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雨断肠人 于 2016-10-27 09:12 编辑
恋恋风尘
【壹】
你，似乎有些醉了。
站在黑暗的街角，一口接一口，吐露心中腐败的往事。
我站在明亮的路灯下，远远的看着你。
丰乳肥臀，长发披肩。像极了
多年前，田埂上远去的伊。抑或
某一只仍在故乡沧桑庇护下，苟延残喘的山雀子。
【贰】
这个秋日的夜晚，抒情的分行风声鹤唳。
街角蹿出的野狗，挺着傲慢的信仰，穿过这荒芜而悲伤的灯红酒绿。
你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问我要去了人生
最后一根香烟。
此刻，没有他乡，没有故乡。只有
一个渴望第一次的落魄诗人，和一具散发着丁香味道的美丽曲线。
远空的月亮，像一个地道的监听者。
你突然慌张的大笑，如同豪放词人笔下狂放不羁的野马。
我紧了紧怀中残破的诗集，情不自禁的对你说了一句：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叁】
“三十年前，我焚烧，父亲的春宫图
取暖。穷尽言语的雷霆，为一匹春天续命的母马
歌颂远方。
三十年后，身体中渐渐苍白的议论，也归还给
空虚的故乡。”
你只顾让一朵含苞的花，拼命
怒放，仿佛，要将一生的寂寞，释放。
“今夜，瘦骨里藏着一张弓。锋利的分行，揭穿私处
隐秘的疼痛。就像当年离家时，精神失常的母亲，突然
高声喧哗：你若去时，后会无期。”
你在快乐中强装岁月的哑巴，听不到我的愤怒和抒情。而我
却仿佛清晰的听见了你不断高潮的呻吟：
中国，我的钥匙丢了。
【肆】
这场惊天动地的表演，搅得这座小小的城，突然间
狠狠的，疼。
也掏空了，我积蓄三十年的意象。抑或
锋刃。还有
无耻，伪装，贪婪，悲伤
犹豫，傲慢，虚伪，彷徨
孤独，无奈，痛苦，奸诈
可悲，可怜，可恨，可耻
不屑一顾，自作聪明。
狂野的怒吼。奋不顾身的伤害。
第一次，就这样
结束了。
我学着爱情片里的男主角，虚情假意的
爱怜，温柔。就像
我少年时代的手稿，波澜不惊。甚至
安静得，那些与故乡的风相依为命的尘埃，都
清晰可辨。
【伍】
清晨的阳光，安静的洒在脸上。你
美得世间的一切错误皆可原谅。仿佛当年
待字闺中的母亲。
我的心越来越像一面破镜，越来越接近
一株墙头傲慢而忧伤的狗尾草。
此时的你，像当年田埂上远去的伊，苟延残喘的山雀子。更像极了
幼时无知立誓：为故乡养老送终的姐姐。以及
在遥远的南方，傻傻看着一个陌生男人的精元，狠狠
甩在一朵骄傲野花上的堂妹。
【陆】
我丢下相依为命的诗集，在扉页上用咬破的指头，重重的写下：
婊子！
仓皇出逃。
多年后的某个夜晚，我在同暮年的父亲谈话中，还
假装楚楚可怜的问起：
为什么我的分行，总像祖祖辈辈都喂不饱的故乡？
为什么女人的眼泪，一半甜，一半苦？
2016/10/23夜兴义化肥厂宿舍 |
发表于 2016-10-2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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