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年中国诗歌的,或第三条道路的道路
凸凹
2007年:好戏连连的第三条道路年
1月,后非非诗人理论家袁勇撰《在自然中构建超自然的诗美——凸凹《临邛八记》、《中原八记》文本浅析》。胡亮主编《元写作》第一卷定稿,并撰写完成三道史志性文献《1999-2007:“第三条道路”编年纪事》。重要理论刊物《文学自由谈》发表庞清明长文《第三条道路:重建中国当代诗歌的主流价值——兼谈五个关键词“独立、多元、传承、建设、提升”》。远观为《燕赵诗刊》诗歌大展组“第三条道路篇”稿,庞清明组稿在《文坛轻骑》2007年第1期推出“第三条道路专栏”,凸凹组稿在大型诗刊《芙蓉锦江》创刊号推出“第三条道路特辑”,安琪第五本诗集《个人记忆2004—2006》面世。韩作荣编《2006年中国诗歌精选》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收入凸凹、安琪、马莉、卢卫平等诗人作品。这一月,与子魏亦游历上海,识《新城市》同仁玄鱼、陆华军、林溪、臣林、潘大彤等。
这一年,必将成为好戏连连的第三条道路年的兆头,已初露端倪。
1999年以来,海内外众多报刊开专栏集中评介、刊发了第三条道路诗人的作品。
1999年以来,洪子诚、蓝棣之、张清华、胡亮、朱子庆、张放、赵思运、斯如、李祖德、刘文旋、刘彩虹等学者在其著述中纷纷论及第三条道路。
1999年以来,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如马莉、莫非、老巢、树才、安琪、杨然、十品、庞清明、林童、凸凹等,人人都写出了一份长长的令诗界瞩目的《诗歌创作年表》——如莫非《苏拨》,老巢《空着》,马莉《金色十四行》,庞清明《南方乡镇》,十品《生命之抒情物语》等。
1999年以来,中国诗歌的大事,大抵都在上述提及中。
四.第三条道路概说:完美悖论的最高形式
经过七八年风雨后,这里,从最敏感的部位入手,我从九个方面说说第三条道路。
1.主义说
打倒一切主义,独尊好诗主义,谓之第三条道路。
这多少有点像无论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观点。换言之,谁都可以走进第三条道路,只要标榜并践行好诗至上主义。
第三条道路诗人不仅擅长写好诗,还擅长一辈子都写好诗。第三条道路上沒有“天才诗人”,因为这条道上的诗人都是后劲十足、活力十足、才华十足,越写越好的诗人,比如马莉、老巢,比如凸凹——他们纵马诗坛20多载,绵力之巨,有目共睹。何谓天才诗人?胡亮说:“越写越差的诗人就是天才诗人。”
诗场大而慢,无边无际,无尽无头,不是比爆发力,而是比绵得。
一个人写一首好诗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写好诗。莫非就靠这个,把与他同时跑的那批老诗人,摔摆得更老了。而莫非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就是背影也很难被那拨人看清了。
2.道路说
革命的道路,反抗的道路,不听话的道路,茕茕孑立的道路,另辟蹊径的道路,寻找真理的道路,揭竿而起的道路,背叛道路的道路,各行其道的道路,反其道而行之的道路,谓之第三条道路。
它是可以容纳一万个人奔跑的羊肠小道;它是只允许一个人独行的康庄大道。
它早就存在,甚至比《诗经》更久远,树才、莫非、车前子不过是把它说出了口的三个命名者而已。
因为每个人走着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别人的路,因此,他们无阻碍,不占道,不碰撞。他们可以甩开膀子大步走。在维护道路秩序过程中,第三条道路机制充当着交警角色。
3.圈子说
一个圈子,一个没有界线的圈子,一个无限的圈子,谓之第三条道路。
对于第三条道路诗群这个客观存在来说,它是一个圈子;而第三条道路的特质,即好诗主义,又决定了它的无界限——因为界线内全是好诗,界限外全是孬诗,而莫非说过,诗只有一种,即好诗,孬诗压根不是诗。第三条道路诗国里没有诗的分野,也就没有界线了。
第三条道路向无限的好诗无限地围过去。
第三条道路的圈子鲜明透亮,时有时无。这些年,一些诗人在这个圈子进进出出,进无门槛,出无羁绊,如入无圈之境。例如80后诗人远观,他今天(12月17日)上午在论坛上扬言退出,下午又宣布进来了——诗人的洒脱此处可窥一斑。
一个在国际线上穿来穿去的政治术语和骜傲作为——第三条道路不按规矩出牌的野性由此而来。
如果说它把自己垒砌成圈子,那是为了砸碎另外的圈子,譬如当年的“知识”和“民间”。
如果说它把自己垒砌成圈子,那是为了让那些荒原上的“单独者”不致于被群狼围攻、暗算和吞噬。
4.流派说
以不同处为共同处,以自由为范围限制,以不结盟为结盟,以不共路者为同道人,以千人千峰为阵列,以好诗为头人,以抵御和开除坏诗为同一本质和铁的纪律,谓之第三条道路。
一个大流派,一个超流派,一个特殊的流派,一个不同于任何流派的流派,一个游离在所有流派之外的流派,一个不似流派胜是流派的流派。
它是完美悖论的最高形式。
它从流派定义的侧门走进,正门走出。它雄辩、宏阔、不拘一格的论断为它厘清并赢得了流派的所有特质、气韵和血脉。
它一直在以存在的方式光荣着自己的姓氏。
它是少数民族自治区,是现代民主管理下的原始部落。
5.骂声说
面对马甲诗人的骂声和愤怒挥手致谢并频频微笑,谓之第三条道路。
“马甲诗人”即穿马甲的诗人、化名的诗人、借名的诗人的代称。那些不顾廉耻裸体出现、脏话满天的诗人,压根就不是诗人。诗人是神和文明的使者,不是下流的贱奴。
第三条道路怎么会不挨骂不遭愤怒呢?
你彪炳好诗主义,难道其他流派都是臭诗主义?其实我认为其他流派不是臭诗,而是“一窝子诗”,甚或是一窝子好诗,但那一窝子即令人再多,也只有一首诗,也只相当于第三条道路一个人。周伦佑先生在2006年12月9日晚上的龙泉驿商业街亲和茶庄对我说,何小竹、杨黎、韩东、于坚、伊沙编的那本以“民间立场”口语诗为主打的《1999中国诗年选》,你如果蒙住作者名字,就不知道哪首诗是哪个写的了。善于一剑封喉的周先生都对“一窝子诗”的作派一剑封喉了,还叫我绕啥舌呢。
你称自个儿是21世纪第一大流派,你把其他流派置于老几的位置上去了?其实你可能指的是人多势众,也可能指的是诗好名盛,抑或是像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样,把自己的最高理想预见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称自己是背离“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立场”二元对立格局而抽身逃逸出来的那一部分,这就被人理解成了你妄图霸占诗歌蛋糕的三分之一。那么多都被你五个字轻轻松松拿去了,你还叫大伙儿啷格活嘛。
你成天价不停地在北京、成都、广东等地折腾事情,编书编报办刊呀,搞朗诵做诗会弄工程呀,内讧争斗呀,混混名人大学教授不停地为你写理论文章呀,等等,占据了各种媒体过多的空间,聚集了各色人等过多的时间。可第三条道路似乎生来就这副德性,这个还真拿它没治。
凡此种种,令第三条道路不遭骂、不被围攻才怪!
第三条道路怎么不挥手致谢并频频微笑呢?
第三条道路总是以骂声为舞台,在骂声中出场、亮相、展示自己卓越的品质和风采。因此,第三条道路的道路,一路上都在骂声中挥手致谢并频频微笑。
6.分裂说
在无限的分裂中无限壮大无限纯粹无限团结的,谓之第三条道路。
第三条道路诗人当发现路上行走的还有一个“我”时,我与“我”会毅然分裂——其中一个我会在大道中另辟蹊径或公然宣称退出第三条道路而走自己的第三条道路,总之越是走得越轨越是走在第三条道路上。
因于此,第三条道路诗人的文本是那么的迥然有别!你看,“老巢体”、“杨然体”、“树才体”、“马莉体”、“莫非体”、“清明体”、“十品”、“林童体”、“安琪体”、“凸凹体”,哪一张脸不是熠熠生辉、轮廓分明、清晰可辨?
他们在团结中拒绝分裂,在分裂中拒绝团结。
第三条道路诗人当发现路上行走的居然还有“领导”、“领袖”之类的诗人人物时,会断然造反,与之分裂。第三条道路诗人自己是自己的领导,自己是自己的领袖。因此,领袖最多的是第三条道路——人人都是领袖,领袖最少的也是第三条道路——它压根就没有领袖。作为一种集体存在形态,它有自己的服务员,有义工,如远观、庞清明、胡亮、杨然,也如树才、凸凹。
第三条道路一直在分裂,但不是越分裂越小而是越分裂越大——
从1999年秋天的一个“单独者”树才,分裂到了当下的数以百计的“单独者”树才。
从一本《九人诗选》分裂成了多种书类报刊。
从一篇理论分裂成了一摞理论和数部专著。
分裂是一只筛子,渣滓下去,好诗留住,且在一个高度上滚动、奔跑。
7.定义说
对一个命名包裹下的核心内容和本质永远没有权威的公共定义,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定义并成为自己的权威定义的学说,谓之第三条道路。
胡亮有胡亮的定义,庞清明有庞清明的定义,远观有远观的定义,愚木有愚木的定义,凸凹有凸凹的定义……
8.纷乱说
是一个流派、一个诗群,还是一个观念、一场运动、一出现象、一宗事件、一回实践……永远争论不休的这个客观存在,谓之第三条道路。
第三条道路这个从地底下冒出来、从天上落下来的诗学课题,让理论家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伤透了脑筋。
9.凸凹说
在第三条道路走了八个年头后,关于第三条道路的“凸凹八说”的综合体,谓之第三条道路。
五.2007年后之收割期:
对无限风光的有限描述
回眸八年,展望未来,第三条道路的无限风光清晰在望——今天,是可以预见的时候了!
第三条道路即将出版的专著,可以预见的一份清单:
1.胡亮理论专著《元批评:第三条道路》
2.杨然理论专著《第三条道路漫步》(暂名)
3.愚木理论专著《第三条道路诗人影像 》
4.庞清明专著《第三条道路批判》
4.野松理论专著《第三条道路诗人论》(暂名)
5.舒雨湖理论专著《第三条道路论坛作品精评》(暂名)
6.《第三条道路九人诗选》(60后卷、70后卷、80后卷)
7.《第三条道路理论汇编》
8.《第三条道路十年卷宗》(上、中、下卷)
……
第三条道路诗人清单:
大浪淘沙后,真正的第三条道路更显优秀的诗人依然可谓多矣!如果非要让我在众多的第三条道路支持者和众多同仁中指出一批重要诗人、理论家的名字,那么,基于写诗、写理论文章和做事、做人四方面考虑,基于我个人对第三条道路资讯的有限占有,我愿意挂一漏万地说出这样一些坚定而沉稳的名字(排名不分先后)——
楚中剑、远观、汪文勤、愚木、衣水、颜广明、侯平章、蒋楠、蓝紫、庞清明、陈静、稻田守望者、旱子、松林湾、张放、朱子庆、马莉、斯如、张作梗、杨拓、莫卧儿、胡亮、何弗、三原、吕历、胡应鹏、安遇、白鹤林、王谢飞絮、玲子、舒雨湖、陈瑞生、秦池、梅笛、野松、夕林、探花、赵思运、卢卫平、牛放、况璃、刘俊升、陈国瑛、荫子、孙慧峰、天界、杨然、简简柔风、夕婉、高粱、紫衣、娜夜、树才、宁明、上帝的拇指、青海湖、刘文旋、莫非、李霞、丁乂、王国平、子梵梅、玄鱼、赵博、湖南白沙、老巢、刘不伟、林忠成、老德、庞华、温永琪、张富英、沉沙、朱晓剑、印子君、宋雪峰、严家威、元谷、郑小琼、鲜娅、雷子、杨通、王志国、王文海、而隐、方惘然、陆华军、林童、姚园、墓草、安琪、祁国、十品、郭杰、山里弟、乐思蜀、兰马、林溪、聆听、邢昊、旗烈、丁燕、北残、车前子、殷龙龙、吕剑伍、陈亦权、胡有琪、飞沙、红杏、龙照峰、刘汉通、朱枫、梅依然、于小哩、黄迪声、林韵然、刘彩虹、师永平、梅影三叠、杨青云、兰紫野萍、黄仲金、草树、罗铖、冉冉、举人家的书童、赵宏兴、李祖德、丛小桦、姚辉、冉仲景、李南、歌兰、席永君、钟品、魏亦、凸凹…… 而未来涌入的更多的名字和他们的文本,时间会为第三条道路不漏一字地尽数说出,工整记下。
在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结束,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十年到来时,当我们回瞥中国诗歌踉跄的身影时,她是在走中国传统的路子,还是大洋彼岸的路子,或者其他什么路子呢?
六.结语:春天正沿着我们的道路走来
想了半天,作为结语,没有比这句更好的了:“春天正沿着我们的道路走来。”
这句话出自凸凹写于2006年12月下旬的诗《从私奔到诗奔,或第三条道路纪事》:
从飞机场到邛崃古城。席永君半道拦车
他要带我们去私奔文化的源头。而
在文君饭庄接应我们的,却只是
一副司马相如才貌的陈瑞生——仅他
一人而已!几壶当垆买来的文君酒
让我们从西汉的私奔时代,喝到了
一九九九年的那个诗奔时期——坐在我
右侧的莫非、树才,还有远方的老车,当初的
京城三光头,正是他们,从
知识和民间卖笑的夹缝高潮中
毅然抽身,出来,诗奔出第三条道路
我们说:诗是私的,诗是奔的;诗奔是诗歌的
突然暴动,相当于卓家千金向往爱情的
突然造反。我们就是我们,一个又一个的
弄琴人。庞清明就是
庞清明——《新上林赋》的创造者
这个夜晚,我们还把第三条道路,伸到
平乐,文君姑娘私奔上船的那个八角街码头
但沿着这条道路奔来的
却是胡亮和安遇,两个遂宁名士,两手空空
的无奈和呓语。这是二○○六,冬至之夜
春天正沿着我们的道路走来。那会儿
我们还想到了,在成都诗奔的杨然
北京私奔的老巢、林童。马莉。安琪……而
酒还在一杯一杯喝着——直到
第二天,诗奔平乐码头的途中
北京、成都、东莞,三座城市还荡着
醉意,只有,只有手机不停地响起文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