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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恋雪花散文诗会】下在江湖的雪
文/鲤鱼风
彤云密布。
压低二龙山,少华山,桃花山。
压低清风山,对影山,黄门山,饮马川。
压低登云山,白虎山,芒砀山,枯树山。
最后,压低梁山,在一只乞食的松鼠尾巴上,不停颤抖。
朔风劲吹。
一阵紧似一阵,流氓呼哨,吹响节衣缩食瘦身的枝条。
空气中,金戈,铁马,银甲,发出金属的声响,霜青,冷绿,冰蓝。
大宋,整整一个天空的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卷下。
碎玉六瓣,无人识别。琼花万朵,有谁采撷。瘦金体难以描摹书写。
此时此刻,暖阁里,高俅正说着蹴鞠,长胡须的武太监童贯喝茶。
不长胡子的文太监杨戬剔牙,蔡京心不在焉,正揣摩墙上一副字画。
切一盘熟牛肉,烫一壶热酒,别理会纸窗外的雪:下得密,下得紧,下得猛。
喝干最后一碗酒,不待雪停风止,一行脚印,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通往八百里水泊。
老家后园,两棵白菜头顶雪,面色蜡黄。不曾偷看禁书的二弟,景阳冈与心中的大虫一起打。
今夜暂且与大哥洒泪话别,暂且放下嫂嫂生气背影里,散发的那一丝令人不安的香气。
一位教书先生,放下无用之书,深一脚,浅一脚,正从东溪村赶往石碣村,鼻尖上汗珠细密。
石碣村外,一个无人认领的稻草人,顷刻之间,成为雪孩子,抬高了他头顶上那一小块天空。
芦花补,松针挂,远在儋州的东坡后悔,没将姓高的书童留下,研磨,扫洒,掌灯,吟诗,猜谜。
庙堂高,江湖远。此时此刻,北方的天空,彤云密布,朔风劲吹。
杨花似雪,雪似杨花,拥有生命所需全部的色彩和温度,还在不紧不慢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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