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星涛 于 2013-1-1 14:48 编辑
秋风,跑断骨头的白马(三章) 秋风 ,你这跑断骨头的白马,踏痛目光还不算,今晨又要踩疼裸露的骨头。山的那边,你举起树丛,反过来将昨天采摘果实的人击打,而他们落下的却只有花白的头发和悔恨的泪水。 找遍整个山头,我也没有找到你从哪儿起身,包括我经常裸露的部位和生活。跑遍我广阔无边的宇宙,穿过我狭隘自私的针眼。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轻松而过;我能走过去的地方,你早已独霸时空,呼啸称王。 那么轻易地吹走我的枝叶和朝阳。在我轻视你的时候,你面带寒霜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我,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存在。我曾经询问奔流不息的大河,这世界上到底是谁抽掉了你的骨头,难道是你为了可以走过世界上的所有缝隙,才有如此的变形?而大河低头不语,只是不停地用白色的长矛刺击着礁石,这大河从远古就丢下的骨头。 我不再去追问我的树木、身体和往事,只是看着你得意地穿过这个世界上的每一道缝隙,包括脸上荡漾的皱纹。我只能仰天长叹,而在这叹息的瞬间,我分明看见你带着一往无前的水流穿越灵魂、肉体和生活,然后停泊在一丛树枝上,看着我——带着骨头的人,像飞蛾扑火一样撞击着冷漠的人墙,让骨头断裂的声音满世界回响……
一棵深秋的树 我看见树哭了,连天加夜,一直在风中哭干了眼泪。 枯黄的眼泪,干燥的眼泪。谁能知道树的痛苦?谁能知晓这痛苦的眼泪中,还藏有斑斓的火焰,寂寞的青烟。 飞过来的鸟,你是会飞的叶子,还是树在春天放飞的音符?你此时落上枝头,是给树带来安慰,还是给树带来更深的痛苦? 树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现在,它的身后落满了撕碎的风,它的影子里开满了雪白的霜花。 树一定是走过了很多路,见过很多世面,最终才会选定如此的命运,把日子垂直着来过。我真想找到树的前世,来观瞻一下自己喧哗浮躁的今生,并幻想着拥有一个像树一样淡定沉默的来生。 面对哭泣的树,我在痴想:若是我将一半给树,树将一半给我,那该有多好啊!果真那样,我白天就可以说出绿叶,树夜晚就可以说出鲜花;我夜里就可以来到河岸,树白天就可以走上山坡。 唱书人 大鼓一敲钢板响,一个个村庄就心发痒。唱书的瞎子先是将人收进他那面陈旧的鼓里,然后再像敲打水面一样,将人溅得落满鼓场。 一个鼓点,一滴眼泪,沉浮着英雄的命运。一个鼓点,一颗火星,点燃了愤怒的火焰。 沙哑的嗓音,古老的唱词,苍凉的命运。一只漆黑的坛子,“哗哗哗”地倒出了千古陈酿,哽咽住了苍老的喉咙。 醉卧沙场,哭倒长城,景阳冈打虎,血洒风波亭……两片翕动的嘴唇,两扇吱呀呀打开的大门。一双双触摸过庄稼的手,变成了历史的触须,开始惊心动魄的触摸起遗落在历史草丛中白骨和刀刃。 露水打湿了鼓声,村庄沉落进往事。走不出黑夜的人,一头撞在了瞎子戛然而止的关子上,苍天下一声长叹。只叹得星似杯盏,夜如酒水,一滴露珠洗白了张飞的黑脸…… ( 233314 安徽省五河县新集中学 李星涛 电话:13359027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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