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文╱子麦

我是什么？

我是天地间跳跃的一个音符。

我是什么？

我是从母亲怀里长大的一棵树。母亲老了，我也累了，活在天地之间，365个白天一转眼就到了下一个美丽的春天。我好象等着什么，等空空的皮包里有能买吃喝的“那个”；等一个人独自坐在无人的沙滩两只疲倦的脚伸进辽阔的大海。

我是什么？

我是大街上一只逃避灰尘的小蜜蜂。

站在十字路口，往来如织的行人，匆忙的脚步踏出的节奏传入我清醒的耳朵。前面有歌声，背面有山林，左边有沙滩，右边有桃园。我选择了桃园的方向，飞呀飞呀，飞到一个城市的边缘，一到桃园花却谢了，只好自认倒霉，嘴巴没甜口先干，过这样疲劳的日子真不是滋味。

我是什么？

我是从山那边云朵飘飘的故乡来到大海的游子。

还记得一首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样的诗句我从读她的那天我就爱上了。无论我到天涯海角，这句诗一直藏在心底。有时独坐书房，翻开母亲年轻时留下的黑白照片，一种温情像三月的春风飘浮我的脸上。

有人说：“母爱是伟大的。”我要说：“母爱是心连心的呼唤。”

母亲的微笑是慈祥的。在想家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母亲那花白的头发和瘦弱憔悴的面容。我站在树旁月下，目光随天空游走的云朵仿佛站在母亲的眼前，高兴地握着母亲布满茧子的双手，在母亲的怀抱里这才是真正的温暖。

我是什么？

我是父亲从山沟里犁出的希望。

在我的眼里，父亲总是默默无语。

他宽大的胸怀是记忆的大山。

他风雨中耕耘的大地是最美的江南。油菜花开，他黝黑的皮肤沾满油彩的花香，丰收的喜悦嵌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生活中我们时常忽略父亲的正直与善良，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是一棵挺拔的白杨树。

我到底是什么？

我就是我；一个在文字里寻找快乐的灵魂；一个在大海边玩耍的童心；一个永远沉浸在书海里满身是泥土气息的小书虫。

我不说了，要说的文字不能表达我心中的伤疤；我的忧郁与身边的烟雾互相环绕；我的诗句躺在床上呆呆地摇头，墙上的灰尘被画中的流水冲刷而下，月光在窗外向我微笑，一个深沉的声音从我心底传来：“关于我的话题，一个字，你写不完，即使你写了也没人看，因为你还不是一个诗人，一个作家。”

说完这声音从我的鼻孔下面转身而去，我猜想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影子开始学会了中国古老的语言。

 2007.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