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赏析】读心蓝《四季》伤情

以琳

蘸就血泪哭出的诗篇

——读心蓝《四季》伤情

金江波

　　让人心动的诗歌，总是在共鸣中达到心灵的感应。我读诗歌，仅凭感觉，有共鸣，则是好诗，至少是一首比较成功的诗。或许由于年龄、性别、经历或者对世界认知的不同，而产生诗歌的钻石效应。但是，心灵上触发的颤动确是不可否认的。今天，读了心蓝的《四季》，在一种难以隐忍的疼痛中我蘸着泪水写出以下文字。

　　用香芋的话来说，情到诗一半。这首诗，首先让我流泪的是诗中所流淌出来的浓浓的情感。请看——“她的眼眸里，只呈现一种颜色， 一种土生土长的颜色。 她教我唱一些民谣：一月冻青蛙，二月冻蛤蟆。 三月，在她的唇瓣戛然而止。 那是一首我一直未能弄清的民谣。 现在，我终于懂了。 三月，冻住了她埋在稻田中的手臂与小腿。 她的一辈子，就种植在这一片褐色的泥土里”。这是需要多么深刻的情感体验才能流淌出来的诗句；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用嘶哑的嗓音喊出的声音；这是需要多少次彻夜不眠才能分辨的一种颜色！是的，我流泪了——为一种清纯：“：一月冻青蛙，二月冻蛤蟆”；为一种铭刻：“三月，在她的唇瓣戛然而止”；为一种顿悟：“她的一辈子，就种植在这一片褐色的泥土里”！诗歌开头便把读者带入一种伤痛和无奈，怎不催人泪下！当然，下面几段动情点很多，不再一一赘述。

　　其次，让我泪水不止的是母亲的生命历经愉悦和涅槃。请看——母亲说，我的不安静，清脆的嗓音， 能让她劳作犯困时三过周公家门而不入。 我就在一次次风雨里，看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 如何用瘦弱的身影，演绎面朝黄土背朝天， 演绎汗滴禾下土，演绎早出与晚归。 ——母亲劳累的辛苦却被女儿不安静的顽皮和清脆呼喊妈妈的童稚冲淡，愉悦在心，心不累则身不累，多美伟大的母亲形象和无私无畏的母爱跃然纸上！再看：“许多人赶紧对着月亮说出丰收的喜悦， 月亮，就逐渐圆满了。 母亲对着月亮喊出她的疼痛，月亮， 立刻瘦了。那把弯曲的金钩，散发着寒凉， 轻轻划开她的肚皮，满眼满眼的血色里， 她只收获了一个我”——对比手法的运用展示了凤凰浴火般的内涵。分娩——女人痛苦着的美丽，美丽着的涅槃！“满眼的血色”，“唯一的收获”，却喊出了月亮的“瘦”，怎不令人泪水泛滥！

　　再次，让我泪水滂沱的是生离死别的悲凉！读着“她离开后的三天里，鞭炮从白天燃到黑夜，年歌从黑夜响至天亮，火红的纸屑， 震天的音乐，将她存在的痕迹一一覆盖（附：母亲逝于2002年的年二十九）”还有一天就大年三十了，还有二十四小时就大年三十了，还有1440分钟就大年三十了，还有86400秒就大年三十了，分秒都不能等的一家团聚，分秒就发生的生离死别啊！却用看似喜庆的鞭炮和暗淡失色的年歌以及“火红的纸屑”伤痛最最无奈的绝望！一切都在覆盖，一切都被掩埋，一切都不会被覆盖，一切都不会被掩埋——唯有深深的伤痛和思念深藏心底，在每一个无由的梦里开成一朵滴血的花——年年不败！