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已近两年。
想起父亲,我还是心痛。
我在想——
假如父亲第一次在卫生间跌倒后,他不隐瞒,能够告诉我,使我意识到这是脑梗前兆,及时送他去医院治疗,是不是就不会有第二次跌倒而导致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直至病瘫、失语?
假如,他久插导尿管,我不接受医生建议可以试试取掉,让他恢复自主排尿功能,是不是就不会造成膀胱堵塞,为再插时带来障碍,让他饱受痛苦,以致引发感染,使他生命的烛火突然摇晃,减弱光焰?
我总觉得,是自己疏忽了某个环节,让父亲过快地撒手尘寰。
你也许会说,让病瘫、失语的父亲久卧病榻,其实是痛苦的折磨,离开,也许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可是,每想起他临终前的每一个细节,想起他努力配合针灸活动一只胳膊的认真,想起他肌肉萎缩后凸显的骨架,想起平时对他的关心不够细致,存在纰漏,想起81岁的他未能跨过2014年大年三十门槛的遗憾……
我的心就坠上了沉重的铅块,但这一切懊悔,已经无法弥补!
内心之痛,不知何时会被时间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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