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春树
刚刚百度了一下春树二字
去了她的博客
看了一些她的诗
和文字
感觉她的文字和伊沙的文字
区别不大
以至于觉得靠网络
出名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一些零零碎碎的句子
一些散乱无章的文字
是目前中国文学的
风向
春树，这个名字
还是很好听的
仅此而已
2012.11.12润生于烤鱼店
装逼
文：润生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
我在想你
因为说想你是很假的
就像和你睡觉时摸你咬你
就是不想进入你的身体
尽管你很想我更大胆些
所以我说我想你是假的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在装逼
我错了
所以我单身
高贵地单身着
装着高贵的逼
十月的县城
——陈润生
1
十月的县城与诗歌无关，农民
忙着收割稻谷。秋天不需要
歌颂，政府忙着宣传
廉政建设。前几任县委书记在牢里数钱
街道已拓宽，斑马线边多了
引导行人的老头老太。但交通事故
似乎更多，县城的人们有自己的
走路方式（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比如爱情比如人情
总是金钱至上，富有的人比贫穷的人
更贫穷。金钱
像一把永不生锈的镰刀，在这个秋天
收割着愚昧的头颅。
2
桂子的清香弥漫开来，欢乐的颂歌
响起在政府机关周围。几只从南方飞回的
乌鸦，穿着黑色的衣裳面带微笑。十月的
县城用习惯的语言接待了它们，并习惯
性地送去虚假的拥抱。麻将馆里坐满了
从乡下来县城送娃儿念书的女人，她们
还是和春天一样白天打麻将晚上和别人睡觉。在外地打工挣钱的丈夫
辛苦却感到光荣，因为孩子一天天在
代表金钱的数字（三万五万八万）中茁壮成长。地产商那一幢幢
拔地而起的高楼，横幅和条幅上打着诱人
和骗人的广告。县医院人潮汹涌一床
难求，我惊讶于看病也能成为一种
时尚。更庆幸六十九岁的父亲
身骨硬朗，骂我时依然中气
十足。十月的县城阳光
明亮，而我却在明亮的阳光下叹息
且泪流满面。我想我肯定是
病了，因为别人也常常
对我说我是真的病了
（润生初稿于中秋，修改于国庆）
秋雨
文：润生
父亲的稻谷烂在水田里
父亲开始咒骂上苍
上苍无动于衷
上苍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公平的
而我也认为是这样
只有父亲不识抬举
继续咒骂上苍
面对上苍和父亲
我无可奈何
乱 伦
——陈润生
爷爷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高喊：祖国啊，亲爱的妈妈
父亲在穷困饥饿的年代高喊：祖国啊，亲爱的妈妈
我在贫富悬殊的今天高喊：祖国啊，亲爱的妈妈
不知道我儿子会在哪个时代高喊：祖国啊，亲爱的妈妈
杀鱼
文：陈润生
用刀背在鱼头上重击一下
然后刮鳞去腮开膛破肚
杀鱼的过程只需要两分钟
而这两分钟对一条鱼来说是很残忍的
有些事情，就算残忍你还是得去做
你还是得忍受
最后就在忍受之间度过了自己卑微
却又简单的一生
背面
文：陈润生
站在九月的屋顶
我想触摸深秋高远的天空
云朵。那些小小的收获被生活消磨
又还原成杂乱无章的日子
从南到北
迁徙。脚趾踩着雁声
踩着一条条不满现状的路
我的尾巴
被切除在城市的钢铁丛林里
在伟大祖国的乡村
生存已经很容易了
只是那些正面的新闻或宣传
时常让我回忆流浪时的痛
想起那双黑色的眼睛
是怎样寻找光明
怎样望见背面
那些不敢谈论的丑恶
胆小鬼
文：润生
不敢抬头，怕望见您高过城墙的遗像
不敢低头，怕看见广场上那一滩滩未干的血迹
不敢高声，恐惊了朝门内的人
不敢朝圣，怕灵魂再蒙尘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只悄悄在那面褪色的红旗下
为死去的人
为活着的人
祈祷。然后
背过身去默默哭泣
秋风提着我空荡荡的头颅
--陈润生
穿过一片苞谷林
我没有金灿灿的收获
父亲在地坝晒苞谷
父亲六十九岁，老了
父亲一直坚强地站成了儿子心中的偶像
秋风吹过父亲坚硬的白发
我也跟着老了，我三十五岁
孑然一身。不孝
秋风提着我空荡荡的头颅
许多内容已省略
过路的人走着自己的路
谁也没心情去想别人的事
秋风收割了一切，提着
我空荡荡的头颅
诗歌一无四处，故乡沉默
我沉默。烤鱼
用原始的碳火，秋风吹走很多想法
我想像父亲一样坚强
站立成一些人的偶像
混乱辞（组诗）
——陈润生
（一）
我在凌晨五点冒雨经过大岭山政府广场
没有看见治安队员像往常一样拿着警棍巡逻
路灯已熄灭广场上静悄悄的
只有风不停摇晃着那面有些褪色的五星红旗
雨水流成了小河
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
害怕绿化带旁边的阴影里突然冲出几个蒙面的歹徒
拿刀架住我的脖子
威胁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钱
（尽管当时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
（二）
回到出租房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汗毛还倒立着
洗澡时猛然看见自己铁青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又被吓了一跳
我搞不清楚一个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而坐牢八年的混混
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像只过街老鼠的胆子那么小
（三）
我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只剩眼珠不停转动
一幕幕往事在天花板上如电影般播放
久久不能入睡
心如一团乱麻
我开始怀疑“解铃还需系铃人”TMD 到底还是不是一句真话
父亲又打电话来问我还在东莞吗
找到媳妇了吗
我学着刚刚被吵醒的口气回答：还在东莞啊已经找到媳妇啦
暴雷突然在窗外炸响
好像是在警告我——
不孝和欺骗父亲要遭雷劈
（四）
窗外，雨拼命下
我拼命数羊
无法安息的灵魂不肯闭上最后的眼睛
（五）
我很清楚自三天没有睡觉了
已疲软得只剩下呼吸和喝水的力气
但是怎么会无法入睡呢
肯定是病了病如膏肓了
神啊，求求您快收走我这副肮脏的躯壳和疼痛的灵魂吧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再过今生这种泊路无碑孤独无依的生活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来生我一定要变成一头不会思考的猪
201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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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6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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