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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时
一无所有
他的房子，在90年代
儿女成家时已换了户头
他的补发工资，在80年代
分给了子女亲友
我那时还小
也领到了800元的支票
他的公司，在50年代
公私合营时充公
没有任何的补偿
他在上海的家，60年代
被没收
一家八口一夜间被放逐
我的奶奶在当年去世
而我，出生在浙江绍兴
一个叫梅坞的山村
父亲一生的爱人，我的母亲
病逝在1997
那时我正逐梦
在遥远的啊美利加
父亲在22岁独自迎娶
18岁的母亲
没有双亲在堂
奶奶远在千里之外，上海做保姆
而我的爷爷
在父亲出生前就已
去世
......
野草一样生长
父亲后来说
就像老屋前的山溪
苦难历尽
归入了大海
父亲走时，一无所有
他只留下了
一群儿女
一条修好的路
两座石桥
还有梅坞岭上
长长的路亭
那是少年时的父亲
从一无所有立志
一砖一石募捐
历时五年建起来的
许多年后
我站在路亭的石栏旁
林涛贯耳，风光无限
穿堂的山风
能鼓起人的翅膀
而青年父亲
就从这里
飞向山外的世界
*注：此诗2017年在北京朝阳区布朗咖啡馆的第二届父亲节诗歌朗诵会上朗诵。 |
发表于 2020-6-14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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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4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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