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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这样一个梦笛
梦笛
每天清晨闻着书香醒来——这是美好的开端,更是一种人生的幸福,心底里泛起无以言表的温馨与富足。
记得小时候最开心的两件事:一是在上海外婆家踩着弄堂里的鹅软石路去附近的鲁迅公园玩耍、到外白渡桥散步、看夜色中的黄浦江景;二是每次得到新书时抑制不住的狂喜——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以深呼吸的肺活量汲吮满溢出来的油墨香,这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除了外婆厨房里的饭菜香,只有书香能够攫住我,一动不动坐上一天。父亲风趣地称女儿是名副其实的“坐家”,每每到了寒暑假,父亲都会赶我出去走走,不要总是对着纸笔书发呆;母亲更是支持女儿写作,只要一坐在桌前她就不会叫我做半点家务,母亲曾说:对待所有事情里,只有写作你是最努力的。这些少女时代的美好回忆足够一辈子享用。一本新书总要成为旧书,这不免令我伤感,书籍存放久了,就会吸附上另一种陈年的气味,纸页也会渐渐泛黄,世上本没有永远的白色,任何白色都会随着时光褪变。
这是一种对写作的偏执与癫狂,一切都会改变,唯有热爱诗歌的心不变。写作是我的宗教,和基督一样冥冥地支配着我的生活。多年来活在两个世界里,当现实世界经历狂风暴雨时,便在精神世界里避雨,把情感寄托在诗歌创作中,用诗表达心声,追求人格的清白,在艺术世界里超越现实世界的痛苦,让思想和精神得到更高层次的升华。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喧闹,选择属于自己的安静一隅悄然坐下,开始书写灵魂中的天堂与地狱——她就像一把心灵的伞,时时撑开在阴晴不定的天空下,为梦想遮风挡雨。
写作是一项快乐的事业也是一项残忍的事业,它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写作这活儿是不能干的,写作是喝自己的血。我就在这深夜喝自己的血吗?”喝自己的血,就等于糟蹋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生命呢?按我的理解,这是一种对写作的崇高和庄严的神圣描述,也是一种对呕心沥血的传神概括,更是一种真正知识分子精神的真实写照。房向东先生的话使我想起自己曾写的《我的诗歌观》中说到:“诗人,饥饿的人;写诗,一项饥饿的事业。 当没有人再关心饥饿时,诗歌仍然在独立坚持,直到饿死。这样的最后是伟大的,纯粹的,不朽的。”
所以,真正的诗人是不屑于名利场上的争斗的。我深深懂得我写诗并不能证明我就是一个诗人——尽管这是我终生努力的动力。诗人和写诗的人完全是两码事。写诗的人很多,诗人没有几个。诗人是一种气质,一种秉性,甚至是一种命运;诗人是与生俱来的,诗人率真、单纯、高贵、充满激情;他像天上的星,空中的云,像风,像雪,像鬼的精灵,像暗夜的游魂,像黑夜之祖先,像大地遗孤;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写的,他的每一声呐喊都来自灵魂,他是一种形而上的存在······
在《写诗不见得会有名气》收尾一行“只有好人,才写诗啊 ”这是我理想化的愿望,不是每一个诗人都是正直的人、真诚的人、有良知的和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不是的。自古以来,很多诗人就学会了献媚、拍马屁、撒娇、阿谀奉承、逢场作戏,在我们的诗歌遗产中才会有大量的应制诗、酬唱诗、节庆诗、神仙诗、长寿诗等等。真正的诗人具有热爱人类自由的天性,对人类的生存处境,不能不有所萦怀······我庆幸自己能做自己、坚守体制外的创作、坚持自己的风格与个性。
惠特曼说:“只有二流的诗歌才能马上博得人们的欢心。” 唯有灵魂——诗人的生命深度、非凡的素质即艺术气质、知识修养、道德感、人格力量等等,这些主体因素决定了诗歌的品质。正是因为这样,惠特曼说:“人人都写诗,但是连一个诗人都没有。”
——此为我终生努力不懈的求索,自觉地成为生命信仰,成为人生最清晰的过程,同吃饭睡觉喝水一样平常。活着可以没有完整的生活,但是活着不能没有诗与书,此乃为生命的根基之根基啊。
要写作,先做人。自写诗那日起,只用心灵写作,用真诚的心灵写作,相信“诗随心成”。活着最快乐的莫过于阅读与写作,最踏实的莫过于独处与寂寞。当凄凉环抱、忧伤陡升之时,想一想今年还能穿上去年的旗袍、想一想还能不断增添漂亮的连衣裙,保持着美好的分寸,这便是生命的乐趣和作为一个平凡的爱美女子最最满溢着欢乐的心,活着多么生动、做女人多么精彩啊······感谢上苍赐福于我!
罗曼·罗兰说:“人生只有一个朋友,而且只有少数天才人物才有——这就是孤独。”要追寻梦想,就要准备好遇上黑暗,因为追寻梦想之路并非如愿以偿,寻到梦想之时亦会令人迷惑彷徨。
我。一个梦幻者,在诗中隐喻了肉体流放在灵魂家园中的宿命。我的诗歌是一个梦幻主义者营造的幻象的集中,是一个梦幻者生活的影子。创作上倾向超现实主义,美国自白派,现代主义之表现主义。想象的诡谲,个性的情感、驰骋的直觉、一泻千里的抒情力量,它们保留了我作为女人的纯粹,使我远离嘈杂的人群,在个人的心灵世界里沉淀下来。
诗歌中的真实与幻想纠缠交错在一起,是无法分割的统一世界。创作上不满足于对客观事物的描摹,要求进入而表现事物的内在实质;要求突破对人的行为和人所处的环境的描绘而揭示人的灵魂;要求不再停留在对暂时现象和偶然现象的记叙而展示其永恒的品质。
我主张,诗歌关注人性和心理世界的发掘,关注对人的存在本质的揭示,揭示人类生存的更本真的图景,是人的境遇的更深刻的反映。
生命的目的是死亡。人生是一趟旅行,其目的地仍然是死亡。一切遇到的人与事都不过是沿途过眼烟云的风景,正因为是风景,所以不必太过于萦怀和纠结。生命的意义在与体验,为了生存,每天必须见到不想见的人、说不想说的话、做不想做的事,一切都是虚无,唯有死亡真切实在。由此豁然顿悟、感恩之心油然而生,所有恩怨悲欢皆一笑而过,不惑之境大抵如此罢!
按自己的天性活下去,只要有饭吃有水喝有诗写,无怨无悔,今生足矣!
一个活在边缘的人,待在边缘写诗,待在边缘阅读,待在边缘思考,执著地做一个边缘诗人,选择让人羡慕的近乎隐居的边缘状态,这是终生的福气。纯粹,淡定,低调,不张扬;坚信写诗是一项灵魂深处寂寞的事业:人淡如菊,情浓如酒;一颗热爱生活、热爱美的心胜过一切尘嚣的追逐;活在自己内心世界里才能获得俗世所不能给予我的快乐,敢于做自己,善待自己,善待生活;诗心永恒、激情永远,写诗自娱直到终生······
暮色
在一个疲惫的时代里。疲惫的心啊
远远离开了那张是非织就的网
——这是终生的心愿与渴望
永远年轻的人只活在永远年轻的内心
暮色笼罩大地 拖着渐渐冷却的泥土
藏进衣服里 两袖空空
天生赤手空拳在这儿宣誓
用眼睛燃烧眼睛
用心灵看透心灵
暮色即将来临 裹住蜕皮的蛇
如同交媾的身躯相互拥抱
从末日走向新生
从泪水中来回到泪水
暮色之瞳黑而亮,深不见底
在眸子里发出一千种声音
在晦暗的天底榕树一片繁茂
我肯定他是绿色的
簌簌作响 此起彼伏
这终生的爱人给我穿上衣服
在一个疲惫的时代里
展开疲惫的翅膀跃过柵栏歌唱
有位女人自个儿守候孤独
当作一生的乐趣
在一个疲惫的时代里
我是许多树中的一棵树,是群兽中的一只猫,是无数游向诱饵的鱼列中的一条鱼。关键在于活着,在于带着这些破裂思考,在于去搞清楚是应该接受还是应该拒绝。人看外表,神看内心。独守一隅。坚守自我无拘无束的天性,不为外物所累,不为外物所围困,不为外物所摧折,在心灵的平静中保持真我,在孤独寂寞中坚守自我。
——洞悉世事心胸阔,阅尽人情眼界宽。坚持做自己:能写作真好,能穿想穿的衣衣真好,能天天和家人在一起真好,这就是最大的追求和快乐。
梦笛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张扬内心低调的梦笛。
倾出心中话,实为畅快也!快哉快哉!
活到老,写到老。
路还在继续,诗行还在延伸——
谨以此诗作结,代表我坚定执著的信念。
写于2010-7-16.暮色中
改于2010-7-27.凌晨·宁波
坠雪无声: 静静的坐在电脑前,静静的读你的文字。
感受一种如沐春风的快意,同时也有知己同音的感慨!
能享受孤独的不多,我,敬重每一个享受孤独的人!
问好!向你学习。
...
迁安阿紫: 有位女人自个儿守候孤独
当作一生的乐趣
在一个疲惫的时代里
品读你的情怀,欣赏这份珍贵的孤独……
梦笛: 雪好!不好意思才见才回。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成长,越来越觉得孤独是一种境界,因为走得快走得远而越发凸显自己的孤独,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精神财富啊,我为此而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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