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lford 于 2011-12-10 17:36 编辑
4.
六根指头 指的是世博园里的一种盆栽花卉 或者 罗马人剥开盗墓者的墓穴 并指着一处下沉的青铜时代 说 看 希腊每一个巨大生殖器 都有垂饰
他坐在大便器上 一边吹泡泡 一边翻看那个朝下使劲儿的姑娘 如何憋得面红耳赤
他把她装在笼子里 像在戏剧舞台形成的一类观念 副本和替身 皮屑和骨头 活的和死的 前者衣服用亚麻布织成 后者手臂的菱形图案与婴儿的一块尿布关联 她从走廊一端跳至另一端 她说 造房子 要用砖 造笼子 就要造古典的 这等于说 表面最干净的马桶座圈 比我们办公室的桌面 细菌数量 还要多出五倍
历史上,这种看法却叫人头痛。马桶曾被一种称做“坑”的东西所取代,像中央挖个窟窿的擀面板,你可以把一口锅 坐在上面, 也可以直接蹲上去。唐代,一只臭虫也可被称作微小的吸血鬼,而动物志正式的名字为“Cimex lectularius” 意思是,被简化的修道士 或者温带臭虫。
楚雨说,最肮脏的地方其实是厨房里的下水管道,那里寄生着许多细菌群落。它们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从床头转移到床尾。据说,19世纪黄铜床头开始流行,人们图突然觉得铜是一种高贵的金属,它的延展性,它的花纹,它的芬芳的气息…… 因此,特别适合做洗阴池 或者脸盆。
昨天,我在深圳大族激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逗留了一会儿,它们展厅里摆放着一只 宋代的排泄器,形状像一只鸟笼 五只金丝雀 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埃希氏群落”,陪同人员解释道,“埃希氏群落”,就是邻里坊间俗称的 大肠杆菌
就像你说打标机,实际指的是一种花纹精细的 雕花工艺。
巴基斯坦的Zahid Farooq (法鲁克.扎哈德,响当当的名字,像公元五世纪英国传记学家查尔斯.布里奇曼撰写埃及史所采信的3万块佛骨,其中之一曾引起中亚地区长达数十年的麦角菌鼠疫),因此,Zahid Farooq先生不仅是第一位被西风带海风吹过来的信德族商贾,他甚至荣膺兴都库什山脉最叫座的爱心大使。第三次印巴战争期间,他断言东西巴基斯坦将不复存在。他边说,边泪流满面。
“石头墙砌起来真费劲儿。”他望着巴控克什米尔的天空 愤愤不平地说。
在他的家乡,人和骆驼的比例被控制在完美的1:77
城市,比如深圳西部海岸,寄生着一群毛发和质地迥异的啮齿类动物。在西丽大学城,则是另一番景象。一群无脊椎动物麦角病的症状莫名地得到了有效缓解。Elford翻阅《梅花易数》,上曰:“长女,秀士,山林仙道的几个黑寡妇。”
是不是意味一种新的文职职位?
死亡率 犹如一种库艺术 半浮于海面的一种历史性场景 犹如2004年沉入海底的老式有轨电车 和十里窑场 一群窑姐因等待阐释 而被定性
我喜欢说中式英语 穿巴式西装 抽雪茄 戴皇家戒指 临摹德国新表现主义绘画 玻璃箱子里的头颅 让我看上去 有一种上祖坟的感觉
我在楼下碰到Mickey 她正在东角头 闻一种 海的气味
我走进寝室 Mickey跟着进来 她跟我一起 圆寂
她带着充气娃娃 妇女人权杂志 裙子和可多海运代理的 性交瓶嘴 她在餐厅 访问长女之婚的梦境 穿着黑色制服倾听皇庭.波西塔诺发展商 没日没夜的呻吟 而她在 后海湾挖出我的一个藏身之处 她说 你像一只东躲西藏的 田纳西豚鼠 她说她四周布满了带倒刺的 铁蒺藜
她的宫廷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活着和死去的金黄葡萄杆菌翻身的次数远远超出鸟人的想象! 一类被称做阴虱 一类被称做阳虱 最后一种被形容为滑翔在鲜肉山峰中的 漂浮物
Mickey说,秋冬之交,在深圳,诗歌帮派讲究的是南山西部商业城 头胎胎头的 气味
而微生物。在你体内咆哮,它们爬行或攀援,打滚或啃食,与传播鼠疫而走投无路的维特根斯坦相比,形而上学的世界不仅是一个逻辑的完美的境界,它也是一片名副其实的热带雨林 试想:一小队物种在茫茫无际的纤维植物里 如何翻云覆雨。
5.
一个阶段结束。鸟群在树叶上徒然多叫了半个时辰。
今年的幼鸟,今年暹罗的两个连体婴 卖出一场洪水的价钱……太子,从河岸冒出来,挠着发痒的下半身,他带来摄影界最新发明的反转冲洗成果和一小节海豹的 超越论章程。晴朗的早晨,Mickey出发了。数公里外,在一个节骨眼上,一些事物被磨损,一些已经停止,若能自我克制,若能跟随一个从前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身上沾满尘土和驱蚊油,自我转身朝向……
另一个范畴。一些鸟 从树叶上滑落。它们是始祖鸟、环节动物和宗座法典,是徘徊在河岸边的 一只 警觉的麋鹿
岛屿,始终保持着冬季的连续性,它甚至是一整片辽阔平原的一个突出的岐点,一种被证明的先天体系,犹如被炸断一条腿的 兄弟,天黑之前 进入雪域高原
他说,关于Mickey的有限性,关于被相反的声明界定的、将空间和时间纳入逻辑范畴的马堡学派的先生们,他们看上去像捕鼠夹子。年轻的忽必烈兄弟 隐退到刮着阴风的 漠北 你们各奔前程吧。他说。说罢,一头栽进 鲜支的一族。
6.
《沐浴之城》,甚至位于Mickey长跪不醒的梦境之东。她臀部顶端那些黑色装置像散落的残片覆盖在一层灰烬的路途之上,通向远方而常驻持存,而构成我们灵魂的另一条螺旋上升之路。
孤寂的城市之夜,红十字协会附属医院墙壁上镌刻着Mickey梦魇的名字,她的头部 甚至无法转动 甚至经不起再次挤压成型,坠落之前,什么导致她咽气? 她差一点死掉——如果她被一块滚落的石砾砸中,如果他父亲的缓刑令像张开双臂的 耶稣的 又一次的 受难式
甚至在吉凶难测的法属非洲,一代枭雄发明了新的黑色而致命的传染病毒 外邦人在一只斑点鸥的鸟巢里 尝到抱恨终生的滋味。那些风餐露宿的纯粹有限论的捍卫者,那些集体扑向海岸的 多种族鱼类 那些在轮椅上苦渡岁月的 折腾不止的 静脉曲张而又虔信的 磕头客:土地和岛屿,庙堂和贞洁的贩卖黑货的鱼市女子,祭礼和月经环 一班贤卿匍匐在Mickey大腿上,另一些吸血鬼 因游走于暮浴之城而怦然心动!
肖像里的一对眼睛 转动起来。它们是化简为繁的 万物的 梅花易数。中原,密封着偈句和短语,密封着 九字占诀。囊括了关于王后残酷的无罪审判的相关记录和洛水对Mickey的一段深恩殊宠,和再次梦见的画廊剪彩仪式:隆重而严肃,庄严而神圣,祭礼和颁布的九类大法,法衣和诏令,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入秋,沙盘和海滩却完全是另一个天地,散步的过路人 像候鸟一样 举目仰望天空。孤寂是灰色的,苛求无法拒绝。而一个人过于挑剔 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谁希望骨归故丘,谁暗自从墙上取下 一卦 一爻
甚至无人记起异乡生活,无人把过去的辛苦劳作 一笔勾销。那些跪在荒野仰观天象的江湖术士,那些落入望族商贾手中的吸血鬼,那些化铁熔山而被烧成灰烬的 匈奴铁骑,那些闲居思过的 玫瑰色陶瓷烧制女工,他们是赛璐璐胶片里 另一股政治帮派势力,他们由金光和紫气簇拥着跨出大门口的那一刻,内心早已明白了今生今世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两个占卜者与她们藕断丝连的 关系。他们观望大地,观望海上过往的货轮和重型远洋驱逐舰,他们说,啊,土地和岛屿,陶器和美人坯子,真是膏腴和清爽极了。而城市里忽隐忽现的 一阵迷雾 却着实像一副迅速拉下来 渐次变红的 卦象 (Mickey因此说:天冷、钱硬。)
荒原,海岸临海的悬崖峭壁,它的高度和形状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改变,Mickey因此 而碎裂 世界 结束 或开始。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带着图片和繁殖季节的水平标尺,带着他们新吐露的言词和建筑工地的打桩机械,带着他们新发明的神圣纪律法典和冰岛的点金术,他们将重新主宰世界—— 犹如一个弯曲的帝国,犹如Mickey眼眶间滴下的 几滴 黏液 甚至与星光惨淡的祥符四年 隔着一个巨型石器作坊 十来个 古墓 和一个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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