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5-12-31 11:44 编辑
必克寨,一滴纯净天地的眼泪
时光,可以原谅我的粗疏。
必克寨,可以原谅我的矫情。
一座布依古寨,头枕贞丰的古朴,在圣母峰的颔首里,九套石门、数击古潭,护住一千三百年的宁静。
落在阳光上的节拍,落在雨水上的节拍,落在穿寨而过的达老河和榜达河上的节拍,颤动布依八音坐唱的弦韵。
在铜鼓十二则的回声里,在长号向天祈望的呐喊里,在三道酒碗迎客的敞亮里,炫动四季。
儿童睁着花朵的眼神,妇女顶戴圣洁的花冠,老人披挂岁月的黑麾。
在青龙山下,在狮子山下,在白虎山下,一群精壮的必克汉,所向披靡。
水经石上流,风从花间过,人在诗画里。
我已经是一个泪流满面的歌者,迎迓着一滴纯净天地的眼泪。
必克寨,千户布依。
必克寨,千户情意。
石墙的风语,石门的清辉,酒坛的呢喃,酒歌的明眸,闪动大地炯炯的眼神。
布依戏,杂戏,龙灯,狮灯,糠包舞,铜鼓舞,刷把舞,“火树银花闹丝弦,粉墨登台戏万千”,身在必克寨,心在欢乐海。
三月三,祭山,扫寨。通光透亮的月亮洞,道法自然的心扉,剔透感天动地的生灵。
六月六,祭田,对歌。幽静神妙的古戏台,悦动人间的天籁,澄澈瀑流潺潺的小花溪。
九月九,煮酒,打粑。纯净的糯米,醇香的米酒,在敬山敬神、敬老爱幼的祝福里,六畜兴旺,五谷丰登。
在油菜花的蜜意里,喜鹊叫了;
在靛青的刺绣上,玫瑰红了;
在木叶声声里,紫葡萄熟了;
在红旺旺的柴火上,打糍粑的糯米香了;
在石头巷里,迎亲的古乐响了。
在必克寨,在一滴纯净天地的眼泪里,我濯洗了我俗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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