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赏析】对客舍练达《什么附了体的人》的解读

以琳

                                                                                   ◎周天侯　

对客舍练达《什么附了体的人》的解读

　　现代社会，人为的藩篱已经阻隔了心灵的沟通，“仁义理智信”的沦丧中，人与人之间开始变得容易彼此猜疑，让我们不再信任和被信任。诗歌《什么附了体的人》就是基于这样的现实，叙述性地通过一次被别人无辜怀疑的经历，以隐喻的方式，揭露和批判了我们思维意识里的丑恶根源，以及这些根源所产生的丑恶形态。

　　《什么附了体的人》是诗人客舍练达的新作，是我最近在网络上闲逛时读到的一首好诗。评论一首诗好不好，我们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但我认为首先得看它是否具备这样的基本条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能不能让读者身入其境；广裘的思想深度，能不能让读者产生共鸣；丰盈的语言魅力，能不能让读者感觉亲切自然的同时，领略独特的传感抵达。

　　“收银处前，什么附了体的人／排在我前面，他／鬼使神差似的回头／看我一眼，”起笔写得很实，接下来那人“摸摸后裤兜儿”，作者让诗歌开始生动起来，甚至连“他有眼屎——真像一对虱子干巴在两个眼角”，都形象地展现在我们眼前，这样眼屎邋遢恶心的人，通过“两次回头、两次摸裤兜儿、一次拍裤兜儿”的细节突出，将情境刻画到细致，甚至连对方的口臭都感同身受，这就是诗歌的艺术感染力。

　　诗歌尤其注重于这种体裁所要表达出来的思想深度，古人说“诗言志”，这个“志”，用我们现代的语言解释就是思想深度。这首诗所要表达的真正意义在于，社会诚信体制的崩溃，人们就像被邪魔附身一样，心灵变得狭隘和偏激，导致人类最基础的个体与个体之间的链接断裂，而成为当今社会最大的危机，甚至不惜通过各种方式（作者在这首诗里用猜疑隐喻），一次又一次去伤害无辜的他人。当我们把这种认识提升到更高的层面，就会深刻感受到，这不仅仅只是普通的一次生活事件，这个“什么附了体的人”实际上代表了，我们的社会环境中已普遍存在阴暗现象，人类到了需要赶快反思的时候了。

　　这首诗的语言表面上平平无奇，正是这样很生活化的语言，却能让读者轻松地接近深刻的真相。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我们在分析一首诗歌的的时候，经常会谈论到它的语言问题，但诗歌语言不一定就是要深奥才是艺术，反而是那些生涩，艰难、晦秽的语言破坏了诗歌的表现魅力。孔灏说过：“诗歌要说‘汉’话”，好的诗歌语言是根据表达需要来体现的，它首先从我们平常所说的‘汉’话出发，也就是我们平常最熟悉的，最普通之间说的话，经过抽象与提炼引入到诗歌里，《什么附了体的人》在语言特色上就做到了这一点。中华民族有着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作为汉语诗人，我们必须把这种生活化语言融入到诗歌中去，让诗歌化成血液，流进每一个灵魂的深处。那些无法读懂的语言，不能说是诗歌语言，不能说是一首好诗。

什么附了体的人／客舍练达

收银处前，什么附了体的人
排在我前面，他
鬼使神差似的回头
看我一眼，摸摸后裤兜儿
他有眼屎——真像一对虱子干巴在两个眼角
不一会儿，他又回头
看看我，摸摸后裤兜儿
我无异于丈二和尚
有什么么？我问
他呲一下牙，呛了我一口恶臭
……
这一次，竟啪啪地拍起裤兜儿
很在意吗，先生？我有点愠色、厉声
他似又要呲牙，我即抬手捂住口和鼻
躲过这一口，他
回敬我个后脑勺
德行！我暗讨其解
等回过神来
后脑勺不见了，蒸发了
靠，这个什么附了体的人
还似曾相识
……

以琳

再次品读这首诗歌和赏析，感受到了心灵的撞击力。

筷子

欣赏,祝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