选”被讨论着。复制过来,博各位诗友们一粲!
新诗百年,成了“四无产品”?!(2014-08-03 16:00:49)
于金鹏说------
新诗病了
病症一:无韵味。
古人写诗,是讲究“韵味”的,所谓“味在咸酸之外”,所谓“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所谓“味之者无极”......
当代的某些论者在批评新诗时,动辄祭起什么“不深刻”,什么“缺乏时代感”之类的法宝来,拉大旗作虎皮,貌似明白,实为冥顽!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有何“深刻”?“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有何“时代感”?然而,传颂千古!
所以说,当代新诗的症结并不在此。它们的问题在于:太没有“嚼头儿”了!现在的诗不是太“晦涩”,而是太“粗浅”了(注意,不是“肤浅”!)
如今,时兴散文化,即使淡而无味,也写得挺长,因此,我也懒得举出实例;好在这种诗(?)触目皆是,举不举例都是一样的。
当年的“朦胧诗人”虽被臧克家先生等人斥为“数典忘祖”,其实在这点上,倒是合于传统的。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有局限,但他们的一些诗,还是禁得起咀嚼的。故而,后起的英雄们,虽然想pass,要“打倒”,但终不能取而代之!
随便举几个例子。顾城的《感觉》,舒婷的《思念》,两首小诗而已,现在读起来,还是有韵味。梁小斌的《雪白的墙》《中国,我的钥匙丢了》,是有所谓“局限性”的,也还值得一读。
病症二:无佳句。
整首诗不行,有几个像样的句子总可以吧?然而可惜,也没有!过去,“有句无篇”是一个恶谥;如今,连这样的诗也少见了。
北岛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已受到某些论者的严厉批判。姑且认同他们的看法吧,然而,北岛们还有别的句子呢,一句“以太阳的名义/黑暗在公开地掠夺”,抵得上他人千言万语!《白日梦》一诗,是不够“浑成”的,但里面有这样的句子:“道路撞击在一起/需要平等的对话”,这样的话,过时了吗?
尽管有诗坛大佬说,中国的诗歌创作已超过盛唐,但我还是更相信杨炼先生在和网友对话时所说的,“当今的诗歌百分之八十都是垃圾”!而且我坚信,杨炼先生的说法还是太过厚道了!
病症三:无节奏。
戴望舒的一句“诗不能侧重音乐,它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隔代变异,误导了当下不少作者。
诗,当然“不能侧重音乐”,否则很容易买椟还珠。但“音乐的成分”却是不能,也不该去掉的。一首诗,可以不押韵,但内在的韵律还应该是有的。
我绝不反对散文化的诗(并且自己也写),但我要说,口语诗更难写,散文化的诗更难写!所谓“明白如话”,可谓见道之言。
古人作画、写文章,讲究“气韵”。朱光潜先生专门写过《散文的声音节奏》。王小波也说:“文字是用来读,用来听,不是用来看的——要看不如去看小人书。不懂这一点,就只能写出充满噪声的文字垃圾。思想、语言、文字是一体的,假如念起来乱糟糟,意思也不会好——这是最简单的真理......”——人家王小波,可是写小说的!
另外,要说的是,“散文化”并不是诗的唯一写法。守旧的人认为,不押韵的不是诗;而现在的先锋们则似乎以为,一押韵,就不是诗了也。
病症四:无个性。
“风格即人格”。作品风格的趋同,正是作者人格趋同的结果。
古人不必说了,你看当年,北岛、舒婷、顾城、梁小斌.....哪个不是自具面目?只是杨炼和江河有些相像,后来也各成一家了。
当然,这有时代的原因,这个时代的同化能力是很强的。作为诗作者,不能不有所警觉。否则,就会成为杜甫笔下的“白小”——“白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鱼。”大伙儿合起来,才凑成一条性命!(参钱钟书《宋诗选注》)再加上入主出奴,求同攘异,最终,只剩下一样腔调,一种写法。正如王小波所说:“大家都沿着同一个方向往下溜,最后,准会在一个低洼的地方聚齐,挤在一起像粪坑里的蛆......”——对此,我很担心。
诗是一切艺术之花,一切的艺术,到了极致,都是属于“诗”的。所以,《史记》写得好,鲁迅先生誉之为“无韵之《离骚》”;王摩诘画得好,苏东坡赞之为“画中有诗”......可惜的是,如今,“此诗”已经非“彼诗”了,想想,也真叫人愤懑!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677b9100102uwzi.html
欢迎发表意见
(以上复制自“网络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